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的看了看了土堡上的老头,再又看了看接住自己的老太,张大了嘴,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太筋了筋鼻子,垂头看去,但见这位驿卒颤抖的双腿间业已湿了一大片。
“没用的东西”老太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叱道:“两丈高就吓得尿裤子,上了战场如何对敌”
“都滚出去”老头连踢带踹,从土堡的大门里再又赶出三个驿卒。
老头、老太自然不是别人,正是陈珪和方琳。
“大王大王饶命”四个驿卒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大王”陈珪气得发笑,喝道:“我们像是打家劫舍的山大王吗”
方琳向他看来,问:“都赶出来了”
“都出来了”陈珪指着跪地磕头的驿卒道:“就他们四个。”
方琳疑声道:“按照朝廷的配置,这样的驿站应该有四十个驿卒才对,怎么这里只有四个人”
陈珪掏出东厂腰牌,怒声喝道:“回话”
被他赶出来的三个驿卒直着眼睛盯着腰牌看了半晌,纷纷扭头向第四位驿卒看去。
“奶奶的,上面这两个字你们不认识吗”陈珪几乎气得吐血。
还好,被陈珪丢下来的这位驿卒倒是识字,他剧烈的颤抖着手指,指着腰牌上的字,结结巴巴的道:“东东东东厂”
“东厂”数声惊叫,齐声道:“小的们拜见上差大人”
“都滚起来”陈珪气呼呼的收起腰牌,厉声道:“这里只有你们几个人吗其他人呢”
四个驿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人壮着胆子回道:“潞河驿满额为四十人,可实际配置只有十六个驿卒。”
“吃空饷”陈珪皱了皱眉,道:“还有十二个人呢”
那驿卒回道:“都督府借去六个,千户府借去四个,还有两个被我们驿丞带回家里去了”
“噢都给当官的看家护院去了”陈珪无奈的摇头叹息。
方琳神色凝重,问:“他们被借去多久了”
另一个驿卒回道:“一年”
方琳再问:“你们驿丞回家多久了”
又一个驿卒道:“也差不多有一年了”
“唉怎么会这样”车内有人在叹息,自然是霞儿。
霞儿的怀里抱着一只木匣,木匣上以金漆写就四个字御剑宝录。
“都转过身去”方琳在车外严声下令,而后声音转为柔和,道:“霞儿,我们进去”
霞儿将木匣放入包裹内,系在了身后,手拨布帘,行下车来。
四个驿卒子果然背对马车,乖乖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
“呆在外面,不许进来。”这是陈珪进入驿站前留下的命令。
太阳西斜的时候,驿站里飘来阵阵肉香。
一个驿卒跳了起来,叫道:“他杀了我的羊”
“不是你的,羊是驿站的”另一个驿卒更正了他的话。
又一个驿卒凑了过来,压低声音,怯怯的道:“他们是东厂的人,别说杀了一只羊,就是把你煮了吃也没有人追究”
“好香”一个略显消瘦的年轻人抽动着鼻翼走了过来。
能生有一副狗鼻子,顺着香气找上门来,这个人自然是唐善。
“快走”一个驿卒驱赶着。
另一个驿卒则调笑道:“香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想吃两口”
闻到了似曾相识的羊肉香味,看到了四个被驱赶在驿站门外的驿卒,唐善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打个赌,我可以饱餐一顿,你们却得守在门外饿肚子,信不信”
被陈珪从土堡上丢下来的驿卒似乎变得聪明了许多,小心翼翼的问:“您是”
唐善掏出腰牌,凑在了他的眼前。
“锦衣卫”四个驿卒再又跪地磕头。
“我身后还有一个小姑娘。”唐善苦笑着道:“你们最好什么也别问,只管让她进来便是”说着话,他已经收起腰牌,进了门去。
“还有姑娘”最先起身的驿卒傻傻的摇着头,道:“今天我们驿站可真热闹”
第二个驿卒刚刚站起身,气喘吁吁的怀柔郡主已经跑来。
四个驿卒一个个傻了眼,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衣着如此华丽、皮肤如此滑。嫩、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女人,所以他们的眼神或多或少带出了那么一点色迷迷的意思。
怀柔郡主跟在唐善的屁股后面跑了一路,肚子里的火气正无处发泄,四个蠢蛋送上了门来。“看什么”她声色具厉的叱道:“见了本郡主竟然不跪,待本郡主奏禀皇上,把你们四个满门抄斩”
四个蠢蛋跪倒了两个,一个吓得趴在了地上,最后一个“嗷”的一声昏死了过去。
羊肉刚出锅,又香又嫩。
怀柔郡主嘟着嘴,气呼呼的看着霞儿,自从进门便一句话也没有说。
唐善也没有言声,而是一口气吃了十几二十块羊排,一双贼眼偷偷的瞥着桌子上的木匣。
“御剑宝录御剑录真的在霞儿手上”
唐善脸上的表情喜忧参半,喜的是“御剑录”现世,忧的是不知该如何从霞儿的手里把这部绝世武学搞到手。
“呀呀个呸的实在不行就对不起霞儿了,哪怕是硬抢,我也要把御剑录拿到手”能有如此想法,便连唐善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是卑鄙
前传第八十九章:鬼胎暗动
霞儿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静静的看着赌气的怀柔郡主和狼吞虎咽的唐善。
gu903();怀柔郡主气鼓鼓的道:“你说过带我一起去玩,可你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