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我不想杀她的,我真的不想杀星华”
“我明白。”
“我好想见神官,我只想见他最后一面”
“”维烈震了震,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叹息,“对不起。”杨阳把脸埋在他肩上摇头,继续啜泣,眼泪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渗进他的衣服,也渗进她的心底。
融化了由仇恨筑起的高墙。
“维烈,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欣慰地微笑,维烈耙梳她长长的黑发,“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嗯。”点了点头,杨阳又哭出声。这次很快就平静下来,浓浓的疲倦席卷了饱受折磨的灵魂。
以尽量不惊动她的动作站起来,维烈正要使用空间转移,原以为睡着的人环住他的颈项,埋首在他胸前,喃喃道:“维烈,其实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吧”
没有回答,魔界宰相眼里荡漾着复杂的情潮,低头在她前额印下一吻。
而杨阳也没有等他回答,双臂下垂,沉入梦乡。
松了口长气,维烈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转向东方。深沉的夜色笼罩着大地,只有他脚边的篝火散发出光和热,以及远方的狭长光带,那是由都市的灯火构成的景观。
“这笔帐我记下了,罗兰福斯。”
回到中城的下界王宫,接到通报的人们立刻赶过来。
“维烈”
跑在最前面的昭霆大呼小叫,“你找到阳阳”
“这是阳”希莉丝看着那个像被黑色水草包围的人目瞪口呆。莎莉耶好奇地捻起一缕:“她的头发怎么变得这么长”
“有点原因。”维烈苦笑。检视宿命的另一半,却探不出脉搏,肖恩吓得结巴:“她”
“放心,她没事。”维烈连忙安抚,见友人一脸如释重负,又掩不去原先的黯然,劝慰道,“肖恩,不是你的错。”也不忍心情人自责,希莉丝问道:“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她去杀罗兰福斯。”
“什么”异口同声的惊呼。好半晌,被炸得头晕脑涨的众人才相继回过神。耶拉姆自嘲地撇了撇嘴角:“她倒是比我动作快。”昭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垂头不语。
清亮的脚步声响起,维烈抬首,余人则是转过头。卡萨兰城主神色冷凝地走来,身后跟着表情怪异的宫廷术士长,显然已经知道发生在东城的事。
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骇服地瞪视黑发少女,吉西安暗暗摇头。其他人自动自发地让出一条路,让诺因通过。
“殿下”维烈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的反应伫立片刻,伸手拭去杨阳脸上的泪痕。
凝视那张在黑发的掩映下更显苍白的面容,诺因的眼神阴晴不定。
“无名氏神官,她的师父,就是她的心上人”
“呃,是的。”
“”由冲击引发的矛盾和慢慢上升的醒悟都从紫眸里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坚定的情绪,诺因抬起头,一字一字道,“请你把她,交给我。”
一室鸦雀无声。昭霆等人瞠目结舌,为这样的发展错愕不已。没有理会他们,诺因只是一霎不霎地注视维烈,因为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个男人才是真正有资格做决定的那个人。
维烈久久不发一语,抿起的唇瓣似乎在抗拒,蹙起的眉似乎在估量。随着漫长的对峙,他眼中的挣扎渐渐转为纯粹的不舍,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他终于下定决心。
默默伸出手,极尽轻柔地将她转移到另一个怀抱。
“你会很辛苦。”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眼里浮起爱怜,动作之细致不亚于他,维烈落实了心,却不得不提点一声。他这个女儿看似温柔,其实性子拗得很,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敞开心扉。
诺因会给她带来安慰,下场却可能是不被接受,一辈子的不幸。
这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私,为了女儿的幸福,而将爱她的男人推进深渊。
“哼。”诺因习惯性地露出讽笑,“这世上没有简单的事,也没有困难的事,只看人的毅力而已。”
抱着单恋的少女,他转身离去。
中城满愿师的暴举,使得伊维尔伦群情激愤,坚决要求严惩犯人。卡萨兰方面的记录是“无”,拒不承认他们的“诬陷”。反正东城没捞到尸体,而人还好好地活在中城的王宫里,怎么辩也是平局:一方有人证,一方有物证。
让两城吵翻天的这位犯人,其丰厚成果有:把整个东城首府烧出了一条分界线。纵向破坏不大,只被星尘粉炸了几幢宫殿。然而横向,一块宽不足五十米,长却超过二十公里的截面上无人生还;财产损失不可估量,光是两条断开的高架水路,就要花费诺大的人力物力修理。
最让罗兰郁闷的,他的办公地点,好死不死也在那条线上。虽然重要文件都有备份,但是他那些最最紧要的私密资料,全化成灰了,不知飞啊飞飞到哪个角落。这下只有搜肠刮肚,把它们背出来重新记录,再用最牢固的保险箱和最强大的咒文保护。
而因为宫殿需要抢修,他只有提前计划,在近期内搬回上界。
“大人,确定了,那个女人的确还活着。”
听完心腹的报告,东城城主在临时办公室里一手支颊,沉吟不语。他对自己的箭术绝对有自信,如果不是杨阳的心脏长在右边,就是
“果然她和魔界宰相长得像不是巧合。”
“你是说”法利恩瞪大眼,心头一次动摇他是不是因为轻率,给伊维尔伦树立了不可招惹的强敌而且严格说来,这次事故的责任也在于他。看出他的心思,罗兰淡淡地道:“不用担心,身为魔族,维烈宰相决不会直接插手人界的事,不然,众神也会出手。”降魔战争是他从小听到大的故事之一,对于神魔之间的关系,他再清楚不过。法利恩将信将疑:“真的吗”
“放心,你老哥我决不会信口开河,你也别再垮着一张脸。自责和后悔是世上最无用的行为,有时间懊恼过去的事,不如想想未来要怎么做才能避免重蹈覆辙。”
“是。”法利恩肃然行礼,随即有些不甘地道,“那这次的事,我们就只能忍气吞声了”
罗兰莞尔,尽管这个弟弟给他添了很大的麻烦,对他的死脑筋,他却从不生气。因为他本来需要的,就是法利恩一丝不苟的办事能力,以及冷酷的决断,以弥补他一些优柔的特质。而由此衍生的副作用,是他应该承担的。
“杨小姐的靠山确实大,在监视他们旅行时,我就知道了。可惜,都是乌合之众。”把玩印章,金发青年笑得从容而自信,“虽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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