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那一日过后,已然独自一人离开不愿
再去见他。”
萧景初的手指已然攥得发白,闻言瞬间喉咙一堵,良久方
才将额头磕上那冰冷的木板,颤抖着开口道:“多谢多谢
内君。”
这四个字一出,身着紫衫的人幽幽的眼光,陡然落在了那
单薄的脊背上,话语中多了几分兴味:“本君如此说,就是想
要分开你们,你又为何谢本君”
“将军他本就不是我该奢望的”伏在床榻上
的人身体剧烈抖了一下,声音却十分平静,隐约透着几分苦意
,“我本以为,本以为自己在受了那情引之后,或许会直
接死去也说不准,那不过是我苛求的一点温暖,将军他将
军是受了我的蛊惑,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请内君明鉴,这
件事并非是他心甘情愿。”
闻言,身着紫衫之人眼光更深,蓦然问道:“你不是他,
怎知晓他不是心甘情愿”
榻上的人苦笑一声,回话的语气虽依旧平静,削瘦的脊背
却肉眼可见的颤抖得更加厉害:“从我十岁被他所救,他明知
道我是个双子,时时刻刻让我在他身边,即使亲呢对我却从无
爱恋之情,也从未发现我恋慕于他这一次,若不是他告之
我中了情引,我又非要赖在他身畔,他本是不愿我待在他身边
的”
“口中未曾说出,抑或未曾表露出的,便是从未有过的么
,,
他垂着头,不愿让面前的人瞧见自己已然蒙起雾气的双眸
和小心掩饰下来的软弱,却还是被一把骨扇缓缓抬起下巴,剧
烈的光亮随之照入眼帘,泪水跟着骤然滚落下来,打湿了手指
旁柔软的锦被。
“萧景初,告诉本君,你是否如此以为”
勉强勾出一抹笑容,泪水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眼
底漫上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绝望:“回内君从少时少
时我便知晓,我与将军在一起本就是我自己的痴心妄想,
本就应该从一开始就断绝,又何必说到其他”
“你坐宫了。”
这一回,不等他将带着哽咽的话语完全说完,那把骨扇却
骤然一抽,与他相对乌玉般的眸子,也瞬间露出一抹冷然和锋
锐。
骤然听闻这四个字,他只觉脑中一片轰鸣,许久没能回过
神来。
“什么”
“在你未曾与垂儿独自相处在冰洞之前,你的手臂上,想
必还是有着那一条红线的罢。”面前的人看他怔愣惊讶的面容
,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原本温煦平和的声音渐渐淡冷,犹如
此时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既是垂儿的孩子,本君便不得不
管了。”
颤抖的手指下意识想要去触碰,下一刻便哽咽的说不出话
来:“孩子
站在他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淡冷的注视了他许久
,方才缓缓开口:“不过你该知道,以你的身份,按理来说是
做不了垂儿嫡妻的。”
听到这话,面前一直抖个不停的脊背,却在瞬间恢复了平
静,那张清秀苍白的面容再度扬起时,已露出了以往平静安然
的神情:“景初恳求内君,不要让景初入护国公府,
景初也也不愿意因为坐宫,而再度回到将军身边,只愿内
君能让景初离开这里,景初这一生不会再见将军,也不会再回
到帝都内,请内君只需要当做什么不知道,也不要告诉将军
“你若不愿留在垂儿身边,你的孩子又如何办”得到了
这样的回答,身着紫衫的人深深皱眉,声音愈见冷酷,“你该
知晓,本君是南昭慕容氏的主母,垂儿乃是南昭慕容氏的嫡长
子,会是下一代的南昭慕容氏之主,他的亲生孩子如何能流落
在外”
“若内君不愿放景初离开,只是因为景初腹中之子,便非
要景初嫁予将军。”耳边的声音里已然带上了隐约戾气,萧景
初本来应有的惧怕却奇异的消失无踪,唇边甚至露出了一丝笑
容,“还请内君怜悯景初,赐景初一杯毒酒罢。”
骤然听闻这话,紫衫人忍不住挑了挑眉头,这一回眼中多
了些许惊讶:“在你眼中,本君便是如此狠毒之人”
“还请内君莫要误会。”萧景初闭了闭眼,唇边的笑意却
未曾淡去,“内君清楚,景初的生母是父亲的小妾,她不过是
个可怜的青楼女子,偶然被父亲看上因此收入府中,自从生下
景初之后便被父亲的嫡妻看做眼中钉,一直郁郁难安生活艰难
,景初更是因为出身而遭人毒打唾骂,若不是逢将军相救,怕
是在母亲死去的那一年,景初也该随着母亲而去”
说到此处,他仿佛想起了在阴暗的小巷中,那个黑夜里铺
洒而下的银白色月光,和月光中伫立对自己伸出手的人,目光
中蔓延起层层温柔。
“景初不是母亲,反而是从小作男双养大的男子,本来就
身份低贱,此生孤独想必也无甚可怜,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对。
何况景初已得到心爱之人,更有心爱之人的孩子相伴,景初早
已感激涕零。”
“既不是因为本君手段狠毒,更不是因为你心中没有垂儿
。”站在他面前的人安静注视着他,良久后突地叹了口气,话
语中的冷意悄然褪去,“你已然坐了宫,为何不愿嫁给垂儿,
反而要一杯毒酒”
“内君,正如景初所言。”
他唇角的笑意染上决然,本来仅是清秀的面容瞬间耀眼起
来,那双眸子在阳光下却是一片不见底的黑暗,顿时让面前的
人乌玉般的眸子幽深起来。
“景初是个男子,失了身体又如何更不提是景初心甘情
愿的,既然尚且保留了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更不希望自己的
孩子落到和自己一样的下场,以后要过和自己一样的日子,不
如索性让它没有开始倘若景初不能与将军一生相守,何必
让将军知晓以为自己负了景初又何必去夺其他人与将军的幸
福呢”
柒入局几分深
深冬的寒风吹拂过窗棂,和着沙沙的轻响落在耳畔,站在
窗畔身着紫衫的人面带极薄微笑,手中的骨扇先是缓缓展开,
又骤然合了起来,而低身伏在床上,只着单衣的人却一直未曾
起身,头低低的垂落不见此刻神情。
良久的沉默之后,身着紫衫的人终究再度叹息,面上的笑
容消失殆尽,声音中不含悲喜,倒更似是怅然:“你这孩子看
起来是性情倔强刚烈,和本君年轻的时候倒是有些相像,实际
上却一点都不像本君,也太好欺负了些。”
萧景初听到这话,不由心底一颤,不知面前的人话中是之
意,声音更是低缓:“内君”
gu903();“你可知晓,原本垂儿彻夜不眠想出的计策,可并非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