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是去玩,我是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霞儿一脸严肃,很认真的道:“而且这件事很危险,所以我不能带你一起去”
“危险骗人”怀柔郡主低声嘟囔着,显然并不相信霞儿的话,道:“你是公主,连你都不怕危险,我有什么可怕的”
“回去”霞儿的眼中浮现忧虑之色,劝道:“等我把御剑宝录交给我父亲,我亲自接你去无极宫玩,好不好”
“不好”怀柔郡主摇着肩,挑着眼皮向唐善看去一眼,嘀咕道:“要不是他带着我追到了你,今天就被你跑掉了。还要骗我,休想”
霞儿瞥了眼唐善,眉梢一挑,责怪道:“你怎么把怀柔郡主带来了”
“人家是郡主,我也只能遵命行事”唐善的脸上泛起无奈的苦笑,叹声道:“况且我还打过人家的屁股,人家要是翻了脸,我这条小命也就玩玩了”
怀柔郡主瞪着眼睛道:“我们是来找霞儿姐姐,跟你打我屁股有什么相关”
“没关系没关系”唐善急忙告饶。
“带她回去”霞儿垂眼瞥了瞥桌上的木匣,道:“御剑录现世,怕要给江湖上带来一场腥风血雨。为了怀柔郡主的安全,你必须把她送回宫去。”
唐善在追赶的路上只顾查找霞儿的行踪,并未想好追寻的理由。霞儿的话恰巧提醒了他,所以他的脸上马上显露出忧心忡忡的模样,缓缓摇头,道:“她认得回宫的路,只要她肯回去,她一定可以安全回宫。所以我并不担心她,我担心的是你”
怀柔郡主瞪来一眼。
霞儿脸颊微红,蹙眉道:“你不必为我担心,陈珪和方琳都是大内高手,有他们一路护送,即便是岳逍遥亲自出手也奈何不了我们。”
唐善叹道:“岳逍遥并不可怕,可他还有乘风、追风两个儿子,何况岳乘风还掌管着神剑山庄,如果他们来犯,你如何脱得了身”
怀柔郡主疑声问道:“霞儿姐姐的御剑宝录是皇上赏赐的,谁这么大胆,皇上赏赐的东西他也敢抢”
“”霞儿无语。
唐善嬉皮笑脸的嘲讽道:“岳家父子也还好说,至多抢去御剑录。若是碰到其他什么人,说不定连你的人也抢了去”
“抢我抢我干什么”怀柔郡主的疑问很无知。
“还能做什么”唐善以一副破皮无聊的嘴脸道:“抢回家去生小孩”
“生”怀柔郡主的眼睛瞪得溜圆,脸上也有怒气。可她或许认为生不生小孩和谁生小孩还不是现在应该讨论的问题,所以只是白了唐善一眼,竟然将怒气忍了下来,道:“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懂,可皇上把御剑宝录赏赐给霞儿姐姐应该算是宫廷秘事,江湖上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会”霞儿非常肯定的回答道:“这件事今天或许还是秘密,但是明天便会传出宫去,过不了几天,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收到消息”
“那我更不能走了,有人要抢你的御剑宝录,正好我会武功,可以帮你。”怀柔郡主显得很有义气。
“你会武功”唐善瞪着眼睛看去,突地一笑,道:“太好了有你保护霞儿我就可以放心了”
怀柔郡主的脸被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站起身,跺了下脚,气道:“反正我不走,你们也休想甩掉我”说着话,“噔噔噔”跑去门口,对侯在这里的方琳和陈珪令道:“给我准备一间房,上路的时候去房里叫我,否则本郡主可不管你们是东厂还是太后的人,总之有你们好看。”
“是是”谁都知道怀柔郡主是惹不起的小祖宗,陈珪只有垂头应下。
方琳的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苦笑,叹声道:“郡主请随老奴来吧”引着怀柔郡主行去。
霞儿的手按在木匣上,对唐善道:“今天应该不会有事,但是明日你必须答应我,如果有人来抢御剑录,你无论如何也要保证怀柔郡主的安全。”
唐善怔怔的盯着木匣,道:“如果是岳逍遥的人倒还好说,万一不是他们的对手,把御剑录交出去也就是了。可万一是邪派的或是其他什么人对御剑录动了心思,一定会因为你爹是邪派的魔尊而有所忌惮,所以他们一旦动手就绝不会留下活口”
“我知道”霞儿显然非常清楚事情的严峻程度,一字一句的道:“所以我要你保证怀柔郡主的安全”
