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李桂林老人说,参加抗联就没脱过衣服睡觉,那虱子生的呀,够不着挠的地方就往树上蹭,身上挠蹭得没多少好地方了。最难好的是腿,长出“嘎巴”痂挠掉了,雪壳子踩塌了撸掉了,血呀脓的再长“嘎巴”长肉芽,长肉芽时“刺挠”痒得钻心,就挠。许亨植是3路军总参谋长,这人有办法,说刘铁石,你给李桂林舀两碗米,让他回家吧。这不是要勒死我吗我知道他是吓唬我,那也吓一跳呀。他说你不回家也行,找两个保人,再不许挠腿。我就让刘铁石和张祥给我担保,再怎么“刺挠”也不敢挠了,慢慢就好了。
王传圣老人在回忆录中说,军部机枪连有个姓孙的机枪手,睡觉说梦话,要上山当胡子,“背小树”了。
丛茂山老人说,1938年冬,在宽甸石灰街,有个班几个人要回家,都“背小树”了。
曹曙焰老人说,1938年春4军主力西征,留下我们连在宝清县大叶子沟设立下江留守处。彭施鲁是主任。有3个兵,一个姓方,一个姓于,都是班长,还有个郑东保,过去表现一直都不错,这回受不了了,合计要把主任、连长和我打死,然后下山。有个班长杨玉清,跟方班长是老乡,姓方的就拉他入伙。这杨玉清坚决,假装同意,把话套出来,向我报告了。我和连长报告彭施鲁,彭施鲁又请示季青、王效明,把3个人“背小树”了。
老人说,1940年初,杨玉清也跑了,没带枪,不是投敌,就是回家。这时我们连编到2路军总部直属队了,领导命令我带人去追,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处死。追了两天,在一个炭窑追上了,腿脚冻坏了,不然也追不上。他认烧炭的老头干爹,藏在个炭窑里。伸下棍子拽上来,我说小杨呀,你糊涂呀。他说我也后悔了,没有后悔药呀。他又说:指导员,你别难心,勒吧,利索点,别让我遭罪。
老人慨叹,杨玉清救过我的命,我这样做还叫人吗现在这人会怎么看这事可你能怎么办这不光是命令,还是个原则,换了谁,都一样。
1军独立师挺进东边道前,有病的,年老体弱的,有家属不想走、不便行军的,都动员他们留下,找地方关系。程斌叛变后,1军撤离东边道西部几县时,也是这样。“小孩队”有些小孩非要跟走不可,杨靖宇称他们为“小同胞”,亲自动员他们离队。
1938年1月5日,中共吉东省下江特别委员会扩大会议决议案中说:
对开除的队员给以相当的津贴和居留地点,他使被开除的队员不致放浪于各处地方民家,或为敌人被捕或投降等弊。
对被开除的人尚如此,至于请假回家的,除了带足路费外,有时还要视家庭状况,给予适当的钱物补助。
1934年12月19日,中共磐石中心县委南满党第一次代表大会记录中说:
反对叛徒、奸细逃跑,立即检查肃清动摇悲观分子,驱逐这些反革命分子滚出党,宣布他的政治生命的死刑。
1938年前,基本是比较正常的。没人想到插根筷子也会发芽的黑土地会饿死人,没人想到会在冰天雪地中的山林中露营,也就没人想到连回家、想家也要被“背小树”都是环境逼出来的。
有老人说,冬天“背小树”,有时还要把衣服扒下来。不用枪打,一是枪声可能引来敌人,二是节省子弹,那衣服也不能浪费了呀
老人说,那以后,他就见不得一丝不挂的人了,想想都头晕。洞房花烛夜,也没有花烛,一辈子没见过妻子的裸体。
成为危险问题之五军三师八团范司务长景顺、藤排长风、队员焦风林、妇女曲等五名开除离队,给以退伍证及遣散金,并严嘱半月内不许向东南宝清方向行走。
行半日途程,开除之范司务长等追踪行进,不遵预嘱将范、藤、焦三名处死,妇孺曲、管两名暂时留候到相当地点后,即遣走。
时刻注意部队内及后方住址中或行动中之人员,避免一切受敌人截击埋伏狙袭及捕掳之危险,对于可疑虑之工作人员及动摇分子务勿姑息。
用特别手段惩治叛徒。
反奸细斗争是我党目前最重要的任务。
如有新入队的人,必须不动声色地细心检查,多方面查考。特别是有敌人侦探疑问的分子,更要注意采取坚决办法。
在1938年后的各军文件中,这类文字是不鲜见的。
曹曙焰老人说,那时连里搞教育,就是讲实话。我说我出来四五年了,连长比我还多一年,家里怎么样了,谁不想回去看看看一眼也行呀,可你能回去吗日本子搞“十家连坐”,你家几口人、姓名、年龄都在敌人手里掌握着,少口人,哪去了,多口人,哪来的,什么人这不是给敌人送去了吗又给家里添多大“罗乱”麻烦、灾难就算投靠亲友,你没“证明书”,不还是一样吗这样讲,挺管用,程斌、宋一夫叛变后就不大行了。这时就讲一年中有最冷的时候,一天里也有最冷的时候,现在就是最冷的时候,咱们咬紧牙,挺过去,赶走日本子,就能享福了。说是说,更重要的是做好样子。那时,师长、团长、政委坚决,这个师、团就不会有大问题,一个连就是连长、指导员了。连长王庆云这人是坚决性的。他说,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塌腰,死过多少回了,还在乎这最后一回呀。
老人说,现在想来,那时睡觉,哪一觉都可能长眠不醒。肚里没食有伤病,那人特别不抗冻,说死就死了。睡着了往火边凑,或者一阵风刮来,烧死了。被敌人摸火堆打死了,想叛变的往往也选这时候动手,打死你他好立功呀,人心隔肚皮。多老的老兵,知根知底,也有抗不住开小差、投敌的,新上队的就更不好说了。地方组织垮了,山里干各种营生的人,好多都是特务、暗探,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敌人派进来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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