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一边的薄毯,盖
住了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目光柔和了些:“怕不是为了瞧瞧
我,而是为了躲萧氏的人罢。”
慕容昊见他提起萧氏完全没有情绪波动,不由想起自己听
闻萧云作主将时复杂的心境,以及这一路都心神不属不知该如
何和那人相处的事,一时间沉沉叹息一声:“你早知道陛下要
派遣那个人,对不对”
江洛玉见他神色晦暗难辨,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坐在他身畔
,低头靠在了他肩头,轻声道:“护国公向来有军神之称,慕
容氏之事陛下既早已不做追究,想来也就不想再知晓你与萧氏
的恩怨,按理来说匈奴之战兹事体大,又有乌雅氏的人掺杂其
中,自要派最有把握的人前来。”
知道身边人不是早就清楚,抑或是谏议过皇帝有关此时,
不过是凭空猜测而来的,慕容昊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呼出一口
气:“倒是我想左了”
“已经进了城内,就别在我这里待着,快些下车去罢。”
见他神情轻松了些,好似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江洛玉便含笑
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中带着几分调笑之色,“让人瞧见说英
雄气短儿女情长,我可不安慰你。”
“宸华,你实话告诉我。”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句话尚且
话音未落,那人便转过號拍色的眸子,目光定定的望着他,“
这段时日里,你到底有未和萧氏中人有过来往”
“为了乌雅乐则之事,确是有过几日交往。”江洛玉见他
神色沉凝,明显是为了正事,便收起了调笑的神情,稍稍皱起
眉头,“看你这副样子,倒不像是要责怪我,反倒是想提醒些
我什么。有话就说罢,你我之间还用什么掩饰”
“倒也并非什么十分紧要的事。”慕容昊抬手搂住他的肩
膀,目光透过车帘看向外间渐渐驶过的高耸城墙,语调中带着
几分莫名的嘲讽和深幽,“怕只怕,萧氏会轻易将我当做萧氏
子弟,且将你当做萧氏晚辈劝诫,若是当真有这一日”
江洛玉不等他说完,便抬手覆上那人的唇,目光骤然犀利
起来,伏在他怀中轻笑道:“放心罢,他若真敢将我当做萧氏
后辈,我便定然会让他认清一件事:我虽此时已不姓南,头上
却还有慕容两字的。”
慕容昊长呼了一口气,稍稍松开了他的手臂,修长的手指
抚了抚那人乌黑的长发:“你既心中清楚,我就放心了。”
江洛玉支起身子重新靠回软枕上,低头替他将长剑重新别
回腰间,再度掩饰住了他此时身形的不正常,珠白的指尖掠过
另外一边悬挂的金匕首,唇边的笑容愈发深刻:“若是已然放
心,就别呆在马车里,出去骑马罢。”
在大金军队进城的第一日,守城内不出意外举行了大型宴
会,众多将士欢饮一夜直到天明,也就在那夹杂着爽朗谈笑声
的宴会于天色微暗举行时,有几道身影在无人察觉的时候,趁
着守城将士都沉浸在接风宴时,悄无声息的出了城池。
409世事艰难
边疆的夜色深沉,即使已接近夏日,寒风依旧有些刺人。
着一身白底金色龙纹的人独自站在大帐前,目光说不出怅
然的望着不远处传来隐约声响的大金守城,神情很是有些忐忑
不安,直到一个内侍打扮的人快步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稟
报了几句话之后,他的神色才骤然带上喜意,挥手示意那个内
侍退下,又连忙低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这才快步朝前走去。
这回不等他向前走几步,一个身影便在几个身着蓝色衣衫
的侍卫下护送而来,瞧见这样的情形,他顿时忍不住露出一点
笑容,知道自己要等的人来了,可不等他上前去与那人说话,
就瞧见站在自己对面的人褪下面上黑纱,乌玉般的眸子射出的
光冷淡没有温度,目光一落在他身上,就低身对着自己行了个
礼。
“见过逍遥王殿下。”
瞧见这个本不应该在他们两人之间出现的大礼,又听到那
句只有冷漠的话语,接到消息之后就一直在此等待着见兄长的
江洛白顿时遍体生寒,知晓面前的人怕是知晓自己所做的事情
才生了气,一时间却不知是该先解释还是先去扶,片刻后才快
步上前勉强笑道。
“大哥,许久不见了,为何这样客气怎还对着弟行礼呢
,快些起来。”
这一回不等他将手碰到黑衣的袖摆,被暗枭护送前来见江
洛白的江洛玉便低笑了一声,只笑中没有任何温度,清清冷冷
的月光一照,令人心中发寒:“殿下身为大泷之王,本君却不
过是候位内君,还请殿下莫要忘了礼数,坏了规矩。”
江洛白很少瞧见兄长这样的冷脸,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
江洛玉向来那副嫡兄严厉的模样仍然深深刻在心底,听到这话
顿时变了神色,眼底也带了几分哀求,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
袖,压低了声音:“大哥,上次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就”
江洛玉看了一眼拽着自己袖摆的那只手,没有挣动也没有
说话,只是偏过脸去不再看他,明显是极为生气他那副不知者
不罪的模样,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了。
江洛白见他态度丝毫没有软化的趋向,一时间不由更是难
受,许久才抬起头来喃喃着说道:“我知道大哥定是在生
我的气,我其实也知我这么做太过鲁莽,更未曾仔细思考此事
的后果,还让阿秦这时受这么大的苦楚可我没有办法。”
“哦”江洛玉见他此刻肯坦诚了,便抬手让身后的侍卫
再退远些,目光在月光下愈发凌厉,“此话怎讲”
江洛白见他软化了态度跟着松了口气,眼底的神情却因为
提起这件事,而有些说不出的颓唐:“其实在我和阿秦互相表
明心迹的时候,我曾对阿秦说过我等得五年,十年,十五
年,甚至二十年大哥离开大泷之后,再没有长辈可以逼我
成家延绵血脉,只要我不在意其他的那些事情,这么一直等着
他不负他,就没什么要紧的”
江洛玉拧了拧眉:“他没有答应”
“不错,他那时表面上笑笑不语,甚至没有反驳于我,实
际上却暗中有了主意。”
江洛白说着说着,便放开了拽着江洛玉衣袖的那只手,转
过身来垂下头,话语中只有存留下来的无奈和苦涩。
“那时大哥刚离开边关不久,我与阿秦便渐渐亲密起来,
安国候随后没有多久被招了回去,就在送别安国候的宴席上,
我被他下了药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那道红线已然寻觅不到
,我也再也没了后悔的机会。”
江洛玉听到事情竟是如此发展,刚勉强压下的怒火再度蹿
升起来,抬手指着他便低声吼道:“陆秦能被选为丞相继嗣,
又在你丝毫没有察觉之时令你倾心,此人心机手段你该早就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