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邵箐伪装技术过硬,诸人回忆一下,那分明就是个少年,何来美人?屈承“啪”一声重重击在案上:“我看你是睡女人睡糊涂了!”

“阿爹,三弟年轻不知事,多教教就是,何须动怒?他身上有伤,让他回去且歇着罢。”

屈家三兄弟,都不是同一个亲娘生的,长大了,自然要争。这不,屈乾长兄不动神色给他上了眼药。

“滚!出去!别杵在老子跟前碍眼!”

屈乾长兄暗喜,神色却凝重:“阿爹,也不知那杨泽在平陶住了多久,咱们要不先探听一下情况?”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屈承颔首:“可。”

父亲怒转欣慰,兄长露出笑容,被赶出去的屈乾极不忿,只他也不敢捋亲爹虎须,只得愤愤回院。

门牙位置很疼,身上淤青也疼,越想越郁愤,连晚饭也没吃下,在床上翻来覆去,他一骨碌坐起来,望向正透进一片银白月光的西窗。

他这院子临西墙,隔了一条小巷就是县衙后院。

凭什么不信他!

那就是个娘们!

屈乾眼珠一转,干脆站起披衣,拉开房门悄悄往西边去了。

要说这平陶县衙,就和他家后院一样,就算押了十把八把大锁,也不妨碍他来去自如。

……

说是只整理睡觉的房间,但干起来活儿很不少,邵箐只吩咐袁鸿替她搬了些桌椅重物,余下擦洗这些,就自己来。

寇家姑嫂倒抢着给她整理,但她拒绝了。没办法,活多人少王弥寇月还得洗刷灶房呢,单单那几口生锈的大铁锅,就够费劲的。

从半下午到天黑透,大伙儿累得伸不直腰,晚膳是出去买回的,连带添置了衾枕油灯等日常用品。

屈承倒使人送了来,但他们没用。

邵箐送油灯晚膳给魏景他们时,见三人正各自摊开宗卷细细看着。寇玄颜明先筛一遍,觉得可能有用就递到魏景案头。

这明显是有进展的。

她面露笑意,魏景嘱咐:“你早些歇下就是,莫要等我。”

“嗯。”

邵箐腰酸腿疼,恨不得立即躺下,不过她笑道:“这不还得梳洗一番吗?”

她拍了拍鬓发,居然还往下扬了好些尘土。

邵箐离了书房,赶紧吩咐袁鸿给她拎水,注入屋内刷干净的大浴桶当中。这袁鸿也是个没用的,这么一个大男人,拎了两桶水就气喘如牛,急得寇月撸起袖子就上。

她无语,帮着寇月抬了一阵,水有七八分满了,就栓了房门。陌生地方邵箐很谨慎,她仔细检查过屋里的墙壁门窗,见虽旧了些但完好无缺,这才放心解衣沐浴。

伴随着屋外淙淙水声,洗了头发,坐在宽大的浴桶里,热水浸过肩颈,酸疼疲惫的身躯阵阵舒畅,她叹慰一声,泡了一阵子,才开始撩水洗澡。

洗着洗着,盘在头上的长发掉下来,溅起一脸水,邵箐抹了一把脸,抬手重新盘发。

头发盘好,她抬头,不经意动了动脖颈,目光随着漫不经心转动。

无意中扫过后窗,倏地,她动作一凝。

邵箐竟直直对上一只眼睛。

窗纱被人从外戳了一个洞,一只眼睛立马凑上来。洞很小,睫毛眼眶一点不见,只看见一个圆鼓鼓的黑色瞳仁,周围包着一圈眼白。

“啊!!”

她吓得心跳都停了半拍,短促一声尖叫,一个水瓢砸过去。

……

尖叫声划破夜空,在此同时,魏景身形已自西厢急掠而至,他面罩寒霜,一脚踹开大门。第23章(三合一)

两扇厚重的隔扇门被猛地踹开,“砰”一声巨响,门扇绕了半圈反弹回去,魏景已冲进内室。

他第一时间看邵箐,见她虽花容失色,但好歹无恙,他心下一定,瞬息掠至后窗前。

“啪”一声后窗被推开,见一黑蓝色的背影奔出七八步,已至围墙根下。

魏景眉目冷戾,捻起身侧案上邵箐一支银簪,一弹,银光闪电般直奔对方背后大穴。

也是此人命不该绝,恰巧他就一矮身,竟堪堪避过要害,银簪擦过他的肩膀,直直钉入围墙上,几近没顶。

屈乾吓得魂飞魄散,他连杂草也不拨了,连爬带滚一个骨碌往前扑去。

原来,这腰高的茂盛杂草后,竟隐有一个类似狗洞的孔穴,外通后巷,他正是从这里摸进来的,没想到一进来就被发现。

一骨碌滚出县衙,屈乾七手八脚爬起来就往外狂奔。

魏景面沉如水,眸光阴鸷,却没立即追赶,毫不停顿一个转身,往邵箐这边来。

他不放心邵箐,得先安置好她。

魏景动作迅速,拿起案上放置的干净内衫,抖开:“阿箐,我送你到寇家人那边去。”

邵箐头发凌乱还滴着水,显然不适合携她追踪。好在贼人动作鬼祟,一经发现立即奔逃,显然不敢见光,将她送至众人处便安全。

他很快就会折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