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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愿石 扎姆卡特 2295 字 2023-09-29

自己可以成为完美的向心力,不过”

真正实力上的统和,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打仗更不是几个强者之间的决斗。真这么简单,他早就亲自去单挑拉克西丝,决定王位归属了。就算真的发展成这样,他也不怕。目前中城可用的强者素质并没有超过他这边,就算加上血龙王、月祭司这些散部,亦然。

“大人”见主君说话说一半,法利恩担心地催促。罗兰微笑道:“没杀掉杨小姐是很可惜,活的她绝对比死的她威胁大,但是因为她的魔族体质,以后下手就不容易了,由得她去积蓄对抗我们的力量吧,让台面下的小虾都浮起来也好。”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嗯”

法利恩闷闷地道:“我知道,大人你并不想杀了她。”罗兰笑意加深:“啊,我承认我对她有点香火情,但还不至于痛苦到哪里去,真正头痛的是她和我那师公的关系我不想让师父为难。”法利恩一怔:“可是费尔南迪先生是比较重视大人的吧不然他也不会特地跑到竞技场救你,还公然和子孙对立。”

“这个嘛。”罗兰反常地迟疑了,眼底浮起阴郁的薄雾,“我总觉得,师父对我有些报恩的性质,感情上”

一言未毕,他揉了揉额角,感觉脑子里有一根神经跳了一下,莫名的焦躁。

像有一段久远的记忆偶然翻了出来,却连看也没看清,又沉回谷底。

“报恩”法利恩完全不理解这个词:应该是反过来吧罗兰还没回过神,随口道:“没遇见我之前,他日子过得无聊死了。有了我,他可以成天耍着我玩,当沙包揍或当奴仆压榨,怎么整都可以我带给他这么多乐趣,他是不是该回报我”

法利恩狂汗。

找不到情绪失常的原因,罗兰把刚才的怪异感视为单纯的错觉,转移注意力:“就让中城借着杨小姐的名头重整王室的威严好了,我看他们那儿迟早变成魔族的大本营。一千年的思想沉淀哪有这么容易消除的,就算同样是人类,民众都还排斥外族,何况异族的统治者。这就是人的劣根性。稍微洒几颗火星,有得他们忙乎了。”

“是。”

谈话告一段落,罗兰正想看看工程进度表,他的副官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还没关门就大声嚷嚷:“罗兰,你和冰宿出了什么问题”

“艾德娜,关门。”法利恩有时真气这个粗线条的情人,一点分寸也没有。艾德娜朝他投以挑衅的眼神,但还是一脚把门踢上,继续逼问主君:“你和冰宿到底怎么了”

“别急,慢慢说。”罗兰笑着举起茶壶,“要不要来杯月桂茶我新泡的口味,很不错。”

“”艾德娜翻了个白眼,实在受不了他这悠哉游哉的脾气,“你还有空喝茶不给我交代清楚,我就代替冰宿,把你捆成粽子吊起来,狠狠地当沙包揍”

法利恩眼中射出强烈的非难,罗兰还是那副德性:“冰宿绝对没有这种兴趣,这是你的宿愿吧。”

“哼,你知道就好,说为什么她既不上朝,也不来上课以前她决不会两样都缺席,想来想去只有你这个王八蛋最可疑”艾德娜越说越愤慨。这回法利恩也愣了愣。

罗兰却不意外,只是神色微微黯淡:“让她冷静一下也好,杨小姐毕竟是她的同学。”

“对了,我正想问你,你叫谁去追不好,偏要亲自出马你是太久没射箭,手痒了是吧好啊,你射了,现在冰宿也气跑了,看你怎么办”

“当时的情况,叫任何人去追都会将她五马分尸,只有我亲自带队才不会发生这种事。即使冰宿生气,一辈子不原谅我,我也不能侮辱我的对手。”

艾德娜无言。法利恩安慰道:“大人,别担心,冰宿小姐顶多气一会儿时间,不会一辈子不原谅你的。”

无法像他这么乐观,罗兰默默喝了口茶。袅袅白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也掩盖了整个内心世界。

在竞技场,冰宿持剑保护他,不顾一切地站他这边时,他是觉得很感动,感动她的深情,但他从来没有自信,她不会对他渐渐寒心,进而离去。

因为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午后的阳光斜斜洒进窗户,透过蓝色的丝绸窗帘,为整个房间罩上如梦似幻的淡蓝。长睫颤了颤,缓缓张开,黑眸由失神的困顿转为迷离,沉醉于眼前的景致。

“醒了”

立刻察觉她的动静,床边的人放下看到一半的书,顺手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顿时铺满一室比起说好听是浪漫说难听是昏暗的环境,他更喜欢充足的光线。

“诺因”认出这个声音,杨阳惊讶回首。因为光被挡住的关系,她没觉得刺眼,但还是有点不适应,用手背遮脸,从指缝里看清中城城主清秀的容颜,一瞬间,心潮澎湃。

终于回来了

在东城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噩梦,连同她自己也像是噩梦的一部分。什么都不想,只执着于复仇,那样是可以逃开无尽的自责和后悔,可是一稍微松懈下来,痛苦就紧紧包围住她。

而现在,悲伤依旧,却少了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

虽然这里不是西芙利村,没有那种身心都融化的温暖,但是有朋友同伴迎接守侯的感觉也是那么好。

“身体有没有不对劲”

“啊没没事。”

“你哭什么”诺因眯起眼,掩盖一闪而逝的狼狈。杨阳慌忙抹泪:“没有,我是太高兴了,呜呜”怎么抹也来不及,她遮住眼睛,难堪地低语:“抱歉,我醒来后好象泪腺变发达了。”

“算了。”诺因别过头,不去看她逞强的样子,心隐隐抽痛,“你要哭就哭,别死撑着,我当没听见。”

轻轻的啜泣声依然听得出是经过压抑的结果,却比大哭更揪心。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少女一直是笑着的,温和而大度。包容他的小性子,原谅他的坏脾气,也会直言不讳地教训他,从来没有失控,也从来没伤心过。

无论那家伙是怎样的人,让她这样哭泣,决不是好东西

诺因咬牙切齿地为“前”情敌打了个大大的叉叉,索性把手帕扔在她脸上,让她去粉饰个够。

不被信任依靠是很郁闷,但诺因还不会蠢到现在就抗议,他很清楚自己在杨阳心里的地位可能连她队伍里那个小丫头也及不上。

无妨。他悠闲地盘算:大不了跟她耗一辈子,那小丫头总不见得做她一辈子的跟屁虫。

杨阳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红着脸偷瞄他:“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你大可放心,倒是听见有人像老鼠一样嘤嘤地哭。”

“谁是老鼠”杨阳愤慨地举手捶他,因为听出友人没有嘲讽的意思,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捶了两下,“手帕我洗干净还你。”

“洗什么洗。”诺因抢过自己的手绢,为那沉甸甸的重量叹服,“你真能哭。”

“罗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