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今日之所以会潜进蝉衣姐姐的屋子,实在是因我欲寻商藜报仇心切......
白芨的泪一滴接一滴的滚落,言辞之中令人怜惜。
仙途......谢蝉衣嗓音冷沉的低笑一声,你的仙途,便是修魔?
白芨眸中恨意上涌,除却对阮轻的恨,自然还有对谢蝉衣的恨,倘若当初谢蝉衣没有被人救走,她那天木灵根早该是自己的,商藜又怎么可能发现自己的天生媚骨。
若非商藜,我又怎会走上魔修一途。她嗓音哽咽,悲恨道,还望姐姐怜惜。
她泛着水光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谢蝉衣,面容精致又秀美,柔媚、勾人又魅惑。
白玉笛微微上移,挑起了白芨的下巴,谢蝉衣嗓音冰凉:天生媚骨,魅惑天成,你倒是讲讲,她究竟,是如何断你仙途?
这声音寒凉彻骨,听谢蝉衣一口便道出了自己的秘密,白芨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冷意,她不自觉便说出了当初阮轻对她所做之事:商藜封了我的媚骨,她说,要我这一生,便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凡人。
是么......谢蝉衣无声一笑,墨眸如浸了冰水般寒凉,她道,既然她要你此生做一个凡人,那你便如她所愿罢。
白芨蓦地瞪大了眼。
法术结印,谢蝉衣已经彻底毁了她的媚骨。
鲜红的血自唇边溢出,白芨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被碾碎一般,再也站立不住的软倒在地。
她瞪大的双眸还未阖上,昏迷前,她只看到,谢蝉衣那眉梢眼角皆是冷意,无一丝商藜曾经描绘出的温柔。
更是完全想不到,明明看似已经心软的谢蝉衣为何会这样狠心。
谢蝉衣眼睫轻垂,她看向怀中还处于昏迷中的阮轻,将人放在了床上。
而后将白芨扔了出去。
白芨没死,却也离死不远了,她如今的修为,皆靠采补而得,又极为依赖她的天生媚骨,如今媚骨被毁,即便是想要修魔,以白芨如今的天份与身体情况,也再不可能。
谢蝉衣并不在乎白芨生死,但白芨却实实在在惹她生了厌。
她回了屋内,阮轻还蜷在床上。
谢蝉衣坐到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木灵力轻而易举的探入了阮轻的经脉之内,之前被割断的经脉随着木灵力的进入而有了缓缓愈合的迹象。
谢蝉衣神情冷沉,木灵力不急不缓的向里蔓延,然后...触及了那如浪翻涌似烈火灼烧般的剧烈疼痛。
木灵力被汹涌的反噬一寸寸燃尽,谢蝉衣的面容上无悲无喜,却有一滴泪珠,从那似点漆般的墨眸中滑落下来。
她怔怔的看着双眸紧阖的阮轻,脑海中的画面竟一时回到了她被阮轻救出清玄宗,初次苏醒见到阮轻之时。
那时,阮轻说,她的天木灵根还在,要她不要担心......
那时,阮轻说,商藜施展秘法失败,受到了很严重的反噬......
那时,阮轻说,商藜会付出代价,她会帮她报仇的......
今日,谢蝉衣终于知晓,阮轻所言的旧疾,究竟是从何而来。
原来,这便是那夺取她天木灵根被打断秘术而反噬的代价。
商藜......阮轻......谢蝉衣唇色苍白,嗓音低哑,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昏迷中的阮轻忽的蹙起了眉,唇角也溢出了血液,她的身体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
这张脸还是商藜的模样,但即使明知道她是商藜,谢蝉衣依旧及时握上了她的手腕,木灵力甫一进入阮轻的经脉,便被那烈火灼烧般的反噬燃断。
谢蝉衣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却依旧紧紧握着阮轻的手腕,木灵力坚持不懈的在她体内运转开来。
李修然找到这里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晌午。
阮轻依旧躺在床上昏睡不醒,而谢蝉衣就坐在床边,神情木然,无悲无喜。
直到李修然开口喊她,谢蝉衣才终于动了动眸。
......修然,你看看她的伤。谢蝉衣嗓音沙哑艰涩,脸色苍白,那一双墨色眼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
阮轻手腕脚腕处还带着干涸的血迹,依稀能看出,谢蝉衣究竟做了什么。
李修然无奈一叹,双指搭上了阮轻的手腕。发觉她手腕脚腕处的经脉虽还脆弱,却已然愈合。
之前修仙大比时的伤也已然好得差不多。
唯独阮轻体内那看似已经压制下去的反噬,却更加严重汹涌。
李修然神情渐渐凝重。
之前商藜曾托我为她炼制过几次丹药以压制反噬,然而却从不肯说出这反噬根源。看了谢蝉衣一眼,李修然才道,她昨日应该已经反噬过一次,是你帮她压制下去的?
谢蝉衣轻点下颔。
这么多年,她应该吃了不少压制反噬的丹药,只是这反噬如今看似平和,李修然缓缓道,但下一次的反噬会比这一次更加严重,早晚有一天,会要了她的性命。
谢蝉衣嗓音沙哑:她的反噬,是因为之前施展夺取我灵根的秘术被打断,失败所致。
她取出先前自阮轻储物戒内找到的那本能夺人灵根的秘术古籍,交给了李修然。
李修然有些惊愕,沉默许久,才问:你要我救她?
救她......谢蝉衣嗓音沙哑,一字一句中带着深沉的执着,她道,我要,她活着。
第34章第二只小可怜
李修然直觉谢蝉衣现在的情绪很不对,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他拿起那记录着可夺取灵根的古籍翻看,越往下看,眉便皱的越深。
......这种有违天和的禁术,根本就不该存在。李修然声音中含着怒气,对上谢蝉衣那幽深平静的墨眸时,他压下怒气,沉默道,蝉衣,我不知晓,商藜为何在害你之后,还来寻我为你想治愈丹田之法。
但她所作之事,确实并非此事便能抵消,李修然道,你若只是想报复折磨商藜,大可不必要我想法子治好她,再过些时日,这反噬迟早会压不下去,你完全可以任她自生自灭。
蝉衣,商藜已身败名裂,得到她应有的下场。你不该...再沉溺于过去的仇恨之中。
谢蝉衣低低咳了一声,她攥握成拳的右手指缝间有鲜血渗出,滴落。谢蝉衣唇角缓缓扯出一抹笑:我怎么会恨她呢......我爱她都来不及,我怎么会恨她?
她看似平静的墨眸中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光,谢蝉衣低声道:我要她活着,我怎么会舍得折磨她...只要她告诉我......她不是商藜。
我就信她。
蝉衣!李修然皱眉,打断她的话,神情有些不安,你和商藜之间,究竟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谢蝉衣怔住,眼泪无声的自她眸中滑落,沉默许久,谢蝉衣才道:修然,你看看,她有没有易容或是,被人夺舍的迹象?
她嗓音沙哑又干涩,却又仿佛带着丝期冀。
期冀什么?李修然不明白,但看着谢蝉衣眸中透出的哀求,他依旧照谢蝉衣所求仔细探查了番。
没有任何易容迹象。李修然道,蝉衣,你该清楚,若是夺舍,修为已至渡劫期的清玄宗宗主又怎会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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