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李楚的胸口上画圈,接着又是点呀点的。
他有三千年时间没喝到好茶了,那滋味使他口水直流。
李楚直觉恶心,竟被“男人”给吃豆腐,他假装不经意的把境皇的碱猪手拨开,半爬半跑的奔向房门口。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帮你要。”
李楚没命似的把门甩开,咚击出不小声响。
李逸与朱永昼同时望向楼梯口,只见李楚衣衫不整地逃了下来,一脸慌乱的往他们走来。
“爷,给我一杯茶。”
许是被境皇吓傻了,李楚没头没脑就开口要茶。
“好的,这有啥问题,要喝多少有多少。”
李逸大方的拿起玻璃杯,再取过一边的白开水,就往杯中倒。
李楚接过杯子,唏噜唏噜直灌咽喉。
“哈。”一抹湿意的嘴角,他把杯子重递还给李逸。
“爷,我要茶,不是要水。茶,你正在泡的那壶。”
李逸给了一个不早点说的表情,把杯子中残余的白开水倒掉,重新为他斟了一杯。
朱永昼是认得李楚的,他拍拍大腿,发出啪啪两声,“阿楚,放假回来看爷爷吗”
李楚为自己没先叫人而惭愧,摸摸头顶说:“朱爷爷,你好。”
朱永昼点点头,含笑答应:“好、好、好,阿楚真是越来越俊俏了,以后肯定是众家女孩子追的对象。”
这句话道中李楚的心痛处,他扯着僵硬的脸皮笑说:“朱爷爷不要笑我了,我哪里俊俏呀。”
境皇倒吊上半身,垂下天花板附和:“是呀,就别笑话阿楚了,他哪里俊俏呀长得不高、皮肤不白、五官不端、个性不好、头脑不聪明”扳着手指一只只的数,还真有点不够用。
李楚铁青着脸,用心识传音吼道:“够了我不用你来认可”失恋已经够悲哀了,还要遭境皇在伤口上洒盐,是可忍孰不可忍。
境皇倒着滑下身子,用看似反站在天花板上的姿态,直视李楚的眼睛,“阿楚,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别被客套话给骗了。”
堭皇眨眨水亮的眼睛,一副用心良苦的表情。其实他单纯想欺负李楚罢了,谁让李楚一副好欺负的模样。
李楚扁扁嘴,穿透境皇的头部,走到李逸面前接下玻璃杯,热呼呼的琥珀色液体正冒着白雾。
李逸松手后询问:“阿楚,什么时候也喜欢喝茶了不说又苦又涩吗”
朱永昼剥着瓜子,帮腔道:“阿楚也是会长大的,长大当然知道茶的甘美。”
李楚像白痴一样傻笑,“嗯,我、我长大了嘛。”
退了几步,李楚害怕再被问下去就要穿帮了,匆匆丢下一句:“我先上楼了。”转头便急走离开。
李逸吁了口气,他拿起壶盖磨着壶口边缘,一圈一圈的转着圈磨,吱吱吱的声响没有停断,心里闷着,李楚的举动越来越怪了。
朱永昼望了一眼天花板,咬了几下嘴中的碎瓜子肉。
“茶,是好东西呢。”
“我宁愿他向我要钱去买什么口渴口乐。”
李逸的眼底浮现灰暗,奕奕的精神不复见。
楼上的李楚把茶搁在桌角,拖着蹒跚的步伐躲进被窝。
境皇化出实体,捧著有如世间珍品的茶水轻啜,满足的叹道:“哈此物只应天上有,莫莫莫千里共婵娟”
裹着李楚的棉被忽然一抖,闷闷的碎念:“不要乱接,才不是这样念。”
境皇不知何时已站在棉被旁边,他扯扯棉被道:“阿楚,要不要喝呀”
李楚还在生气方才的事,他口气不善的拒绝,“不要。”
境皇松了口气的拍拍胸口道:“幸好,我还真怕你说要。”一杯都不够喝了,他才不会大方的分给别人。
被境皇这样恶整,李楚气的咬牙,“我要睡了,你别再吵我。”反手一拉,把棉被捆的更紧一些。
境皇用惊讶的口气说:“你还没洗澡,要臭臭的睡吗然后臭臭的起床,之后把臭臭的洗澡水流入河中,以至于海水遭受污染,鱼群全死光,人类就没食物,终于全部灭亡。”
他饮了一口茶,境皇的表情,像是沐浴在春天阳光中的小菊花,那么的灿烂梦幻。
李楚偷偷掀开棉被一角透气,就这么巧的被他看见境皇的脸,他唯恐弄脏眼睛,快速再把被子阖上。
境皇将最后一口茶水吞下,不舍的伸出舌头轻舔杯缘。真想再来一杯。
猛然,境皇的动作顿住,他轻轻扬起不明的笑意,把杯子随手摆好,悬坐于半空中。
悠闲自在的姿势下,竟发现他屁股底没有椅子,境皇的身体又转为透明,变身成果冻境皇。
他调好姿势,快乐的准备看好戏。
柳春水还是来了,真快,也真是没耐心。
几丝的红色光绳,由李楚的棉被四周冒出,难以理解这些光绳是怎么入侵古董店的。
境皇呼道:“阿楚,别说朋友的不够义气,你再不逃的话,恐怕逃不掉了。”他好心提醒,即使想看戏,可也不想浪费一颗棋子。
李楚原以为境皇在骗他,但仔细一想,听听也无妨。他撑起身子打算离开床铺,不过一弓起背部,便无法再移动。
怎会这样李楚顿感慌张。
棉被被红色的光绳像蛇一样缠绕捆绑,错综复杂的光线交叠在一块,如何仔细的瞧,也找不出线头在那里。
挣不出棉被的钳制,李楚越动越是紧张、彷徨。他努力将手脚往外张大,但光绳的力量比他大上数倍。
光绳一吋吋的变短,意味棉被的空间也在缩减。
境皇一旁观战,但好像没打算出手帮忙。
“哎呀,似乎来不及了。”搔搔鬓角,他笑得幸灾乐祸,知道李楚还死不了,不如继续看下去。
李楚一点也笑不出来,也忘了要生气,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恐慌,大声叫了出来:“哇啊救命呀”
谁来救他都好,快救命呀
李楚又是一声大叫:“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