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刀却已经在飞舞,吼叫道:“小心小心他们那些渔夫有诈”
少年闻声入耳,暗道一声:“笨蛋”
如果老人并未扬声示警,少年四人虽然已被围困,可老人还没来到,一众“渔夫”暂时还不会发动攻击。少年可以趁此间隙寻找时机冲出包围,救下同伴。可此时老人示警,十六位“渔夫”眼见身份败露,便也不再等候,立下杀手。
鱼钩、渔网、滚烫的汤汤水水,向着少年四人劈头盖脸的落了下去。老人一怔,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和尚、尼姑和乞丐却连发愣的机会都没有,一人被鱼线勒住了喉咙,一人被渔网罩在其下,一人被滚烫的热油泼了满头满脸,痛声哀嚎。
少年的板斧已出,他对自己这一斧有着绝对的信心,因为这是他全力的一劈。一斧劈过,鱼线必断,渔网必破,手端油锅的“渔夫”必死。
他的想法没有错,他的自信也收到了相同的功效,板斧砍断了鱼线,劈开了渔网,刀刃镶嵌进手端油锅的“渔夫”的鼻梁中,深达半尺。
可少年的脸色却刷的变白。
他看到了四把金刀,四把与“天涯刀客”一模一样的金刀。
黄金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但却掩盖不住银光锃亮的刀刃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
当少年看到金刀上所散发出的寒气的时候,他也同时看到了三位同伴的胸膛溅射出一线鲜血。
他又听到了水声,此时他才想起刚刚被“天涯刀客”丢入江中的那位“渔夫”。当他想起那位“渔夫”的时候,“渔夫”已经由江中蹿出,手中的金刀插入了他的后腰。
这样的刀法少年再熟悉不过,因为那是杀手展开偷袭的致命一击,与老人插在陆槐后腰的一刀毫无分别。
少年的脸上带出苦笑,这样的苦笑代表着他杀手生涯的结束。
“喀”的一声脆响,自水中窜出的“渔夫”麻利的回转弯刀,少年的脊柱当即被割断,“扑通”一声摔倒在岸边。
陪同他倒下的还有另一位“渔夫”,经由一柄板斧相连,两人相拥长眠。
所有的一切仅仅发生在“天涯刀客”荡开船桨,老人吼叫的瞬间。老人呆呆的惊愣在原地,“天涯刀客”掉转船头返回,一切都已经结束。
陆槐盯着“天涯刀客”,疑声发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天涯刀客”并不理会,跳下船去,阴着脸行向老人,道:“谁请你们来杀他的”
老人惨笑,道:“你应该知道规矩”
“如果你说出来,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老人一愣,面带不屑,道:“你根本不是杀手”
“我从没说过自己是杀手。”
“所以你不懂杀手的价值所在”
“你可以说给我听。”
“杀手的价值在于他可以死,但他绝不会出卖雇主。”
“你决定体现你的价值”
“当然死是一个杀手的荣耀”
“好”当天涯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寒光已经闪过,“我可以成全你”
老人的脸上带出苦笑,斜里摔倒在地。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陆槐一步一步来到天涯的对面。
“什么问题”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天涯突然一笑,他的笑容很腼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却带着伤感回道:“十六年前,陆家大门外饿倒了一个乞丐,陆家的小少爷跑回家里取来了一个馒头,两只鸡蛋,送给了这个乞丐”
陆槐皱着眉头,道:“你就是那个乞丐”
天涯再又一笑,道:“你就是当年的小少爷”
陆槐突然板下脸,道:“我根本不记得曾经有过此事。”
天涯道:“当年你只有六岁,这样的小事不会留给你深刻的印象。但是你可以忘记,我必须记得”
陆槐半信半疑,道:“我怎么知道这不是另一个圈套”
天涯点点头,但却没有回答,而是一摆手,扭头行去。
陆槐追问:“你去哪里”
天涯依旧没有作答,跳上一条渔船,泛舟江上。其余的“渔夫”默默地抬起同伴的尸体,相继上了渔船,追随而去。
陆槐终于明白,这就是天涯的回答,他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为报恩,并无其它图谋。
前传第二十九章:无极大。法
清风岭,无极宫。
无极宫特为待选弟子建有三处偏殿,分别取名为“飞剑”、“凌云”、“惊涛”。
从清晨起,所有弟子会进入“凌云”偏殿修炼轻功,用过早饭后继续,直至正午。午后开始进入“飞剑”偏殿学习剑术,一直到晚饭时分。夜幕降临后,弟子们再要进入“惊涛”偏殿,修行内功心法,到三更。
是日,“惊涛”偏殿之中,唐善端坐石地,依照墙壁上记载的内功心法,“眼观鼻,鼻观心,玄游太虚”正沉浸在内息澎湃的狂喜之中。就听一声断喝,有人道:“已满三月期限的待选弟子接受考验。”仅听声音,唐善已经断定来人的身份,正是无极宫的掌旗大师兄高赐。
唐善将游走四肢的内息收归丹田,睁眼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