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老和尚拍桌而起,胡须颤抖着:“为何老衲只为了天道二字老天不公呐,岳侯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为何要落得中年丧子痛憾终生震儿他聪明伶俐人小志坚,为何要夭折于风华少年老衲就是要拼得一身修行和老天斗一斗就是要偷天换命,看看贼老天能把老衲如何”
想不到老僧这样痛心疾首,少年心中有些不忍。婉转道:“都说出家人心志淡泊,大师您却如此爱憎分明,实在令人钦佩。”
“唉”发泄了一通,老僧也觉得舒服了许多,缓缓坐下苦笑说:“老衲一生谨守清规戒律,没曾想这次不但犯了嗔戒,更是满嘴的诓语,日后定要堕入阿鼻地狱。”
毕竟自己也算是当事人,实在想不出怎么来安慰老僧人,心想还是赶紧问清楚自己的事吧。前世里对历史只是一知半解,至于乱七八糟的年号,除了贞观之治和康乾盛世还勉强对号,其他几乎一窍不通。书信里说的绍兴年号听着耳熟,却不知是那朝那代,自己又姓字名谁呢。
思量片刻,少年开口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大师所说的岳侯我的父亲,是那位将军”
少年问起正题,老僧反而没有再慷慨激昂,平平淡淡的回答:“你父是现在的后护军指挥使岳飞岳鹏举将军,现在是绍”
“啊岳飞”少年惊叫着跳起来,嗔目结舌陷入呆滞中。
少年,不,应该称他为岳震了。两世为人,此时此刻总算知道何为惊涛骇浪,澎湃的思绪猛烈的冲击着他的大脑,耳边依然轰鸣着这个旷古烁今流芳百世的名字。岳飞父亲一阵阵的眼冒金星摇晃欲坠。
老僧那曾想他这么大的反应,赶紧起身上前想要扶住他,却被岳震举手止住。
他猛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努力的调整着呼吸,也顺便整理着纷乱的思绪。
历史上岳姓名将本来就寥寥无几,能让老和尚一个出家人如此推崇,我早就该猜到的。绍兴,绍兴,正是那个软骨头皇帝赵构的年号啊。哎不对呀,正史也好传说也罢,岳飞确实有两个儿子,是岳云和岳雷呐,那跑出来我这号人物难道史传有误。
不不,他急忙甩了甩头,继续思索着。这些都不重要,岳飞的结局在那明摆着,没过四十岁就被狗屁皇帝给杀了,我辛辛苦苦的转世一会,却随时有可能陪着父亲和大哥被拉出去砍头还真他妈的背呢。
洞悉结局的岳震,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老僧愕然的望着来回转圈的岳震,看着他紧蹙眉头脸色变来变去,猜测道,看来此人对岳侯并不陌生,应该也是本朝之人。这样也好,能省去老衲的许多口舌。心思渐定,老僧开口道。
“震你大病初愈之身不宜太费心力,凡事逃不脱个事在人为,调养好身子,才有本钱从长计议啊。”
岳震背对着僧人听到,猛然顿住了身体,老和尚的话让他稍稍平静下来的心绪波澜再起。
没错,事在人为老和尚这么大的年纪,修行至今肯定非常不容易,他老人家都能奋力于天一搏,我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以前不是常幻想金戈铁马驰骋沙场吗身体养好了再大几岁,一定有机会和父亲征战疆场,就算死也是轰轰烈烈不枉转世重生一回。没准岳震这个人还真是战死的,要不历史上怎么没有这个名字呢。
想通了一切,身心顿时放松下来,岳震含笑回身说:“和尚爷爷不用替震儿担心,我已是今非昔比。倒是爷爷您,下次再说到半截又改口,如何向人解释呢”
老僧听到岳震一声和尚爷爷叫出口和半带戏弄五分提醒的话语,一时间百感交集,以前的种种挣扎、劳顿辛苦瞬时烟消云散,情不自禁目泛泪花哽咽道:“好好”
