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所来,陆言便取消了赶路的意愿,返回越野车中,从后排处拿出中午打包的吃食放在车头,就着一瓶矿泉水,与这乡村里未被污染的纯净美色,将晚餐打发了。有风贴着地面吹来,也冷,然而陆言见到那清澈的河水不免得心中痒痒。
这一路行车,算不上风尘仆仆,但是脖子后背里总是有些难受,陆言见四下无人,便准备好换洗衣物,在这冰冷的天气里,跳到河里游了一会儿泳。水温初入冰凉,继而开始和缓起来,陆言游得爽快,奈何河宽不过十米,淤泥也多,玩了半个多钟头也就起了身。
一番闹腾后差不多晚上八点,此时夜色四合,旷野中河畔旁一片静谧,偶尔有虫子在鸣叫,心反而更加安宁。天上挂有半弦弯月,冷冷清清的孤芳自赏,远处的村庄上有暖黄色的灯火传来,河面上风吹水动,有鱼鳞般的波光。
陆言先是蹲在车前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回到车子里,拿出一块苹果平板电脑来,摆到驾驶室前呈四十五度角放好后,在媒体库里面再次找到南京南京这部电影播放起来。
这几天除了必要的修炼功课外,他都会预留大概十夸克里的能量,以作进入电影的钥匙。
他并不是没有试过别的影视作品,但是很多其实并不成功,有的是因为世界观一片混乱粗制滥造,有的是因为一点也勾不起启动的心情,也有的是因为根本达不到他磨砺自己的目的。倒是爱情动作片,但凡有长相美貌、身材妖娆的女优在,他倒是回回能进。
和唐祖海一样,阅历达不到一定程度的他,并不能够全部掌握自己的情绪建立。
选来选去,最终把南京南京作为了必选科目。
当然,除了进入容易之外,二十世纪中叶的那场高强度、低科技的战争,也正适合陆言作为融汇各种模拟能力的最好训练场。短短十来天,陆言比起以前的自己,更加的淡定和从容,也发生了巨大的质变从最接近真实战场下来的人,对于自己身上的每一分资源,都有着最直观、最准确的认知与发挥。
当然,胆色、气质、临战心境这些无法量化的东西,也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战死或退出,开始变得越来越浓重了许多。
六个月前看陆言,不过就是一个唯唯是诺、没有自信的普通打工仔;半个月前看陆言,就会觉得他阳光开朗、充满着希望和智慧的男士,可是却也长得实在英俊硬朗了些;而此时陆言模样未改,但是气质却着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一喜一怒,都有着打动人心的力量,也说不上威严,也说不上冷厉,只是当人看见他平淡中的微笑面容,便会觉得他定然是个有故事的成熟男人。
电影情节已经烂熟于心,“真实意淫”的进入也在这些天的练习中,逐渐的熟悉起来。
虽然每一次的时间都有差异,但是并不算大。陆言大概测算了一下,大概都在1:8到1:11之间徘徊。夜里还要进行深度沉眠,而这一次练习就保持在两天左右吧。
闭上眼睛,陆言陷入沉睡。
而他不知道,在河对面,有一双眼睛已经开始盯着他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可怜父母心
夜渐深,沙坪子边缘的树上有猫头鹰在鸣叫,声音沙哑凄厉。
沿着沙土路的东面走来三个黑影。
他们猫着身子,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走着夜路。仿佛怕惊扰了这夜的寂静,但是又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左边的一个矮个子男人低声说道:“阚二哥,你确定那里就只有一个人不会走眼了吧”
“杜老怂,你他娘的要是怕了,赶紧掉头回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就一个后生仔,我和黄小五两个人就可以压得他妥妥的,少你一个我们还多一份钱,你这个滥赌鬼”领头的阚守财不屑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低声喝骂道。
他是个四十来岁的矮壮汉子,提着一把伐木的长柄斧子,破旧的褐色衣衫紧裹着,一脸的油拓肉在这夜辉中闪现出狠戾,眼睛眯起来,脚步轻健。而在他旁边的黄五则是个瘦高个的少年后生,戴眼镜,穿着劣质的绿色迷彩服。
夜里有点冷,冻得本性就寡言少语的黄五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喘着粗气,白色的雾气将他的眼镜弄得越加朦胧。
杜老怂被喝骂之后,欲言又止,紧紧地跟在后头讨好地说:“二哥,我的阚二哥,我这不是谨慎么兵书里头说了,要谋什么再动呢”
三人说话间已经来到沙坪子边缘,望着十米外停着的陆地巡航舰,阚守财摆摆手,让他止住言语,将杜老怂和黄五拢到一起来,指着那远处的车子说:
“驴日的老怂,你看看挂着南方省的车牌,是外地人呢里面就一个秧苗一样的青瓜蛋子,怕甚,你怕甚他晚间的时候还跑到河里游了一圈,这么冷的天,还游泳脑壳壳怕是有病呢。我远远地看到,你知道他用的啥来看电视”
杜老怂用右手使劲地擦着鼻子,闷声地问:“用啥呢”
“爱派得,用的是苹果的爱派得你懂不,那玩艺贵得让你卖肾”阚守财说着,为发现这头大肥羊儿而洋洋得意。
旁边的黄五听到阚守财的话语,低下的眼睛里不可抑制地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年纪不大,高中毕业后没有去处,故而在村里胡混,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文化,一台平板三四千,算不上什么珍贵玩艺,顶多就是稀奇而已。
不过他随即又把这小骄傲给收敛起来,穷困潦倒的他,有什么资格去鄙视阚守财呢
三人掂着脚步缓步走向停靠在河畔边的汽车里来,来到车边,透过车窗虹膜看见副驾驶室里后仰着一个熟睡的青年,座椅已经调节成最舒适的角度,在他的前面,有一块九英寸的白色平板,屏幕已然变成了黑色。
杜老怂见只有一个人,胆气又足了几分,他拿的是平日里拆墙砸地基用的八磅锤,想要扬起来将这车窗砸碎,将这青年给提将出来,好好勒索一番。旁边的阚守财连忙制住他,让三人都蹲了起来,做好准备后,轻轻地叩动着前厢车门。
月半弯,那只刚刚在哀嚎的猫头鹰早已飞到了别处,河边水流平缓,草丛寂静,三个蟊贼蹲身在车身旁,被自己突然弄出的声响给搞得心神不宁,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几乎都要跳出了嗓子眼来。
扣、扣、扣
随着阚守财左手中指和食指的骨节与车门接触的清脆响声发出,车里沉睡的青年似乎有了动静,他翻了一个身子,身体好像碰到了什么,“哎哟”一声,这才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他揉着眼睛在思索着,沉寂了大概五秒钟之后,车门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