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乘风调查清楚陆槐之事。”
“有这个必要吗”
“有”
“岳大侠当然可以相信自己的结义兄弟,可邱兰也要相信自己的父亲、庄内弟子以及自己的姐妹。”
“如果有人设计陷害陆槐,只需要一张脸皮,邱庄主、小秋姑娘以及邱家庄庄内弟子都有可能认错人。”
“钻心剑呢他身后的黑痣呢不知岳大侠作何解释”
“这正是乘风所担心的”岳乘风叹息道:“这说明陷害二弟之人很有可能是他非常亲近的朋友或是兄弟”
“黑痣可以作假。钻心剑呢难道陆家的钻心剑也可以作假,而且假到旁人无法分辨”
“当然”岳乘风憔悴的脸上泛起一丝忧虑,道:“我们兄弟七人都可以使出钻心剑,而且绝对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你是说”邱兰半信半疑的道:“是陆槐的结义兄弟在设计陷害他”
“有这个可能”
“你宁可怀疑自己的兄弟也要相信陆槐”
“不”岳乘风摇了摇头,道:“只要是我的兄弟,我都会相信。”
“那你刚刚又说”“陷害陆槐的人不是我的兄弟,而是武林的败类。”岳乘风打断了邱兰的话,道:“一旦查实,我们神剑山庄便会清理门户。”
“好难得你如此信任他。”邱兰沉思片刻,道:“我可以等,但我不能永远的等下去,我需要一个时限。”
“我已经派出庄内的所有弟子去调查这件事,一个月,小姐只要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会给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邱兰做出回应的同时,岳乘风已经转身离去。
人在屋顶,陆槐将岳乘风与邱兰的对话听在耳中。他终于明白“五行杀阵”为何突然放弃了对他的追杀。
此时,他的眼中已有泪光转动。
邱兰的眼中也有泪光,随着一声幽怨的叹息,她坐回在茶桌旁,喃喃道:“真的吗他真是无辜的吗”
小秋咬了咬嘴唇,道:“小姐忘记了吗六年前,他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悔婚外逃。而今,老爷亲撞破了他迷奸三娘的丑事,小秋亲眼见到了他残杀老乞丐等人的恶行,小姐怎么还要相信他”
邱兰撅起嘴角泛出一记苦笑,道:“六年前他断然悔婚,无情的将我抛弃,在我心中对他只有恨。可是去年,他亲自跑去庄上向父亲请罪。浪子回头,我自然满心欢喜。而今如果当真认定了他的恶行,我们的婚约自然再次废除。三番两次悔婚复合,这样的丑事,叫我日后如何见人”
小秋无语,默默落泪。她当然明白,小姐虽然身为武林中人,可以不去在意世俗偏见,但她毕竟出身名门,一桩婚事前后经历了两番风波,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即便小姐日后得遇如意郎君,她那如意郎君怕也要惧于流言蜚语,难得与小姐成就神仙美眷。
未婚妻的一句“如何见人”,听得陆槐黯然伤神。这原本便是一桩没有感情的婚约,既然没有感情,何来信任
他突然想起了石榴,六年未见,石榴现在怎样
想起了石榴,他断然放弃了向小秋对质、向邱兰解释的打算。默然飘下屋脊,悄悄离去。
天蒙蒙亮,空中下着细雨,河边散着薄雾。
陆槐沿着河边,踏在官路上。
一处渔湾,十几条渔船。
炊烟渺渺,有渔夫在船中烧饭。大多数渔夫都站在船头,清洗着满是青苔的渔网。也有几人甚有情趣,竟然端坐船头,持杆垂钓。
雨天,渔夫都是清一色的斗笠、蓑衣,便是陆槐曾在茶棚时时的打扮。
那日在茶棚,隐身在蓑衣、斗笠中的陆槐曾受“五行杀阵”的追杀。
今日
路前挡有五个人,一老、一少、一和尚、一尼姑、一乞丐。
“五行杀阵”再次出现。