岳震见和尚爷爷真情流露,也不禁豪气顿生,仰天笑道:“报父母之恩,救万民于水火,好的很从此岳家有我岳震,再看风云如何变幻哈哈哈”
第三节
一老一少折腾了一阵子,这才双双坐下。岳震随口问道:“我还不知道和尚爷爷的法号呢以您的手段,恐怕大宋朝不知道您的人很少吧”
“怎么会这么少,爷爷快说说,他们都是谁”岳震惊奇道。心想,能把我从几百年后拉到这里,已经是神仙级的人物了。可在脑子里搜刮一番,实在想不起来宋史中记载过一个叫中印的僧人。
岳震暗自咋舌,乖乖除了皇上就是国师。又想起了另一回事,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称您为小和尚的那位白衣大师,是”
中印一脸敬仰,叹道:“老祖宗眼里千百年沧海桑田也不过瞬息片刻罢了,他老人家这一句小和尚实在是高抬老衲喽。”说着瞥见岳震的神色,忙住口合什低眉念叨起来:“说不得,说不得。”
岳震一边暗笑老僧诚惶诚恐的样子,一边琢磨中印大师唯独对岳家青睐有加肯定事出有因,:“爷爷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
“唉”中印悲叹一声:“时逢乱世战火涂炭生灵,那年老衲离临安北上,想为金人铁蹄下的黎民百姓尽点绵薄之力。途中恰逢万余难民南逃金人在后追击,危急时刻岳侯带兵赶到,掩护着民众且战且退。那时你父还只是一员偏将,手下不过千人,可面对近万金军毫无惧色,将士上下用命个个奋勇杀敌。从那后,岳侯的风采,还有那杆岳字大旗,便在老衲脑海里挥之不去。”
岳震听得心驰神往,仿佛看见岳家军浴血奋战的沙场上飘扬的军旗。
遥想当年的中印不知不觉停下来,岳震忙寻到茶壶给他倒了一碗水。中印接过抿了几口接着说:“后来岳侯突发眼疾惊动了朝廷,皇帝命皇甫知常赶往军营。皇甫也对你父敬仰不已,心恐诊治不周,便找到老衲一同去了。”
听到父亲患眼病,岳震不由一阵心焦,忙问道:“父亲的眼疾后来医好了吗”
中印无奈的摇头道:“岳侯常居军营饮食难调,心系军务心火太盛,赶上你祖母突然辞世,才使得他眼疾大作险些失明。唉,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要拔除病根万难喽,只能是慢慢调养。”
岳震一阵心惊肉跳又是一阵忿忿不平。历史只是传颂父亲的丰功伟绩,那还记得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为了自己的信仰付出过怎样的艰辛。
想着千古名将自己的父亲,岳震不由得一阵心虚。既想快点见到,又怕相见时自己露出马脚,怎样处置自己都无所谓,但父亲得知爱子已魂归天国,再来个旧病复发,恐怕是真的要失明了。和尚爷爷的一番心血岂不前功尽弃,我该怎办才好呢。
看到岳震愁锁眉间,中印便猜了个八九不离。欣慰之余开解说:“震儿不必烦恼,事前老衲已做好了铺垫,你只需放开心怀一切自自然然即可,老衲现在就给你说说岳家的情形”
中印只是说了个大概,岳震听完不免又是一阵嘘吁。父亲戎马十余年,好歹现在也是一方大员,想不到日子竟过的这般清苦,岳家上下满打满算还不够十个人,让岳震心里连为父亲叫屈和不值。
哦,原来这是在鄂州军营里,自己的家就在后营。岳震心里默记着家里的这几个人,周伯夫妇,周大婶负责照顾难以下床的母亲,周伯干些挑水劈柴之类的粗重活,剩下就是厨房里的赵妈了,只是周大婶略微高胖,而赵妈瘦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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