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目光一闪,从萧青戎的笑容里觉察出一丝调侃之意。本来要拔高的声线便低了几分,“稚子无辜,萧大侠看起来不象那么狠辣的人,又怎么会为难一个怀抱婴儿呢想来只是开玩笑罢了。”
“谁说是玩笑了你怎知我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呢”萧青戎微笑着看她,顿了一下后突然出声:“你怎么知道朱家独子是个婴儿莫不是李娘子与朱家有故”
没想到萧青戎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李玉娘怔了怔,一时沉默下来。看看萧青戎的表情,她突然有点明白过来。萧青戎之前说的什么报复大计,该不会是为了套她的话吧
牵了下嘴角,李玉娘平声道:“萧大侠有什么想知道的,说一声便是,何必绕来绕去说这些吓人的话呢萍水相逢,我何曾问过萧大侠的过去呢谁,没有不愿提及的过去呢”说着,她忽然笑出来,“我李玉娘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那么点过去只要一打听萧大侠不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了,这样来套我的话岂不是浪费时间了。”
被她说破,萧青戎也不见尴尬之色。反倒笑道:“如果我的脑子不是坏掉了的话,那朱家的奶娃莫不真的是娘子的亲生骨肉”
哑然失笑,李玉娘也不正面答他,“萧大侠的脑子坏没坏,我是不知。只是我要是再不走,这谋生的饭碗可就大概要砸了,还请萧大侠让一步,容我过去。”
萧青戎一笑,果真不再追问,侧身让过位置。李玉娘施了一礼,便匆匆赶往前面。
隐约的,听得外面传来喜乐之声,李玉娘加快了步伐,赶到前堂,同行的喜娘正在交代着解府的奴婢:“一会花担子到了门前,莫要忘了发放花红银碟利市银钱。要是忘了给这起担钱,抬担的不肯起担才真是要闹笑话了。”
也参加过几次婚礼了,虽然她没有太近前,可是也知道这所谓的花担子就是后世的花轿。而按照大宋的婚俗,新郎亲迎时女方要给迎亲众人发利市钱,若是抬花轿的人嫌少,不肯起轿再祝以吉祥话,那女方就只能再多给一些利市钱。这和现代男方迎亲时一定要给女方开门红包的婚俗正好相反。
眼看着后面已经有人扶了新娘子出来,李玉娘忙也过去笑着说了几句吉利话,虽说刚才这位解小姐给的赏钱也不太多,可人家大喜的日子总要说些好话的。看着她上前,扶着新娘子的喜娘抬眼看了她一眼,口齿微动,突然示意一旁的喜娘过来扶着新娘,她转过身来拉了李玉娘悄声道:“玉娘,你刚才是不是得罪了哪家娘子刚才有人过来打听你来着,还问了魏姐姐的去处”
李玉娘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不用多想,她也知必是云氏来找麻烦。不好对这喜娘多说什么,她转过头去正巧看到一群女客说笑着进来,被拥在中间的不是云氏又是何人。
目光一对,她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却立刻又停下了脚步。就当是为了可乐,忍下吧低垂了头,她笑着过去接过妆盒后打了声招呼便先往外面走去。
因往男方家去的仪式里并没有她的任务,所以每次她走得都比其他喜娘要早。没有从正门走,绕到后面角门出了门刚拐到大街上,就看到前面过来一列队伍。一色的红装,吹吹打打的煞是热闹,喜乐中又夹杂着黄莺一般的女子笑语。
之前还真没有亲眼看到迎亲的队伍,这会儿李玉娘好奇地驻足而观,却见在那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后又有十数辆矮马或驴骡,上面坐着妆扮得艳丽的女子,一路轻歌缓笑,策马而行。目光稍滞,李玉娘看着马上一身红裳的白薇,有些疑惑地眨了下眼。这,是迎亲的队伍啊怎么这位白行首竟也在队列之中呢
李玉娘虽是来了大宋也有一年多,可对宋朝风俗却仍然是一知半解,可说是每天都在更新思想中。她不知宋朝有凡是婚嫁,都会请上官、私ji者陪同迎亲的风俗。大概是因凡是ji者多有才艺,在女方家时联同一齐被雇来的茶酒司同唱催妆诗或是回男方家门前拦门时更显气派风光之帮吧有很多观礼者,从迎亲队伍中所请到的ji者就可以看出婚嫁双方的财力与权势。毕竟有许多名气大的ji者,就是有钱也请不到的。
站在街边,李玉娘就听到有人在叹:“没想到白行首也会来,看来果然还是解学官面子大些”
低下头,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李玉娘也没心思再多看,折过身挤出围观的人群就往魏家走去。
一路上,她就反复想着那喜娘说的话,总觉得心里颇有些不安。等到了魏家,终于等到魏妈妈自外回来时,看着她的脸色,李玉娘心中更是暗叫不妙。
果然,魏妈妈冷眼看了她半晌,才问道:“之前徐妈妈和我说过你的情况,只是有些话说得不甚明白,这会儿还要玉娘再复述一遍你夫家的情况。”
李玉娘一愣,当时来时,魏妈妈问的并不多,只说徐婆子介绍过来的人她也放心。可听这话怎么竟象是徐婆子谎报了她的身世呢静默两秒,她才笑道:“妈妈想问什么我不知徐妈妈是怎么对妈妈说的,可,玉娘现在独居。”
魏妈妈皱起眉,“那也并不是子女双全了”
李玉娘黯然一笑,还是坦白答:“有一子,但并未在玉娘身边。”
这下,魏妈脸色更加难看了,沉着脸,半天才道:“凡是做喜娘的,也都是蓬门小户穷苦人家出身,谁没有个难处呢可话又说回来,老身做的是婚嫁生意,不论是嫁还是娶,人人都想图个吉利讨个彩头,所以才要喜娘都是儿女双全的全合人。玉娘,不是老身要难为你,实在是你这事儿传出来必定会坏了我的名声”
不等她说完,李玉娘已经笑了起来。“妈妈不用再说了,我也知道做这一行重的是名声,是玉娘难为了妈妈。”虽然很需要这位工作,可老板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再不说敞亮话就未免太不识趣了。
看魏妈妈一脸歉然中还带了三分安心,李玉娘低下头苦笑,收了工钱,便告辞出门。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连天都觉得发阴。走出巷子她才想起自己竟把妆盒忘在了魏家,便又折了回去。远远的,便看到魏家门前停了一辆车,却不是魏妈妈常用的车子。还在奇怪,就看进魏家大门打开,一前一后出来了两个女人,后面的正是魏妈妈,此刻正陪着笑脸与那背对她的女子说话。看发式,应该是个未出阁的少女。魏妈妈家中虽出入者甚多,可是少女却是少数,毕竟没有哪个姑娘家会亲自跑到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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