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还是不愿意去?他似笑非笑地问。
傅津没应声,但手慢慢地放开了,幽幽地看了他一阵,等我。
秦野笑笑,站着没动。
好。
傅津这才背过身,快步朝着那边走,秦野吐了个漂亮的烟圈,沉沉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时半会儿有些发怔。直到傅津回到眼前了才回过神,眼看着青年扶着一辆黑白单车,眼神疑惑又隐隐带着期待,他勾了一下唇,怎么了?
两个人坐一辆吗?
不行吗?他笑,我坐后面。
傅津瞅了他一眼,有点儿为难地皱皱眉,但还是乖乖上了前座。秦野也不跟他客气,他个儿高腿长,后座偏矮,只能弓起身,一手搂住傅津的腰近乎蜷缩地坐在后面。
动吧。
大概是这辆单车坐的人少,傅津才踩了一下就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声,两个成年男人沉沉的坐在上面,仿佛下一秒就会崩裂。
秦野听着这个声心里还是有点没底,接着就听见傅津半真半假地埋怨,六哥好重。
大概是不太熟悉,这破旧单车踩得歪歪扭扭摇摇晃晃,一边发出怪声,一边在夜间的马路走蛇形线,幸好这会儿没什么人,空荡荡的一条道,灯光照下来,映着地面的影子也有点模糊不清。
秦野好几回险些被晃下去,憋了一下,还是用力箍住傅津的腰,闻言挑起眉,别说得跟你很轻似的。
话音刚落,单车陡然加快了速度。
车轮发疯似的发出怪叫,秦野气笑了,另只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傅津没应声,车速缓缓慢下来,冷风簌簌地吹,从秦野的角度,能看到青年被吹得红红的耳尖,由于是在踩单车,他的头压低,双肩微微耸起,腰部摆动,很是费劲因为后面的人确实有点重,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嘴上说几句,压根没打算停下来。
阿津。
嗯。
冷吗?
不冷。傅津努力地踩着车,身体逐渐升起热气,熏得他几欲头晕目眩,六哥的衣服很暖,你冷吗?
不冷。他笑得有点恶劣,有你在前面挡着风。话是这么说,好像怕他觉得冷似的,手上却用力搂住了前面的人。
离游乐场越来越近,光线逐渐明亮,远处的灯将下面的江河照得星光璀璨,这时夜色也变得明亮,光影朦胧,秦野可以清晰看见傅津白皙的耳朵越来越红,就连后颈也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晃了一下神,突然问:阿津,你开心吗?
傅津迎着冷风,费劲地踩着单车,呼吸也逐渐急促,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但听见秦野的声音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逐渐舒缓,淡漠的面孔忽然生动起来,眼眸闪烁,双颊微红。
他沉默了一会儿,脸上露出很淡的笑意。
开心,你对我总是很好。
是吗?秦野应得很快。
过了一阵,他懒洋洋地将身体靠在傅津的后背上,指间的烟早在风中消散。
他觉得有点儿空虚,捻了捻手指,忽然笑了起来。
觉得开心就行。
说完表情蓦地沉下,死死蹙起眉头,手掌用力按了一下胸口。
烧得老子真他妈烫。
但几乎马上的,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隐忍的痛楚。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许许多多肉体交缠的画面。那是他这一生中最痛苦的过去,毁了他对爱情所有的念想,哪怕是现在想起来都痛不欲生。
不堪且肮脏。
六哥?傅津隐隐觉得古怪,车速慢下来。
秦野睁眼,疲惫而阴沉地望着倒退的景象,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才缓慢平静。
带着点无奈和苦涩,他笑了笑,说道:阿津,你再好好想一想。
他有病。
第25章
色彩斑斓的游乐场大门近在眼前,环境骤然变得吵闹,秦野的声音也逐渐消散在冷风中。傅津没能听清,分明是三更半夜,四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这一块区域的人陡然增多,欢笑声中夹杂着快乐的音乐,热气腾腾地驱散了冬天的寒冷。
嘭的一声,天空接连炸开几朵璀璨的烟花。
秦野踩着地面走下来,沉静地看着傅津开车远去的背影,耀眼的光辉照在他脸上,却始终驱不散他眼中深沉的晦暗。
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将他们隔绝在千山万水之外。
秦野遥遥地看见傅津突然停下了车。
面容冰冷的青年左右张望,微微皱起眉头,随即咬住唇,双手死死握住,苍白的面孔上隐隐浮现出一丝愤怒。但他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大约是在等什么人,时不时看向别处,寒风呼啸,他孤身一人站在人群中间,就好像黑暗里陡然升起一束光,格外的明显突兀。
秦野就那么远远地、细细地、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
外套穿在傅津身上,他逐渐也觉得冷了,阵阵寒意上涌,冻得身体僵硬,旁边的售票员看了也觉得害怕,连忙走上来,先生,您这是
话未说完,售票员便听见眼前的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紧接着便越走越远,先去买了路边的糖炒栗子,随即挤进了人群中,来到另一个年轻男人身后,静默地站了很久。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傅津脸上的愤怒被一种慌张所取代,泛红的眼眶流露出一点儿委屈,无措地扶着单车站在原地。
在远处的时候,秦野心想:装可怜的坏东西。
然后他站在了傅津身后,直到这一刻仍在挣扎,面容被树木的阴影笼罩,阴沉幽暗,但心里总归是只有一个念头:并不是想要他受到伤害才这样做。
秦野扯了扯嘴角,脸上挂着随意的笑突然从他身后走出来。
干什么?等急了啊?说着将手中的糖炒栗子塞了过去,赶紧吃点,刚买的,还热乎着呢。
傅津蓦地抬头,赤红的双眸十分骇人,在夜色中阴森忧郁地盯着秦野。他的面孔甚至有一瞬间扭曲,狰狞地想要爆发,喘息骤然加粗,脖子上崩出青筋,仿佛一头受伤的困兽。
秦野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目光极其复杂。
沉默片刻,周围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去。他突然叹了口气,随即张开手臂低头冲傅津歪着头笑,来吧,坏东西。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单车嘭的一声,因无人支撑而孤独又凄惨地摔在了地上。
傅津的额头死死抵在他肩上,仿佛在用一种锥心刺骨的力道去拥抱他,手却微微颤抖,既像是微不足道的报复,又似乎在极力克制。
停顿了一瞬,秦野慢慢地收紧了双手,将怀里的人拥住。他阖起双目,偏头轻轻蹭了一下傅津的头发,低笑道:真刺啊你。
六哥刚才去了哪里?傅津声音低哑地问道。
去买糖炒栗子了,我记得你喜欢吃。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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