陆槐哑然失笑,虽然邱兰已经撤除了对他的悬赏,可看起来那一老一少还没有放弃请他加入的打算。
少年掂了掂手中的板斧,问:“多日未见,你的伤养的怎么样”
陆槐道:“虽未完全复原,却也无碍。”
“那便好”少年的脸上突然露出坏笑,道:“既然你的伤并未复原,我们动起手来便会容易一些”
陆槐一愣,道:“你们要杀我”
老人叹道:“我们已经说过,如果你想活命,只有一条生路,便是加入我们。”
陆槐道:“我上一次已经做出了回答。”
少年道:“所以我们此次并不是请你入伙,而是来取你的性命”
“五行杀阵”陆槐的脸上莫名其妙的露出了残忍的笑,道:“日前一战,像蜀中大侠穆怀宗那样的高手尚且险些命丧你等之手。今日一战,陆槐绝无生还的道理。”
老人叹息道:“不错你看得很清楚”
陆槐道:“既然必死,索性拼他个鱼死网破。”他的手按在了剑柄上,“陆槐自知无力迎战你们五位,但任选其一,我绝对有信心将他斩于剑下。”
老人脸色微微一变,道:“既然已知必死,负隅顽抗又有什么意义”他再又假惺惺的叹息一声,道:“你自尽吧”
“自尽”陆槐仰天长笑,道:“剑出三尺,血流七步,明知必死,陆槐也要放手一搏。”
“好”陆槐的身边突然站出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渔夫。
渔夫的身材很魁梧,手臂异常粗壮,浑圆的肌肉犹如一块块铁球附着其上。
引起陆槐注意的是他的手掌。
他的手与常人相较足足大出两倍,手指有如一根根小棒槌。指背与掌背上长着一簇一簇的黑毛,更加凸显他的强悍。
引起老人注意的是渔夫手中的刀。
那是一柄又宽又长又厚的弯刀,与老人手中的钢刀相比,宽度、长度、厚度都要增长一倍以上。
引起少年注意的同样是这柄弯刀。
黄金打造的刀鞘捏在渔夫的大手里,黄金护挡、黄金刀柄在细雨之中闪闪发光。
“你是谁”少年疑声发问。
“天涯”斗笠下面露出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
老人惊声出口,“天涯刀客”
渔夫的脸上露出羞涩的微笑,道:“十六年未曾报出名号,竟然还有人记得在下,难得难得”
少年的脸上带出疑色,转头看向老人。和尚、尼姑与乞丐也是如此。
就在此时,“天涯”突然拉住陆槐的手,箭一般向河岸边的渔船奔去。眨眼之间,二人已经蹦上一条渔船。
少年一愣,急道:“追”率先射出。和尚、尼姑、乞丐当即跟上。老人跺了跺脚,高声提醒:“小心”却也不能眼见同伴涉险,随后追去。
“天涯”拉着陆槐在一众渔船上胡冲乱撞,那些垂钓的、洗网的、煮饭的渔夫纷纷跳在船头,怒声咒骂。“天涯”却也不理,飞身赶到最里侧的一条渔船,一摆手,将船头的渔夫丢在江中,手持船桨,摆动渔船,载着陆槐向对岸划去。
少年来势甚急,“天涯”刚刚摆动渔船,他就已经射到岸边。只是“天涯”的臂力大得惊人,一记摆动,船桨划过水面,渔船已经行出两丈有余。
“不要追他”老人的尖声高叫着。
少年没有追,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离岸而去的渔船。他僵硬着身躯,僵硬着手臂,高举闪烁着寒光的板斧,如同一座雕塑。但他的眼珠却在连连打转,偷偷看向众多渔船上指着“天涯”破口大骂的渔夫。
他的心有些凉,眼神开始慌乱,因为他可以从这些渔夫的声音中判定出他们都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十六位渔夫,四四相守,将少年以及随后赶来的和尚、尼姑、乞丐围在其内。
老人尚在数丈之外,可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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