“那你呢”唐善的眼中荡漾着柔情。
霞儿慌忙垂下眼帘,支吾着道:“有陈珪和方琳在,你不用担心我。”
“怎么样才能让她把木匣交给我来照看呢”唐善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
有怀柔郡主拖累,霞儿不可能将木匣交给他,因为那样反而会为怀柔郡主增添危险。
虽然唐善已经打出了情感牌,可惜这种朦朦胧胧的少男少女的情结抵不上杨腾与霞儿的父女之情。况且唐善和杨腾还有一段冤仇未了,让霞儿将木匣交给陈珪和方琳还有可能,但若交给唐善保管,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夜,无月无星,黑云在空。
唐善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睡不着”陈珪静静的坐在桌旁,虽然按照推断今晚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状况,可他还是不敢大意,坚持要与方琳轮流守夜。
“是啊”唐善枕着胳膊,直着眼睛看着棚顶,道:“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老道总是疯疯癫癫的同我讲御剑飞天,羽化成仙御剑录乃是一部绝世的武学。可那个时候,人人都以为他不过是一个疯老道,没有人在意他说些什么,所以他也只能骗骗我这样的小孩子。没想到,现在御剑录真的现世了,而且将要给江湖带来一场腥风血雨”
“都是你惹下的祸”陈珪叹道:“天一真人的确疯疯癫癫,可他从不轻易展露绝世武功,所以江湖中很少有人在意他的说词。当年如果不是你在鹰嘴峰上道出了御剑录,引得岳逍遥和杨腾心魔大乱,御剑录绝不会引起江湖人的重视。人们又怎么会知道,即便是九剑真人那样的世外高人也曾败在天一真人的手下如果不是你当年胡言乱语,江湖中人对于御剑录只会不屑一顾,又如何能引起这一场血雨腥风”
唐善无奈的道:“当时我只有十二三岁,一腔怒火,复仇心切,想到什么自然就说什么,哪还会顾及那么多”
“说来可笑”陈珪嘲声道:“当年天下武者不屑一顾的御剑录,而今却要为它杀伐诛戮可笑可笑或许有一天,你修炼的九转神功,曲公公修炼的噬魂真经,都会成为武者竞相争夺的武功绝学”
唐善当然可以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道:“武者都知道,越是高深的武学越难修炼,甚至会有性命之忧。可有谁愿意去修炼那些平庸的心法,只求身体康健便会心满意足”
“武学是一柄剑,越是上层的武学,这柄剑就越锋利。可剑有双刃,一刃伤人,一刃伤己。如果你只是一个刚刚学剑的孩子,当你手上握着一柄绝世好剑,那你最先伤害的只能是自己”陈珪正在说教,突然皱了皱眉头。
唐善眨眨眼,瞥了瞥窗外,道:“所以当年天一老道物色人选的时候才会挑那些剑法高强的武学泰斗”窗外是小楼的一层屋檐,唐善见陈珪有所察觉,当即示意来人就在窗外。
陈珪已然会意,轻轻点头。
“唉”一条人影出现在窗外,“老夫的剑法虽然说不上高强,可也有几分造诣,天一真人为何没有去找老夫”
唐善伸出一根手指,示意陈珪来人只有一位。
陈珪道:“阁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窗外那人回道:“好说把御剑录交出来,老夫即刻告退”
陈珪哼了一声,道:“那好啊是你进来取,还是我送出去”
“明人不说暗话,老夫要是不露两手,你不会心甘情愿把御剑录交出来。”窗外那人叹声道:“出来见识一下老夫的剑法吧”
陈珪嘿嘿一笑,道:“这才对路”说着,一边懒洋洋站起身,一边用拇指点了点身后的窗户,示意唐善前后包抄。
“咯吱”一声,当陈珪推开窗户的时候,唐善同时推窗掠出,藏在了小楼的另一侧。
“秋高气爽,还是这里舒服”来人已经飘下屋脊,站在了土堡上。
土堡四角都挂有串在一起的灯笼,六只雪白的灯笼将堡顶照得有如白昼。
来人无意偷袭,却也怕陈珪暗算,所以才会跑去了灯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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