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无语,在近乎寂灭的静世界里,默然相望。
胡莫愁眼中缓缓地泛着绝望
他一个劲地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这,不可能啊”
渐渐的,人群中开始有了骚动。神州人的意识,强烈地突升着。许多人目光嵌着鄙夷,直瞧着胡氏父子。
而现场私私窃语的语调,也慢慢地流露着不信任的气氛:“他自己说是北漠人是不是间谍来卧底的说不定已害死了不少人仔细看果然是番种的相容”
胡氏父子双目紧闭,脸色一般惨白。
“何必在这个时候坦露你这么做,只会中计啊”南宫剑花跌足叹息。
“是事实,就要承认这是,我惟一可以做的,也是胡某仅仅余下的尊严”胡啸英乏累而坚定的说。
突地,人群中慢慢地兴起“杀人偿命”的论调。
众人不自觉地团成一圆环,慢慢的将胡氏父子围入。
胡氏父子毫无反应。
胡啸英韧绝地面对着群众的鄙夷与藐视。
而胡莫愁却是一副无语问苍天的凄凉与茫然。
这时,一个沉沉的声音说着:“你想,赎罪”
胡啸英望向那团黑暗。是独孤寂心
“你真的,想、赎、罪”再问一次。
胡啸英本是一脸的坚稳,在听到独孤寂心那溶蚀性的暗暗质问后,突地激动起来。“你以为我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埋了十几年的秘密赎罪如果真能,真能让我赎罪,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愿意做如果真能的话你能吗如果你能,那就来啊。给胡某痛苦十五年的心与身一个痛快啊。来吧如果你能”渐渐的,他的声音哽咽,几难以成语。
“那就别求死”
“你说什么”
“仇儿还小,需要人照顾。”
“”
“而你夺去他的双亲。”
“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绝对有责任仇儿的仇,是我的首次任务。你要死,也得,死在,我的手里”
独孤寂心作出宣告。
揉合杀机的臭味,又慢慢地于现场弥漫着。
胡啸英神色缓缓恢复平静,他平板地道:“你是说我必须负责的确,我是必须负责。
那么,我就一命赔一命吧你既是仇儿承认的大哥,死在你手里,胡某也心甘情愿。只是”
“你说。”
“错既由我生,也就该由我解决。而这无关乎我的家人,对吗你能保证这一点”
独孤寂心走出黑暗,他点头。
胡啸英欣慰地笑了笑,他转首看着一直木然不动的胡莫愁。他的眼神流露出无尽的愧疚,注视着与他一同血脉的胡莫愁。
胡啸英嘶声道:“莫愁,爹再无话可说。好好保重照顾你娘。至于这门亲事,就把它取消了吧免得害了一个好女孩。”
一旁低头深思的单莺语,听到要取消婚事,身子不由地轻颤起来。
胡莫愁仍是拙呆地没有动静。
胡啸英也不知他听进了没,只是苦笑向独孤寂心道:“来吧”
独孤寂心拔出心剑,下斜指着大地。
只要他死,就可以了,不是吗那就让他死吧让满怀罪念的“断水堂”堂主“震天吼”,彻底的死去,还一个真我的胡啸英。只要,胡啸英“死”在众人的眼前,那就够了
独孤寂心默默的想。
胡啸英需要的是经历死灭而后浴火重来的新生,就他助胡啸英一把吧
胡啸英嘴边微微荡起一丝笑意。
死亡,正要将他带离人间的愁苦。
风“呼呼”地吹着,扫起了一片片的落叶。
天地极端肃穆。
独孤寂心缓缓举起心剑。
胡啸英了无牵挂地直视着独孤寂心。“我很高兴。我很高兴能死在你的手上。因为,你是仇儿亲认的大哥替我传话给仇儿,说我要亲自向他父母请罪,不便与他话别。请他千万保重请他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好吗”
独孤寂心不语。
但胡啸英知道,独孤寂心一定会替他把话带到。他又一次很安稳地笑着,一种解放苦愁的飘然深刻地镂在他的脸上。
倏然,独孤寂心的心剑激射出一道暗芒电疾地透进胡啸英的身子。
他真的出剑他真的出剑
他真的使出“孤独”那令人心伤梦碎的剑
“爹”呆然的胡莫愁总算清醒,他蓦地狂叫,猛地扑向胡啸英。
胡啸英两腿一软,往后倾倒。
极速窜前的胡莫愁,急时揽住胡啸英,他急喊着:“爹爹爹”
胡啸英勉力睁开眼,笑了笑。“好好保重儿啊别做错事
而后悔一辈子”
“我知道。爹,我知道。你别走,娘还在,还在等你啊”
“替我好好照顾”胡啸英的声音,愈来愈微弱。
胡莫愁满眼的凄怆,一双虎目颤了颤,坠出两行英雄泪。
“爹啊”蓦地,他怀中的胡啸英,两眼一合,生命的气息杳消。
胡莫愁紧紧拥住胡啸英犹是温热的躯体,好像在说着谁也不能抢走他的爹一样。
“我恨啊”
突然一声大吼,夹着一阵刀风,疯狂地往独孤寂心扑去。“你,你杀了爹你杀了爹你杀了我爹”
吼的是“刀行百里”胡莫愁。
刀是,断水刀、
胡莫愁的“断水刀法”,铺天盖地的罩向独孤寂心。
果真不愧“断水”之名,招招相扣,式式相连,竟没有丝毫的停顿好似真能斩断水流一般的连绵春情不尽。
可惜啊胡莫愁的心已疯己乱,再也没有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