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慌乱过后,落水的几人都已重新上岸。宫人簇拥着皇后与小皇子离去,唐灵瑶则失神站在一旁,显然是被吓傻了。
邱季深大喘几口气,烈日下打了个寒颤,扭头看向唐灵瑶。
唐灵瑶叫她瞪得无所遁形,苍白着脸色摇头道:“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邱季深站起来,将衣摆的水渍拧干,手指还在不住发抖。
园内唐平章听到动静冲出来,发现出了这样的变故,又慌又怒道:“怎么回事皇后为何会失足落水宫人呢,皇后身边竟然没人看着人呢人现在在何处”
“陛下皇后与小皇子已送去医治。”
唐平章:“快领朕去,快”
一行人都没来得及管邱季深,又在熙攘中匆匆离去。
唐灵瑶对着邱季深,小步上前,似要解释说:“是她自己我跟她说话,她好像听不见似的,整个人浑浑噩噩,都不正常,然后就自己跳下去了。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邱季深心道这怎么说怎么像忧郁症。脱口而出道:“你见她神色不对,就不该说重话”
唐灵瑶哭道:“我我只是心急小皇子。我也没说什么呀。我凶的人不是你吗”
邱季深一时哭笑不得,但实在没时间安慰她。直觉告诉她,霉运可能要滚滚而来了,甚至顾不得一身湿衣服,只仓促道:“下官先告退。”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还是没错的,刚出了殿门,尚未松一口气,前路已经被急急赶来的宫人堵死。
“邱公子着急离开,是要去哪里”
邱季深观察他们身上的服装,沉声说:“陛下召见,事情已商谈完毕,所以急着离开。”
“后宫方才出了一件大事,如今正在彻查,邱公子牵涉其中,太后请您先暂留数日,待事情查清再作决议。这边请吧。”
邱季深想了想道:“长公主可为我作证,此事与我无关。”
“长公主受了惊吓,未必能说得清楚,如今正在殿中修养。”那宫人捏着腔调,眼神冰冷,语气坚定道:“这边请吧”
邱季深抬起头看向对方。
那宫人阴阳怪气道:“邱五郎不会是想要违抗太后懿旨吧”
邱季深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说道:“能否叫我带封口信出去家中人若久候未归,怕会担心。”
宫人淡漠说:“太后说了,事情未查清之前,不可对外声张。等出了结果,再与他们解释吧。何况,邱五郎不是已经另立门户了吗”
邱季深心中叫苦,怎么就碰上太后那么记仇的女人之前的事儿根本就没完啊
“请吧。”
邱季深无奈跟在宫人身后,走了两步,又想起唐灵瑶。
皇后落水时离最近的,应该就是唐灵瑶。这时可能真与她无关,但却不是那么好解决。谋害皇后与皇子的罪名,即便是长公主,也万万不敢沾染一点。唐灵瑶此时应该在担心她是否会随口乱说。
这误会可就严重了
邱季深忙道:“请替我向长公主带句话,叫她不必担心,尽管放下心来,下官能处理好自己的事,不会牵扯劳烦她。”
宫人多看了她一眼,当她是关心长公主,这一次未出言拒绝。
和恩站在门后,看着前方闭合的大门,说道:“邱季深还不回来。”
院中高吟远点头:“是。”
和恩将佛珠带回到手上,推开门走出来说:“他今日说了一定会回来的。”
高吟远看他如此不安,说道:“可他不回来你也没有办法。或许是被陛下留在宫中叙旧了呢”
和恩神色严峻:“若真是如此,那消息应该已经传过来了。”
高吟远是弄不懂他兄弟二人,只是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好担心的。
和恩站到他的边上,低声说道:“他在宫中,我心中便煞为惊惧。”
高吟远闻言瞥了他一眼,起身过去抓过外袍,就要出门。
和恩问:“你去何处”
“去国公府找叶疏陈问一声。”高吟远回过头,高冷道:“你不是担心他吗叶疏陈那边的消息总比你这里来的灵通。”
“多谢,高兄。”和恩由衷道,“多谢。”
高吟远:“罢了。”
第50章出去
高吟远到叶府时,已近戌时,天色迅速开始放暗。
叶疏陈听完他的来意,知是不妙,抬头看了眼天色,喃喃说:“时间可真是不早了”
留人不会留到现在。
此时要求进宫不妥,出门的话国公应该会拦着他。叶疏陈考量片刻,说道:“我会让人进去打听,总不是无缘无故就被留下的。只要出过事,一定会有风声。”
高吟远凝重道:“就是这样才觉得严重。邱季深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连你也没收到他的口信,说明宿留宫中不是他本意,不过被人强留罢了。”
叶疏陈安抚说:“在宫里他有陛下保护,一时半会儿的,出不了大事。若真严重,陛下也该通知我来了。”
似乎正要印证般,门外侍卫突然进入,打断了二人谈话,他低头递上一张纸条道:
“公子,方才一位宫人匆促过来,留下一张纸就离开了。并托我转告公子,请您尽快想个办法。”
说完便躬身退下。
高吟远心中燃起一股不详的预感,看着叶疏陈阴沉地打开字条。
叶疏陈只轻轻扫了两眼,就重新将纸张合上。可是表情不见舒缓,反而更加冷冽了三分。
高吟远连声问道:“是陛下送来的邱季深在宫里犯了什么事”
“是长公主。”叶疏陈放下手说,“她只说,邱季深被太后留下了,如今宫里封了消息,她也见不到人。目前形势有些微妙,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太后能无凭无据岂能扣押朝廷命官”高吟远说着恨恨咬牙,“我大梁江山,却容他们这群外戚,屡次败坏朝纲。呵”
叶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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