gu903();两难中,还是选择了打。敌人毫无防备,很快就打下来了。
700多人突然出现在楼山镇,敌人以为是3军主力打回来了,哈东六县之敌几乎倾巢出动,西征部队陷入重围。
突围没说的,问题是突围后怎么办。柴世荣认为敌人肯定会在拉林河部署重兵,西进已经无望,应趁包围圈尚未形成之际,迅速东归。宋一夫、李延平认为五常已近在咫尺,应继续西进,与10军会师。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出现了抗联史上罕见的一幕:宋一夫、李延平率4军主力和5军2师继续西进,关书范率5军1师南去中东路,准备与2军5师会合后再行西进,柴世荣率5军教导团和救世军东返刁翎。
攻守进退,一支军队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统一号令和行动,结果却是各吹各的号,各走各的道。乱套的原因多多,其中之一,是缺个一言九鼎的能服众的权威人物。
楼山镇一仗后,在敌重压下的这种变故,显然不只是军事见解的不同所致,难说这种变故怎样打击、动摇了宋一夫的信心、信念、信仰,也难说齐心协力西进,就一定会成功。应该肯定的是,这种打击对西进是相当致命的。待到这个对意见分歧有最后决定权,却压不住阵脚的人临阵脱逃,就是最后的一击了,而且是一种全方位的打击。
柴世荣率领的东返部队,途中被敌打散,回到下江时仅剩几十人。关书范只带回20余人。继续西进的4军,李延平、王光宇相继牺牲,部队丧失殆尽。
2路军西征失败,无疑使吉东局势雪上加霜。
1939年3月31日,在吉东省委扩大会议上,周保中说:
“我应该在什么时候或什么地方才牺牲的”在几千年的历史演变中,在全世界翻腾中,目前就是中国人上历史考场的时候。我们不要为日本帝国主义法西斯压迫屈服,而把“中国人”三字在榜上考掉了,“名落孙山”榜上榜下没有中国人三字,而成为亡国奴的铁印。现在不但是历史的考试中国人“谁有中国人的人格”,而且是历史的考试中国共产党员“谁是真的列宁主义信徒布尔塞维克”
就不能不想到前面已经提及的那首抗战与宁死不屈中的诗句:“倒悬不解三千万,田横壮儿五百条”
1路军除了杨靖宇外,还有魏拯民、金日成。3路军除赵尚志外就更多了,张寿篯、金策、冯仲云、许亨植等等。2路军除了总指挥兼政委周保中外,还有谁有当年文件说谢文东是副总指挥,其实是不是也就那么回事儿,像那个党员一样当不得真的。
一个2路军已经够他拳打脚踢的了,更不用说还有北满与吉东的误会与分歧了,后来北满又搞起“反倾向斗争”,有人又求助于他了。
而在没了“南杨北赵”后,“吉东周”支撑着的可就不仅是吉东了。
“绊住日贼的手脚”
西征部队出动,2路军留在下江的部队,即按总部指示积极开展活动,配合、掩护西征。
5军3师政治部主任季青,率8团从宝清向驼腰子金矿进发。
季青,1911年生于依兰,1932年在北平朝阳大学读书时入党,曾任依兰县委宣传部部长、5军团政委、军政委。抗联退到苏联后,任教导旅政治副营长,肃反中被判刑、流放,1955年回国,离休前为黑龙江省人大副秘书长。
位于依兰、桦川、勃利三县交界地区的驼腰子金矿,有几百人的伪矿警队,队长是外号“杨拽子”的退伍伪军官。每星期从长春飞来架飞机,送来钱,载走金子。能搞掉这架飞机最好了,可机场戒备森严,对飞机这东西什么脾性也不晓得,难以下手。
轻车熟路的第一仗,是在大青沟通往驼腰子的路上伏击给金矿运给养的车队,枪一响押车的敌人就跑了。只有三马车吃穿用物,官兵们觉得不过瘾,日伪当局可不这么看。这出金子的地方,大小也是“满洲国”的一个钱袋子,出事儿还了得吗依桦勃三县敌人立即赶来“讨伐”。季青带着8团迎着敌人转移,看着敌人乘车的、步行的,一队队从山下过去,官兵们都说主任这一招儿挺灵。
3师交通员在山里救了个快饿死的人,一口天津腔。日本人在天津招了800多劳工,闷罐车拉到虎林县黑咀子打山洞,吃“满洲馒头”,干牛马活,已经死了200多人,逃出来的,人生地不熟,有的又被抓回去了,有的在山里迷路饿死了,或者被野兽吃了。
当时,季青并不知道什么“东方马其诺”,但他知道鬼子在虎林中苏边境地区搞军事工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工程,选择这种地方动手,影响自然非同寻常。
8月下旬,季青拟定了作战计划,召集5军9团和7军补充团的连以上干部开会,决定抽调30多精干人员组成突击队,9团团长刘学悦为队长。15人为警卫组,到位后展开警戒,撤出时随后掩护。10人为营救组,分头进入工棚宣传,引导工人撤离。5人为突击组,负责砸开仓库,营救组即带工人扛东西,能扛多少扛多少。
一切都像预想的一样。
近400劳工,几乎都上队了。举目无亲,回天津那么容易想不收留都难。
季青让补充团先挑,随便挑。补充团只挑了几个年轻力壮的,9团一下子扩大3倍多。这在1938年后,简直就是奇迹了。回宝清在山里见到人,一听都是天津腔,就说这么多关里人呀,关里出兵了
三江“特别大讨伐”的特点,一是时间长,不分季节连轴转,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二是招降纳叛,进行“谋略讨伐”,像1938年3月,利用汤原县委两个叛徒提供的线索,逮捕360多名党员和抗日群众,北满、吉东两省委所属7个县的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三是像野副“大讨伐”一样,分区包围,“匪民分离”,把抗联挤压进山林,然后“踩踏”、“梳篦”,穷搜山林,不能打死,也把你饿死、冻死。
伪三江省有十多个县,鬼子4师团也未全部调来,当然需要大量伪军了,其中还有陆续调来的几个团的伪兴安军。
王云庆老人说,兴安军是骑兵,清一色马刀马枪蒙古马,马好骑术也好,正儿八经的骑兵。7军也有骑兵,少数算得上骑兵,多数是像我这样的,今天有马是骑兵,明天马没了就是步兵。那马大都是拉车种地的马,七长八短,有鞍子没鞍子的,三八枪、连珠枪也不是骑马打仗的家什,反正就是骑着,断粮了还是活给养。兴安军见了我们这样的骑兵就笑,我们就跑,一跑就吃亏。人家人多马也快,你能跑过他吗后来就不跑了,打。骑兵目标大,好打。咱们下马就灵快了,他们没马就完蛋了,打倒几匹就往回跑了。
单立志老人说,1938年冬天,在宝清县柳条沟,5军3师和我们7军3师,一个师把住一道山梁,派个骑兵排把兴安军一个连引进沟里,100来号人马全打那儿了,一半当了俘虏。打扫战场,有几个战士把俘虏按在雪地上扒裤子,拿着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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