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gu903();对不起,闻桓成哑声道,但我没有看轻过你。他从椅背上抽了外套推开门。

咔擦。

门自动合住,将最后一丝缝隙也掩上黑色。

屈一懊恼地闭上眼,洪建国叹了口气,手在他肩上轻拍:成哥的脾气你比我清楚,这点小事就别生气了,晚上我喊他回来吃饭。

嗯。屈一低低应了声,伸手把行李箱重新又整理了一遍,可最后发现,东西全放错了位置。

成哥没有回来吃晚饭。

甚至没回宿舍。

屈一看着手机上的时钟从22:59变成23:00,忽然惊醒,靳塬的飞机已经落地十五分钟了,但是没有给他发一条消息。

他拨了电话过去。

第一个没接,第二个也没接,第三个终于接了。

他猛然松了口气:飞机晚点了是吗?

没有,一切平安,靳塬安抚他的情绪,在飞机上遇到了一个惊喜。他扭过头,惊喜本人冲他眨了眨闪亮的大眼睛。

屈一没注意他后面这句,听到他说一切平安就放心了许多。

怎么不说话?靳塬问他。

屈一指头拨了拨桌上的那块小金锅:我一下不知道说些什么。

靳塬眉梢轻动,感觉到他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而惊喜本人撑着胳膊在一旁:谁出事了?

靳塬撇头看她,食指在唇上压了压,等着屈一说话。

温柔女声还是传进听筒里,屈一犹豫着问:你那边还有其他人吗?

没事,是我妈,靳塬说,她来日本看我比赛了,和我一趟航班,我上了飞机才发现。

屈一被拨动的神经平缓下来,自顾自点头:哦,阿姨好。

靳塬不自觉笑:她又听不见。

那你转达一下吧。屈一说。

靳塬从方向盘上腾出手,切换成免提:妈,一一问你好。

靳母托着下巴凑近中控台,眸子亮起来:一一?

啊?!屈一万万没想到靳塬真说了,急急忙忙打招呼,阿,阿姨好。

靳母笑了笑:你好啊,我见过你的,在比赛现场。

是吗,我们坐在一起吗?屈一根本回忆不起来,手忙脚乱地应对。

靳母摇头:不是呢,塬塬拉你上台的时候,我就坐在你斜后方。

屈一先听见了塬塬这个称呼,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接着才注意到靳母说的拉你上台。

拉你上台,那岂不是也看见他扑进靳塬怀里了!

妈,别再玩这种叠词游戏了行不行。靳塬笑的无奈,将车开进车库,还有没有话说,没话说我关免提了。

靳母按住他的手,嗔怪道:等等,我才和一一说了几句话,她又重新对着屈一,一一,阿姨听靳塬说了,你特别可爱,阿姨也很喜欢你,过几天来家里玩啊,我给你做好吃的。

信息过于爆炸,什么叫听靳塬说了?靳塬说什么了?可爱?哪里来的可爱?

他慌张到目光都不知放在何处,脑子里突然弹出一个奇怪的想法,靳塬一家都是靠吃的骗小孩吗?

你不是后天又要去泰国和人|妖姐姐们跳舞?靳塬解开安全带,你让人来家里和空气玩?

那你不是有几天休赛期吗,你陪客怎么了,靳母翻了翻日程,我好像是没空最近,那我和一一重新约个时间吧?

靳塬听屈一都没说话,主动帮他拒绝:他要上学,等有假期我带他回家。

那行吧,靳母遗憾地靠在椅背,都怪我太忙了,一一寒假的时候来玩啊。、

屈一猛点头,万分感谢靳塬帮自己挡走了阿姨的热情。

靳塬按掉免提下车,低声问他:今天是不是不高兴?

屈一抿了抿唇,想否认,可是他好像没有办法和靳塬说谎,最后低低嗯了一声:我和成哥吵架了,他被我气得回家住去了。

靳塬本还有些担忧,但听到他后面这句奶声奶气又惆怅的话,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他用钥匙开了门,冲靳母指了指自己房间,然后关上门:就我一个人了,你要不要和我聊一下?霸霸今天可以做你的垃圾桶。

屈一努努嘴,拉上外套拉链,坐到外面楼梯口:成哥想让我去他家的画廊实习,但是我不太想去,就为了这件事。

那个画廊有什么问题吗?靳塬问。

屈一摇头:没有,画廊很好,但是我觉得我,他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我觉得自己,我他重复了很多遍,但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

靳塬从桌上拿了车钥匙,开门出去。

屈一放弃阐述自己的心理:我小学时候认识的成哥,他妈妈,就是林阿姨,林阿姨在医院住过几个月,也是林阿姨教我怎么用画笔,怎么画画,林阿姨出院之后给我联系了当地的一位老师,是她的熟人,托他教我美术。

他话里很多地方靳塬听不明白,比如为什么屈一会在医院和林阿姨学画,再比如找到当地的这位老师是否是免费指导他,但这些都不大重要,大概意思靳塬听明白了,林阿姨是屈一的启蒙老师,而且给了他学习画画的条件,所以现在屈一才会在美术系。闻家可能对屈一来说意义非凡,至于和闻桓成是什么关系,还得再听下去。

嗯,我在听。他说。

屈一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每隔一两年,林阿姨会带成哥回M市,所以我和成哥算是从小就认识的。他说。

靳塬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竹马竹马的故事,他听起来,心里有些不太愉快。

尤其是想到之前闻桓成谎称自己是屈一的对象。

这就非常的,令人不愉快。

填志愿和艺考都是林阿姨帮着看的,艺考成绩很好,还和成哥考在一个系,屈一说,但是那份说不出的情绪又顶上脑门,他停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话,在成哥心里,我可能就像一个时时刻刻都需要看顾的弟弟,他会为我做很多决定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他喉结耸动,最后选择说,我非常的,不知好歹。

靳塬大概从他乱七八糟的发言中抽出主线。

除此之外他还明白了一件事,屈一根本不清楚闻桓成对他的心意。

其实成哥说过的话,都是好的,也都是对的,屈一揪住了外套的边缘,可是我想自己给自己做决定,我想靠自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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