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绵恻然笑道:“但你现在已不是了。”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雄厚的声音震天价响:“官兵搜人!都给爷站好了!楼上的人,也都给爷下来!”
门外的谢随显然已看见了楼下的人,他的脸色变了。
他一侧身进了房中,长袖带风关上了门。
“念念。”他望着秦念,唤道。
柳绵绵的嘴唇发白,“你们……快走吧。”
秦念不动。
“念念。”谢随又唤了她一声。
秦念抬起眼看着他,目光仓皇无措,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她好像在问谢随:我做错了吗?我不该杀他吗?
如果可以,谢随也愿意只教她最简单的道理。杀人就要偿命,杀了朋友的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但是这个江湖的道理,却从来都不是这么简单。
谢随终究没有回答她。
他希望她能自己去思考,得出自己的答案。
即使那答案也许会跟他的不一样。
官兵的铁靴咚咚咚地踩上了脆弱的楼梯。
柳绵绵的目中竟尔闪出了急切:“你们快走!这一定是谢陌派人来了……我……我们可以拖一阵……”
“唰”地一声,秦念将弯刀收入了鞘,一转身,红衣猎猎,从窗口纵身飞出。
谢随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血泊之中,柳绵绵与萧予之,两个原本没有什么关系的人,却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也许只是因为夜太寒冷,也许只是因为伤口太痛了。
柳绵绵嘴角扯出一个无力的微笑:“保重。”
谢随的目光一顿,再没有多说一句话,便即自半开的窗户跟着秦念离去。
柳绵绵抬起头,望向那窗外。
月色温柔,星空渺远,仿佛是一片自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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