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先吃肉”彭越点了点头,用手中的筷子夹了一小摄肉放在嘴里细细品尝。田横学着他的样子也夹了一小块放在嘴里轻轻嚼着,马上便品出其中地美味来。毫无顾忌的当着彭越的面大吃起来。
当时,人们吃鱼还普遍停留在煮与蒸上,也有少数人因为做饭家伙不足的原因将鱼烤了来吃,但他们烤鱼都是用一根棍从鱼嘴穿近鱼尾穿出整只烤了吃,因为受热不均与调料抛洒不匀的缘故,鱼烤出来都会不同程度上黑焦,味道口感自然奇差。彭越长年累月在水中打鱼,其人又特别的受吃。没事总钻研怎样把菜做的好吃。终于让他发现如果把鱼整条刨开。用几根木棍将鱼平串起来放在炭火上烧烤,烤出来的鱼不仅颜色酥黄好看,味道也是极鲜。这种作法已经过他十多年地改良,其烧烤控制地程度到了多之一分显焦少之一分显嫩地地步,所以看到田横的吃相一点也不吃惊。彭越一边请田横多吃,一边给田横斟酒共饮,完全把自己当作此间的主人反把主人当作需要善待的贵宾。
五斤左右的大鱼在两人的推杯换盏之间已只剩一副骨头架子。这时水已开,烤鱼本身流出的油与鱼骨头被水一煮又渗出来地油和在一起,各色青菜便在乳白色的鱼汤中上下翻滚。
“请再食”彭越眯着眼笑道。
自打为将为王后,田横基本上从食草动物跨进食肉动物的序列,虽说现在处于荒岛中避难,可是天天打鱼为生严然仍是一个食肉动物,对于青菜之类早已不是很习惯。鉴于彭越的热情劝食,田横勉为其难的夹了一道青菜。放入嘴中轻轻嚼了两下。皱眉正要把菜咽下,突然神情为之愉悦,嘴发啧啧之声的连连吃了起来。
青菜的菜味全被鱼汤的鲜味给逼走。吃到嘴中有种说不出地快感,舌头差一点都被当作一块肉给咬掉咽下。这一餐也许是田横自打从娘肚子出来之后吃地最好吃的一餐,将锅里的菜全部吃完之后,又盛了一碗汤一饮而尽,恋恋不舍地问道:“这菜叫什么名堂”
“这只是我们渔人的家常便饭罢了,又有什么名堂”
“哦,家常便饭罢彭越彭大将军太客气了,先不说此菜美味至此,就是由出自大将军亲手所做而言,都不是一句家常便饭可以一笔带过的”
“如果非要这样说的话,由齐王亲自品尝后,其身价自得更高,不如齐王给说个明堂吧。”
“哈”
“哈哈”
田横看着彭越笑,彭越亦看着田横笑,两人的笑似乎都有所指又似乎全无意义,突然,田横把裂张着的嘴闭上,开门见山道:“新在中国称帝的李信,派彭大将军前来海外孤岛见老夫,不是让你来给老夫做顿饭吃,然后让我品评一番吧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事摆在明处畅开了说,就算姓李的想要老夫的脑袋,老夫看在这顿饭的面子上也会借项上脑袋让您拿去复命的。”
“痛快,彭某来此无意间为齐王做一顿饭,交上齐王这样一个说话直来直去,毫不拐弯抹角的朋友也是彭某的幸事。不瞒田大哥,陛下派我前来是要大赦你等的罪行,请大哥去咸阳为官,共同治理天下的。”
彭越的这套说词,倒让田横颇感迷惑。自打认出来的是彭越后,田横就想李信这是容
己,派彭越前来是为了取他的性命。他在心底也都知道现在李信要杀他就跟杀死一只蚂蚁一般,只是不舍的手下五百弟兄死于非命,寄希望于只死自己一个使这些兄弟免受牵连,听到彭越说李信要让他去朝廷为官,一时倒没了主意。
“去朝廷为官不是我敢奢望的,我只愿能以一介平民的身份老死在这个岛上足亦”田横叹了一口气,抬头道:“陛下不计前嫌,派大将军前来大赦我等的罪行,足见陛下的仁慈。有些事我本不该多问,但与大将军相处时间虽短,脾气倒是颇投,妄自以兄长自居胆敢问上一句,陛下是如何又想起我们的。”
彭越又不是李信肚中虫,哪知李信是如何想起来田横等人的,不过他此番奉的命令是要把田横毫发无损的带到琅琊郡。要想把田横毫发无损带到李信面前,自得打消田横心中所有顾虑,免得旁生枝节。想了想,笑道:“去匈奴地以及更远地方经商的人,都会说一句谚语,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是形容,有势力有财富的人,哪怕衰落到了极点也比普通的人强上许多,有如漆黑夜里的莹火虫,无穷的黑夜怎么也不可能尽掩它们本身所带有的光芒,人们始终会在黑暗之中发现它们,景仰它们。田大哥兄弟三人都当过齐王,田大哥甚至还扶佐侄儿也当过齐王,如田大哥这样的贤才虽然落败,可天底下又有谁不知道田大哥的贤能这种贤能就如同是金子,纵是被黄沙掩盖也无法尽掩其耀目的光芒,所以大哥莫说隐在这处荒岛之上,就是再隐的远上千里,天下人也都会发现大哥,陛下又如何能想不起你来,要借用大哥的贤能”
作为一个英雄,无论是失败的英雄还是胜利的英雄,最渴望的一件事情就是能得到对手的承认和尊重。田横是个失败的英雄,现在隐藏在海外孤岛上,听到李信手下大将如此吹棒自己,表面不动声色心中那种高兴与自得又是如何形容也不为过。他想,李信或许真的是让彭越来请他去咸阳为官,可是一想起自己辅佐堂兄当王的时候李信还不知在什么地方猫着,如今却让他去这个资历比不自己的人手下为臣,胸中这口不服终究咽不下了。况且,韩信攻打齐国,他曾怂勇田广生煮了食其,如今食其的亲弟弟食商就在朝廷为大官,他再去朝廷为官,到时食商公报私仇又该如何
“唉,陛下的大恩我心领了,可我不能去咸阳为官”田横思索再三道:“当初韩信攻齐,我曾煮了食其。如今食其的弟弟食商在朝廷上为大官,他如果想要害我,只需动动嘴便行,哪需亲自动手。不瞒老弟,我心中害怕的很,实在不敢去咸阳,请大将军回去禀报大王,说我愿意老死在此岛上。”
“哈哈”彭越大笑了三声,心中暗道,陛下果真把田横要说的话料的清清楚楚一字不猜,知道田横对于生煮了食其这件事情始终放不下。
“你笑什么”田横瞪大了眼睛怪道。
“田大哥可认得此物”彭越解开身边的一棍由长布包裹的节杖。此节杖长约一丈,尖端绑着牛尾,手持的地方系有黄绸,是哪种代表皇帝御驾亲至的节杖。
“认得”田横点了点头。
“我如果拿着这根节杖跟你说话,你也明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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