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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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县衙后院比前衙还要蔽旧些,墙角长了好些杂草,屋内屋外积了一层薄薄灰尘,不管房舍还是家具,看着都很有些年月。

很明显,几个月没人住也没人打扫了,且有些年未曾修整过。

魏景挥退屈承等人后,邵箐环视一圈:“除非是另置别院吧,不然近几任平陶令的日子都不好过。”

不过可以看出来,这几任之前的县令,还是很有些雅致心思的,这后院就设计得相当有品味。

平陶山水环绕,城中也有溪流,一泓活水被引进后院,绕过假山,推动水车,涓涓淙淙的水声,清澈的溪流绕过小亭绕过花木,再从暗渠而出。

可惜的是长久没人照料,花木生得乱糟糟,和杂草混一块,假山水车长满青苔,暗青黝黑的看着就潮湿。

邵箐笑道:“这地方旧是旧了点,但清理出来还是很有野趣的,住着还不错。”

哪怕屈承刚来了一个下马威,她也一点没怀疑魏景能很快解决此事。反倒是寇玄面色凝重,上前拱手道:“主公,不知我们该如何行事?”

魏景看了他一眼:“方才来迎者中,当地乡绅甚多。”

他并未轻信寇玄,但对方一路上表现确实不错,魏景需要使唤人手,就目前来看,寇玄可用之。

既要用,他就不吝说出自己看法:“然屈家乃外乡来人,盘踞于平陶已有十数载。”

屈家之霸道,一行人也是亲眼所见,然利益就是这么一块,屈家大吃大占,那势必大大侵犯了本地乡绅家族的利益。

矛盾实在根子里的,无法化解。

屈家拳头大,乡绅世族们俯首帖耳,但这并不代表矛盾就消失了,被迫藏在心里,反更可能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分而化之,借力击破。”

以魏景武力,直接杀了很轻易,但这法子连个下策都算不上。一县属吏基本都是屈承党羽,要杀只能杀尽,太轰动了,而平陶也就白来了。

只是欲解决也不难,他眼界谋略一概不缺,不过一个照面,就有了破局之法。

寇玄极赞同:“主公说的是。”

他道:“西厢是书房,看里头有许多宗卷,我等且仔细翻看,看是否能了解各家情形。”

要分化借力,那肯定是得先找个入手点,他们如今两眼一抹黑,得先设法了解各家底细。

看西厢宗卷如此之多,寇玄认为应该有的。毕竟前几任县令面对一样的困局,琢磨如何击垮屈家只怕少不了。

“你们过去吧,我们收拾就行。”

邵箐对魏景说,相比起清理洒扫,搞垮屈家才是当务之急,翻找宗卷难度不高,但无法取巧,人多些才好。

魏景颔首,嘱咐道:“整理出居住的屋舍即可,其余地方暂无需理会。”

邵箐应了一声,他领着寇玄颜明往西厢去了,男人中就留一个袁鸿,王弥先一步开口就让他帮忙搬些重物。

……

这县衙后院,和寻常四合院一样布局,正房东西厢还有前头的两边各一倒座房。

这本来是供县令一家住的,随属住围着院子外的左右排房。但这排房更破败,窗纱破烂门扇难以开合,尘土足有寸后,根本无法住人。

且眼下这情况,分开住绝不是一个好主意,于是大伙儿暂时都安置在后院里。

正房自然是魏景邵箐的,东厢安置寇家人,至于颜明袁鸿就住一侧倒座房,另一边倒座房住不了人,因为是灶房。

邵箐略挽了挽袖子:“好了,咱们先把住人的屋舍洒扫出来,还有灶房。”

……

魏景那边正在寻找合适的突破点,宗卷里头果然有收获。而隔壁的屈府中,屈承及其手下一干心腹,也在商议此事。

“屈公,只怕这人是不能留了。”

还未坐下,主薄冯平就急急说话,方才魏景冷冰冰的目光如今还让他脊背发凉。

冯平此言一出,立即得众人附和,屈承神色凝重,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从来没有一个人给他如此大的危险感,哪怕凶残弑杀如那濮蛮首领。方才尝试拉拢,魏景毫不领情,他当即就动了除去的心思。

“只怕此人不好除啊!也不是是否会武?”

这和以前那些文弱书生不一样,进了平陶,就任他们宰割。

屈乾一听,连忙道:“阿爹,那人会武,正是他害得儿子磕断门牙。”他已将魏景等人认出来了,把前事说了一遍,咬牙切齿:“待拿下,我必要将他满口牙都敲下!”

他不忘邵箐:“他身边那美人儿得归我,我先看上的!”

屈乾十分警惕地看了父兄一眼,父子几个皆是同道中人,他唯恐被抢了先,话罢又顾忌亲爹,不甘不愿补充一句:“你们要用也不是不行,只是得等以后。”

“浑说些什么?”

屈承眉毛一竖:“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惦记着这事?!”

魏景身边女装的就寇月和王弥,王弥姿色最好,但也不算稀罕,生育过也非少艾,平陶街上都不难寻获,居然为了这么个女人顶撞老子,这小子就是混不吝!

屈承心绪不佳,怒声骂了小儿子好几句。屈乾不忿,高声叫屈:“才不是那个妇人,我说的是男装那个,站在那杨泽身边的少年!”

“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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