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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他一身血,五队长一脸血,造型仿佛是经历了殊死搏斗过一样。

倒是青刃在一旁查看了死鹰后道,“这鹰像是谁豢养的,世子看,它脚踝上有银环。也许是谁放出来狩猎的。”

贾赦拨弄着银环,发现上面刻着古怪的图案和文字,皱起眉道,“这鹰的主人可能是北狄人,我也不太认识这两个字,依稀是个什么王。大家都注意警戒,不要闹了。”

于是队形从松散的一团变作箭头形状的两列,贾赦在最前,五队长在最后戒备。

约莫从大营往北小半个时辰,一无所获,贾赦看着日渐西斜,不欲往前,“咱们往西,然后折回去,今日找不到,只能等明天了。咱们在这里连强龙都算不上,不能留在外面过夜。”

千越军都表示服从命令,但是贾赦的小白马却有不同意见,贾赦一扯缰绳,让它往西,它直接拒绝,并且拐弯向东边飞奔而去。

“世子西在这边啊”五队长吼道,“这边”

被自己马儿挟持的贾赦心很累,回喊道,“你们跟上快跟上”

千越军的坐骑属于河曲马1,每匹都是气质威悍的大长腿,但是在草原上就没有北狄的马行动便捷。北狄人驯养出来的马匹四肢粗短但坚实有力,最适合在草原上奔走。

一行人里只有贾赦的小白马没有受到新地形的影响,它本就脚力非凡,渐渐就把后头人落下了。

贾赦本以为它是找到了人,结果发现,找到的又是死人。

一处小溪流旁,躺着足有十几具尸首,悉数穿着北部大营的军服,他们腰际挂着的令牌,和贾代善给他看的一模一样。

他们死前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战的,手臂膝盖都是箭支,甚至有一人是自尽的。

“世子这”五队长的笑容僵在脸上,“这就是国公爷命咱们找的人”

“是。”贾赦心头燃起一把火,说不上是烦躁还是怨恨,咬着牙骂了句娘,“得他们都带回去。”

当这十几个兄弟被安放在北部大营门口的时候,沉默和死寂蔓延了整个大营。

两方对战虽有少量伤亡,但这样单方面虐杀还是头一次,贾代善的脸色在火把映照下阴沉得可怕,“派使臣去北狄,让他们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去吧。”贾赦请命道。

就是要配个翻译。

赵树道,“世子身份尊贵,倒不如由属下去,属下在边关长大,精通北狄话,国公爷以为如何”

贾代善思量许久,缓缓道,“赦儿太过冲动,容易坏事。赵树你也不必和他们硬碰硬,权当去摸一摸北狄的底也好。”

这便是答应让赵树去了。

赵树长揖到底,“多谢国公爷信重。”

贾代善当即命一队人马带着荣国府的手信护送他往北狄王庭去了,他看着马队背影渐逝,同贾赦道,“年纪轻轻就敢深入虎穴,这个赵树,你要多加留意,说不得可以重用。”

“原来以为都是些酒囊饭袋,不想亦是卧虎藏龙。”贾赦道,“爹你觉得北狄可汗会如何做”

“北狄可汗根本不会见他,我猜,他会被带去见那位赛罕王或者是薛蝉。”贾代善拍拍了他的肩膀,“这次很镇定。”

赛罕王是可汗的妻弟,老可汗的亲儿子,而在北狄话里,薛蝉是圣人的意思,相当于国师。

贾赦垂眼,“不镇定也没办法了,只能先看北狄人如何回应了。但是我还是倾向于血债血偿。”

贾代善倒是点头同意,“这是自然,当时你祖父在的时候,前任老可汗下头的人截杀了几个行脚商,你祖父直接领兵堵着他的王庭要说法,最后那些人都被带回宣府砍头始终了。不过现在北狄应当不会这样退让。”

北狄何止不会退让,简直要嚣张到天朝人门口来。

赵树一去十日,在第十一日清晨回来,跟着他们的,还有一队北狄人。

这是贾赦第一次见到活的北狄人。

北狄的人和马都是壮实矮小类型,手中是长刀和弩,为首一人轻蔑地扫过面前这个年轻的小白脸,龇着牙,操着一口不流利的天、朝官话,“我以后和这个书生解释过了,分明是你们的人先抢我们的水,我们才会动手的。不过薛蝉说了,既然杀了你们的人,便是我们不对。听说你们天朝买个下人很便宜,这是赔给你们的钱,十七还是十八个人,算你五两一个,这里是一百两,不用找了。”

说罢将一袋碎银抛在贾赦脚下,散落的银两跌了一地。

“口袋送了,要你自己捡了。”北狄人看贾赦站在原地不动,以为他被吓着了,用马鞭指着他,淫邪目光上下扫视,“像你这样漂亮的,需要多少银子来买我正好缺个暖床的奴隶,你还不错,就是瘦了些。”

贾赦平生未受过此大辱,他脑袋里最后一根弦崩断了。

他怒极反笑,抬头露了个清浅的笑容,晃得人直眼花,“我这样的,你买不起。”

北狄人还待要说,被后面的人拽住了,耳语几句,这才罢休,还不忘放话道,“你就等着来我的帐子里脱衣服罢。”

贾赦嘴里弥漫着血腥气,他把自己舌尖咬破了,却没有觉得疼。

“世子”青锋看他嘴角渗出血丝,吓得以为他气急攻心吐血了,忙上前扶住他。

“无事。”贾赦挥开他,目光灼灼,“你觉得我们能不能追上他们”

“他们的马虽体型有优势,但也只是寻常,并非最佳的。”赵树插话道,神色有些颓然,“属下愧对国公爷和世子的所托。”

贾赦问道,“你见过他们的马”

赵树道,“见过。我此番一人未见,只在薛蝉帐外说了几句话,但是恰好有一队人归来,骑得马要比他们的好上不少。”

“你还会看马。”贾赦拍拍他的肩膀,竟有几分贾代善的味道,“去见我父亲复命吧,我有点事要忙。”

赵树隐约听出些意思,“世子不要冲动,还是等和国公爷商议之后再做断绝。”

贾赦显然不会听他的,和贾代善商议过后人都跑没影了,“再啰嗦,我就把你扔在马后面一路拖过去。”

这一次,贾赦足足召集了三队千越军。

贾赦将北狄人扔下的袋子给小白马闻,揉揉它的脖子道,“去把这王八蛋给我找出来。”

小白马嘶鸣一声,像是知道贾赦心情不好,用大脑袋拱了拱他的手。

千越分作三股,贾赦自己领着左翼,另有中路在后追赶佯攻,右翼负责堵截,以防北狄人撤退。

北狄人此时距离大营并未太远,贾赦左翼最先追到他们,见了贾赦便爆开了笑声,为首的轻佻道,“果然还是舍不得我吧,跟我走,等你尝过男人的味道”

贾赦不语,只对准他拉满弓弦,随时准备放箭,北狄人防备地抽出兵器。

双方对峙之际,只见银光一闪,为首之人痛苦地捂着嘴,竟掉落了半截舌头下来。

贾赦身后一热,就被一棵姚谦舒贴上了,姚谦舒贴在贾赦耳边低声道,“你不等你爹就算了,怎么也不等我。”

“醒了”贾赦问话很简短,依旧握着手里的弓不敢松懈。

“听见有人在找死,就醒了。”姚谦舒道,“下次再遇上,直接割了他的舌头,再送他找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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