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喧嚣终于渐渐被风雪声淹没,五斤黄酒也终于渐渐地喝完了。
秦念今日似乎兴致很高,酒喝得比谢随只多不少。直到烛火都将烧尽了,谢随拿过了秦念手中的酒杯,秦念便半趴在桌上,喃喃地道:“我现在还清醒得很。”
谢随伸出一只手:“这是几?”
秦念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谢随笑道:“你不是会酿酒么?待回了无锡,便多多仰仗你啦。”
听见这话,秦念的目光一时柔软下来。
回无锡去,回五年前的时光里去。
那时候虽然辛苦、虽然危险、虽然总是在东逃西窜,但那时候她的心是轻松的,因为眼前的道路只有一条,她还可以跟他一起走。
“谢随,”她忽然想起,“你说我五年前喝醉了,可那时候我喝的酒,一定不如今晚的多。”
谢随道:“你那时候还是个酒力不胜的小姑娘。”
她一听竖了眉毛,“那现在呢?”
“现在嘛……”谢随想了半天,秦念不高兴了,扶着桌子站起,上身前倾过来逼问他:“现在怎样?”
女子微醺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迷醉的双眸映着将明将灭的烛光,里面全是他一个人的影子。
谢随垂下眼帘飞快地扫了一眼,道:“现在是个酒力不胜的大姑娘。”
秦念道:“你方才看哪里了?”
谢随道:“看你。”
秦念盯住他,半晌,慢慢地坐了回去。
“你睡里边,我睡外边。”谢随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喝够了吧?”
秦念笑起来,“外边哪有床?”
谢随瞥了她一眼,但见她笑盈盈的,好像全无心机一般。谢随在心里骂了一句,径自将外袍铺在地上,自己躺倒了上去,闭上了眼。
秦念走到他身边,低头,歪着脑袋盯着他瞧。
谢随只管闭着眼睛。
秦念盯了他半天,最后大约是放弃了,叹口气道:“是因为你不开心,我才陪你喝酒的。”
说完,她也往里间走去,哗啦一声响,是帘帷被拉上了。
谢随终于松了口气,睁开眼睛——
gu903();却蓦然撞上秦念逼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