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奶奶的球”牛二瞪红了眼睛,挥起了拳头。
拳头被抓住了,拉他和虎子下车的这个人抓住了他的拳头,另一只手拿着锭银子,塞在他的怀里,道:“对不住我家老爷急着赶路,你们到了山下可以再换一辆新车。”
牛二还在对着银子发呆,二人已经奔出,几个起落,跳到了仍在奔驰的骏马上。
马队上都是身着锦衣的青年,挎着腰刀,双眼之中透着精光。只是一眼,虎子已经看出这些人都不是寻常的江湖中人,像牛二这样的莽汉,他们随便站出一位便可以对付十几二十个。
马车隆隆驶过,跟在车队后面的又是一队快马,快马之上亦是锦衣挎刀的青年。
“欺欺负人”牛二握紧了拳头,拳头握紧,这才想起人家的赔付,嚷嚷道:“赔了锭银子,有什么了不起”
虎子道:“牛二哥你看他们是什么人”
牛二道:“虽然未着官衣,可我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官家的人。好家伙,十辆马车,前呼后拥,怕是哪位外放就藩的王爷。”
虎子气愤的道:“为了多赶几步路,就能把别人的马车丢下悬崖,真是仗势欺人”
牛二也恨恨的道:“等哪天你家王爷下了锦衣卫,你们这些狗爪子都不得好死”
二人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行下山坡。
“锦衣卫”虎子嘀咕了一句,问:“锦衣卫是干什么的”
牛二道:“小少爷你连锦衣卫都没有听说过”虎子摇头。牛二笑道:“锦衣卫专缉天下要案,逮捕朝臣,可以不必上奏皇上,所以越是大官越是怕他们。”
虎子道:“要是王爷呢也怕他们”
牛二挠了挠头。道:“怕王爷的官比大臣的官大,应该应该更怕才对”他也不知内情,却是胡诌。
虎子哪知道他不过是信口胡诌,再问:“东厂呢不是说东厂才是京城里最大的衙门吗”
“东厂”牛二来了兴致,道:“东厂的权力还要锦衣卫之上,就连锦衣卫也要受东厂的监视”他把知道的、不知道的、听来的、想来的海吹一通,反正是行路闲聊,却也不必管它真假。
“咦”虎子突然发现路边弃有一只金丝笼,轻呼一声,奔了过去,提在手中。
这只金丝笼只有茶杯大小,做工精细,玲珑可爱。笼子底部铺着锦帛,锦帛上面躺着一只金黄色的蚕宝宝。
前传第十六章:金蚕蛊毒
山脚下就是一处村落,说是村落,不过零零散散十几户人家。适才奔驰而过的车队此时正停在村外一处宽敞的空地上,两队身挎腰刀的锦衣青年护卫在两旁。
牛二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掏出赔给他的那锭银子,向着当前一位锦衣青年丢去,道:“给你的银子,还我马车。”
那青年待银子近身,突起一记踢腿,将银子踏在靴底,低头看过,道:“我家老爷有请。”
一位着深衣、襕衫、戴幅巾、身穿直裰,外罩披风的老者端坐在一张曲线简洁流畅的暗红色椅子上。在他的周围,前后左右四方,各有四位锦衣青年护卫。身前护卫的脚下跪着两位袒胸露脊的青年人,正是将牛二、虎子拉下马车和一拳将老马击得坠落悬崖的二位。
两个青年人的背脊已经遍布血痕,站在他们左右的两名同伴手持藤条,似乎刚刚结束抽打。
牛二和虎子被请到老者身前,脚下便是刚刚接受过惩罚的袒胸露脊的两个青年。
老者在椅子上抬眼看了看牛二、虎子,道:“老朽毛纪,家有恶奴,多有惊扰。老朽业已罚过他们,还请二位见谅。”
牛二道:“赔赔”却见毛纪左右的护卫怒目以视,心生畏惧,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
虎子却是不惧,朗声道:“牛二哥要你赔他的车马。”
“这”毛纪略加犹豫,道:“老朽年事已高,经不得风雪,其余车内所乘又都是女眷”扭头看看身边的护卫,“高拱”那护卫抱拳,躬身,道:“在”“你的马匹可有富余”“还有四匹。”“牵来两匹,赔赠二位小哥。”
“这”高拱道:“老爷我们骑的可都是从鞑靼马市上换来的上上马”
“舍不得了”毛纪笑道:“那好,派人去崖底把人家的车马抬来。车若是摔坏了,给人家修好。马若是摔死了,给人家救活。怎么样”
“来人”高拱没好气的道:“牵两匹马,打发他们走人”一匹上上马要用五石米、五匹布、五匹绢才能与蒙古人换得,他自然心疼,所以言语之中难免有气。
毛纪知道他心疼好马,微微一笑,却也不言。
牛二手牵两匹骏马,看看这匹,摸摸那匹,随便哪一匹都值得上他那副车马十倍的价钱,他自然乐得嘴都合不上。
眼见牛二的脸上乐开了花,高拱的脸色愈加难看。
恶奴受罚,老者赔罪。虎子本欲同牛二离去,可偏偏高拱那句“打发他们走人”听来很不顺耳,斜着眼睛看去,道:“马是你们赔的,怎么又来了打发一说难不成还是我们强逼你们不成”
“强逼就凭你们”高拱面带不屑,嘲声道:“也就是遇到我家老爷哼”
“哼”虎子也哼了一声,脸色一沉,手中抓出腰牌,对向高拱,喝道:“没遇到你家老爷又能怎样”
高拱一呆,一众护卫均是一震。可众人看来的目光却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虎子暗道:“坏了这老头来头不小,看来东厂的牌牌也未必管用。”
毛纪长叹一声,道:“都退下”一众护卫让出通道,分列两旁,可愤怒的目光却没有丝毫消减。毛纪从椅子上站起,一步步踱到虎子身前,道:“左顺门一事并非老臣蛊惑,况且老臣已经引咎致仕,难道皇上非要了臣的老命才肯善罢甘休”
虎子傻了眼,他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高拱,没想到连这老头也给吓了出来。看来东厂的牌牌不是不管用,而是管了大用。
毛纪站在虎子面前,静静的等在那里。相持片刻,他再又叹息一声,双膝跪地,垂下头,托起一双手掌。
虎子看着他托起的双手,傻傻的眨着眼,道:“干嘛”
毛纪道:“圣旨”
“圣旨”虎子反问了一句,摇着头道:“没有”
毛纪双臂低垂、抬头、直身,悲声苦笑,道:“毛纪身为内阁首辅,左顺门一事难辞其咎。可老臣虽然有过,但却无罪,皇上为何要秘密。处决老臣”他猛然瞥见虎子腰中的短剑,伸手索要,“刀来”
虎子听得稀里糊涂,又见他伸手要刀,呆呆的道:“刀这是剑”
毛纪叹道:“刀也好,剑也罢,拿来便是”他看到虎子插在腰间的短剑华美异常,其上还镶嵌四颗宝石,竟然认定来自宫中,乃是世宗皇帝赐其自刎所用。便也无需虎子多言,径自索要,只求速死。
“噢”虎子取下短剑,放在他的手里。
剑已出鞘,寒光逼人。高拱以及众护卫面带悲切,马车内传出女眷抽泣的声音。
毛纪道:“君父既然要以老臣的性命来平息心中的怨气,老臣一死也就是了”当下仰起头,回转手腕,向着自己的喉咙割去。
虎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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