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要到晚上才能回家,没料到境皇会大发慈悲,让他提早到家休息。
李逸一开始佯装没看见,直到李楚步上楼梯才说:“舍得回来啦要你出去走走,可没叫你到处乱跑。我才不稀罕和你吃晚饭呢,出去像丢了,要是真丢了,我都不晓得怎么和你爸妈交代。”
这么说虽然显得矫情,可李逸仍别脚的念着与心不符的话。
李楚一哼气,微低着声音说:“算了,我好累喔。爷,晚饭再叫我,我先睡一觉。”一面把鞋子乱踢,接着又将袜子乱扔。
李逸看了不由得摇头,“喂喂喂,怎么不摆好呀也不把袜子拿进去洗。”
李楚回头傻笑,还半是严肃的交代:“爷,不要把袜子拿去洗喔,还很干净,我明天还能穿。”
境皇露出想吐的表情,睨了一眼楼梯上的臭袜子。他像幽灵一样飘飘飘就是对肮脏的事物没抵抗力。
李楚进了房后,随手把门阖上,只是这回境皇居然没跟进来
李楚不以为意,躺上床后望着天花板,今天的一切实在是太神奇了。翻了个身,他拧拧脸颊,痛楚真实的呈现在皱起的五官上。
楼下的李逸背着手起身,晃到大门外头吹风。朱永昼大约还要二十分钟才会到,但他已经坐不住了。
李逸转头望着玻璃柜上的一只血玉盘龙,盘龙并无出现异状。难道是自己太猜疑了吗李逸暗自问着。
第三章邪术─缚灵
朱永昼由街巷的尽头,拉着一箱行李徐步渐近。点小的身影越变越大,而圆滚的肚子也越挺越凸出。
发福的身材是个庞大的累赘,但朱永昼却脸不红气不喘的走着,保持着同一速度,也未见他落下一滴汗珠。
恭候他多时的李逸,啪答啪答迎上前去,没接下朱永昼的行李,而是开口说道:“哎,永昼呀,你说三十分钟的,这都三十二分钟了。”
李逸敲敲老旧的表面,一边埋怨。
朱永昼是他多年的好友,两人从不见外,因此李逸会有这种失礼的行为。
朱永昼说道:“我们要现在进门吗还是找个地方先坐下说说”
李逸顿下步伐,看了一下古董店的大门,“我先大略跟你说一下好了,太极图破了,我孙子虽然刻意装作没事,但他是骗不过我这双老眼的。可惜,我真的察觉不到妖异气息,连家里那只血玉盘龙,也没感应到邪气。
“两种可能,一是那股气太厉害了,让我们找不出来;二是那股气消散人间了,而一切都是我在自寻烦恼。”
他搓搓发凉的双手,随之才替朱永昼分担行李的重量,一手搭上行李箱的握把,“走吧。”
“李逸,你也别太往坏处想,要真是出事了,我们就见机行事吧。”朱永昼试图安抚,跟着李逸进入古董店内。
境皇感觉到有人到访,由一楼的天花板浮出身影,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双眼睛充满好奇的望着行李箱。
朱永昼他是见过的,还不陌生,因为这些年来,他挺常来店铺内泡茶。
朱永昼大略望了一楼视线所及之处,然后又看看血玉盘龙,接着不着痕迹的深吸几口气。
最后,他才丢给李逸一个眼神,“泡个茶吧,就算我不是远道而来,过门都是客。”
他把行李箱就地摆下,然后觅了个位子坐下,把李逸家当成自个儿家。
李逸像个老店小二,顺从点点头,扭开瓦斯炉煮水。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却从不提太极图一事。
李逸由茶桌最底层摸出一罐私藏名茶,罐盖才掀开,就能嗅见醒神的香气。
境皇咻的移动身影,贪婪的跪在茶桌旁,吸取芬芳。他醉眼朦胧的眯起双眼,笑的陶然。
李逸道:“这茶只有你来时,我才泡的。”
他舀了一杓倒了茶壶中,火炉上的水还没滚开。
“是好茶呢。”
境皇拼命点头认同,“嗯嗯,好茶、好茶。”
朱永昼回应:“哈哈,受宠若惊了。”
境皇点足一跃,由两人中间消失。
房间内的李楚,放任困盹将他扯进黑暗,可还没休息多久,境皇的声音又来扰局了。
境皇模拟李逸的语气唤道:“阿楚呀,喂喂喂阿楚,天还没黑就睡觉,你是树獭还是无尾熊男孩子就该有活力一点,快起来跳一跳。”
李楚勉为其难的睁开一眼,却不见境皇在何处,呢喃一句:“你在哪”
境皇眼见李楚打算赖床,随口便吹出一丝又轻又冷的寒风。
“在这。”
李楚耳畔一凉,他受惊的弹坐起身,一面搓着耳朵道:“起来了、起来了。”所有的睡虫都在顷刻间蒸发。
李楚还没平复惊慌,紧接着又是惊声尖叫:“啊啊啊啊”手指着两胯间的尴尬地带,境皇一颗头就卡在那里。
境皇立即伸手捂住李楚的嘴,将手指挂在嘴上提醒:“不要叫,想要吓死谁呀你爷爷一把老骨头了,要谋夺遗产,也不是用这种方法。”
李楚点点头,他被快境皇捂的喘不过气来了,“呼、哈、呼、哈。”抚着心口,不住喘息。
境皇的身子慢慢抽高,脖子、肩膀,再来是腰慢慢浮出床板,然后跨坐在李楚的肚子上方,他睁着圆亮有神的眼睛道:“去替我向你爷爷要杯茶来。”
“呃,你要喝茶”没想到身为精气的境皇,也需要补充水分李楚怀疑自己会错境皇的意思。
境皇咧起笑容道:“对,我要你爷爷正在泡的那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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