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满警察罪恶史中有这样的文字:
他指哈尔滨特务科的“优秀特务”泉屋利吉笔者所使用的最得力的密侦是宋一夫。宋一夫曾经是第二路军第五军周保中部队的政治部主任,1941年应为1938年笔者在五常县同警察讨伐队交战中负伤,因伤情严重而脱离部队,潜入哈尔滨市内,躲在买卖街的情妇家中养伤,被特务泉屋发现。宋一夫在泉屋的威胁和利诱下终于叛变,成为泉屋的密探,被任用为警察官。1941年末,宋一夫接受泉屋的指示,接触哈尔滨工业大学学生中的国民党员,同长春工业大学内的组织取得了联系,负责在哈尔滨召开伪装的党的扩大联席会议工作。同年12月30日,终于在哈尔滨召开了由警察伪装的党的扩大联席会议,将到该地集合的20余名学生党员全部逮捕,一网打尽,揭开了所谓的“一二三○”国民党第一次逮捕的序幕。
1943年,宋一夫又接受泉屋的指令,接近东兴县委韩某等4人,发现了由张瑞涛组织并领导的在巴彦、木兰、东兴县内成立的抗日联军第三路军抗日救国会组织,1943年3月15日逮捕了420名爱国者,将其中的265人投入监狱、处以死刑或无期徒刑。
还有比叛徒更可怕的敌人吗
1939年2月1日,中共吉东省委执行部关于叛徒宋一夫、关书范、曲成山等事件的通告中,说宋一夫:
一九三八年八月在第二、四、五军部队联合远征的途中,在中东铁路南一面坡附近宿营中,籍词巡查步哨,趁机潜逃。临逃以前将所带重要文件、图书、自来得手枪遗留给本部。临逃时拐去公款一千二百元,小手枪一支,并诱同本部随从副官王树生宋的同乡一同潜逃。
比宋一夫小两岁的关书范,宁安县人,曾任吉东局团委书记,5军1师政治部主任、师长,5军党委书记。2路军西征失利,宋一夫逃跑,关书范率一师余部返回刁翎地区后,以“假投降”为名,与日寇三道通工作班接洽。这个之前也曾审讯、判处投敌叛变分子死刑的人,被以同样的罪名处死。
有人拿程斌与关书范比较,都是中学毕业,都是主力军的主力师长,都有很强的工作能力,都曾受到器重和信赖。不过,关书范似乎更侧重于政治方面。此人思想活跃,乐于也敢于发表见解,点子也多,来得也快。有人说他是5军的才子。
6军21师参谋长韩铁汉,名叫铁汉,却是个软蛋。但他没叛变前,不能说是软蛋。程斌也曾被评价为“对党忠诚”。关书范成为叛徒不久前,还被认为“足为革命模范”。宋一夫叛逃前一个多月,还被视为“党中央所注重的纯洁干部,故有重要委托”。而其在西征途中,还表示“愿以最后一滴血来执行党所赋予的重大任务”。
日本鬼子说宋一夫,“因伤势严重而脱离部队”,有老人说他只是腿上负了轻伤。沿途那么多关卡盘查,他能和副官到得了哈尔滨,说明只能是后者。他把重要文件、图书和匣子枪都留下了,只带走1200元钱和防身小手枪,这时好像还未想投敌叛变。但他临阵脱逃,说明他思想动摇,感到抗战胜利无望了。
1938年后的叛徒迭出,都离不开当时环境的大背景。
10月4日,即宋一夫叛变两个多月后,崔石泉、郑鲁岩给周保中、宋一夫的信中说:
自日本法西斯强盗更进一步的实行其归屯并户毒辣政策以后,的确增加我们更多的困难,因为没处吃没处住,有些失掉民族自信心的分子,就有了动摇的表现,日寇的奸细也就趁机鼓动,因此在旧历三月间就有一师二团一连的叛变,逃亡江东,三师七团三连有四个弟兄叛变当小线,在旧历四月初旬二团受了日寇奸细刘龙海的挑拨,把副官长张文青、科长金铎、队员李浩顺三个同志用斧子砍了,带领全团投降义顺号。其中有六个同志带枪跑回来了,警卫连前后叛变的共有八个,其中三个当小线,三个投降,两个踪迹不明。正月间一团有三个叛变投降了,地方工作叛变投降的一个,叛变未遂被查出处死的五个,二师先后叛变的有五团好胜九人,七团占一全团,八团孟尝君二十多人,四团六人,六团三江全团叛变又缴回来了。
1939年6月15日,中共北满省委给中共中央的报告中说:
从去年五月到今年五月这一年中间,队伍重要损失,并不是作战中受损失那么多,而是多部分都叛变逃跑的。
三军二师五十余名在蓝志源叛变下省执委二师师长,暗杀二师最有历史的同志二十余名过后,投到方正。
去年九军零零碎碎投敌共二百余名,十一军投敌大概能有四分之三的比例。
1939年3月24日,周保中在日记中写道:
不但平素革命军队基础不稳的部队大批叛降日贼,即较巩固的中心军队亦起动摇,因日贼广泛利用叛徒而动摇乃益见扩大,以致发生上级干部重心领导干部都起始动摇逃亡者。
而下层战斗员之动摇叛降,犹如湍急之水势下流难返。
曹曙焰老人说:
军部有个秘书叫赵伯华,那时都叫副官。我原来的名字叫“曹文官”,他说不好,我给你改个名字怎么样那时我非常尊敬他,认为他有学问,就说行呀。他在雪地上写了个“曙”和“焰”字,说“曙”就是天刚亮的时候,人们常用“曙光在前”形容胜利在望。就像咱们抗日救国,现在正是冬天,把日本子赶走了,春天就来了。“焰”呢,就是火焰、烈焰。抗日战士的决心、意志,要像烈焰熊熊,烧掉困难,烧死敌人,迎接胜利的曙光。
1939年冬天,这个赵副官跑了。是投敌叛变了,还是跑哪儿迷起来了,我不知道。反正那冷啊饿呀,他是没扛住。
这年冬天,我和团部一个唐副官,叫唐玉崑,在桦川县南山里筹粮。山里有炭窑、木营,跟他们讲抗日救国,说我们是先遣队,大部队在后头。我们俩没带钱,先给他们打欠条,弄个百来斤,背出几里地,找个地方插起来。唐副官认为用不着背那么远,说过几次,我也没起疑。又说咱们别弄粮了,募捐要钱多省事呀。这下子我什么都明白了,那时金子也不能当饭吃呀,这不是想捞钱走人吗
gu903();我看他一眼,这一眼看坏了。那之后不管干什么、去哪儿,他非让我走在前面不可,等于撕破脸皮了,就差没把枪拔出来了。开头真是提心吊胆呀。一天24小时,吃饭,睡觉,拉屎,撒尿,背粮,累得趴雪窝子里喘的工夫,谁想整死谁,那是随时随地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