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到报了仇,朕会好好抚养容儿一切
都不会太久的你一定要等着朕”
空旷阴暗的殿宇内,除了馥郁的花香和沙沙的微风,只剩
下他低不可闻的喃喃细语。
就在乌雅拓和乌雅乐则消失的第二日早朝时,皇帝突然宣
了四皇子上殿,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四皇子虽然是被人抬
进来的,脸色也异常的变了青黑色,却已然恢复了自己的神智
,极有条理的将四皇子妃乌雅乐则私通匈奴,在自己身上用刑
过后便绑自己回了帝都内,一直被关在皇子府的地窖中不能自
由活动,直到最终被萧氏大公子所发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
清楚。
众臣听了四皇子的话,都忍不住议论纷纷,皇帝则是勃然
大怒,让人将四皇子抬下去之后,便抬手示意身边的大太监宣
读拟好的圣旨,一时间阶下众臣皆是低身接旨,神色凝重不敢
再出一言。
下朝之后,玄衣人立即随着慕容奇回了府内,等在书房商
议完今后之时,方才缓步朝着郦玉苑走去,脚步在靠近了充斥
着欢笑声的屋前暂时停滞,他向着窗边挪了挪步子,不出意外
的瞧见屋内此时正端坐着两个小小身影,江洛玉正给他们低声
念书,旁边有奶娘和丫鬟们看着,时不时慕容昶软软的声音冒
出来,问题引得屋内的人一阵笑声。
江洛玉正在给两个孩子读诗,慕容垂倒是一直老老实实的
听着没说话,慕容昶却是个闲不住的,一坐下就动来动去的不
乖顺,每当江洛玉稍有察觉抬眼去看的时候,慕容昶就立刻露
出个讨好的笑容,然后用故意讨巧卖乖的眼神看着他,本来他
说话不如慕容垂清楚,却非要开口扰乱江洛玉的注意力,每次
说话都软糯糯的弄不懂意思,却还偏要说个不停。
被慕容昶逗笑了一回又一回,江洛玉心中还记挂着今日的
事,目光下意识瞟了一眼窗外想要看看天色,却正好对上了一
双带着柔光的玻拍色眸子,唇角的笑容不由更深了些。
“侯爷就在外面看,也不进来么”
站在窗边的慕容昊闻言,唇角禁不住也掠过一丝笑意,抬
步推门走了进来,两个孩子瞧见他的身影,都跌跌撞撞的爬起
身来扑了过去,被玄衣人一边一个搂在怀里,江洛玉放下手中
的书,斜斜歪在榻上看着他们三个,阳光从他的脸颊处洒落下
来,好看的不可方物。
将粘豆包一样的慕容昶和小大人慕容垂抱出去后,玄衣人
低身从后面搂住了江洛玉,修长的十指相扣,轻吻随之落在耳
边。
江洛玉眯起眼睛往他怀中缩了缩,神色慵懒中带着几分倦
怠:“事情怎么样了”
慕容昊定定凝视了他片刻,便低声对他说了朝会的结果,
江洛玉稍稍挪了挪自己的身体,突地低声笑道,只话语中没什
么笑意,反而尽是说不出的担忧。
“陛下干脆的给乌雅氏定了通敌卖国之罪,又将白氏和慕
容氏身上的罪名洗了干净,眼看着就差一步宣布暂时取消国丧
,直接出兵攻打匈奴,杀掉那个奸诈狡猾心狠手辣,害了无数
人的乌雅大当家了。”
玄衣人搂紧了他,看了一眼窗外盛放的梨花:“陛下心底
的恨,这辈子都散不去。”
江洛玉低笑一声,轻轻的将两人交握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
腹上,眸光柔和如水:“是啊皇舅舅已然失去了最爱的人
,还有那个与最爱之人的孩子,即使最终能够报的了仇,又有
什么用处呢”
他低低的话语声出口,好一段时间两人都是沉默,直到江
洛玉再度问道:“四皇子这么长时间都不醒神智,却在乌雅氏
消失之后骤然清醒,到底是因为乌雅氏的人一直潜伏在他身边
不让他清醒,还是他根本就是陛下用了什么不好的手段,强自
将他逼着醒来的”
慕容昊垂头细思片刻,声音冷了些:“朝上我瞧见他时,
觉得他脸色不对,我猜大概是后者。”
“陛下也真算是狠下心肠了,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命也不顾
了一不过谁让四皇子身上留着一半乌雅氏的鲜血呢陛下对
他多年以来的忍让,他如今被乌雅氏所害这些事,也算是他的
宿命了罢。”
江洛玉听见他的猜测,不由点了点头,转瞬间却好似想起
了什么,表情霎时变得凝重起来,玄衣人许久没听到他再说什
么,就低下头来看了他一眼,柔声问道。
“怎么了”
江洛玉对上他的眼神,仍是许久沉默没有说话,直到梨花
的芬芳随着微风传入室内,他才终于敛下眼帘,动了动薄红的
唇。
“若是攻打匈奴,你定然要请命,对不对”
慕容昊听他说起这个,不由轻笑道:“你懂我的心思。”
“你的心思很好懂。”江洛玉反手握住他的手,只觉得心
脏迅速搏动无法平静,抬手抚上那人温凉的脸颊,额头抵着低
声一字一顿道,“你的母父也是我的母父,你的仇也是我的仇
。两个孩子可以暂时交给府内照顾,父亲和祭弟也不会离开,
这一回帝都内再也不会有故意要伤害他们的力量若是你要
去战场,我不会放心你一个人,就算你有暗枭保护也不行,我
一定要跟你去。”
“宸华,不要这样。”
玄衣人见他神色坚定,不像是在开玩笑,立时稍稍变了神
色,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过是再去边
疆罢了,我又不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府内还有垂儿和昶儿要
照顾,祭弟毕竟是刚入官场,父亲年纪也愈发大了,你身上还
带着翰林院的官职,偶尔一次也就罢了,又怎么能次次随着我
去”
“昭敏,人总是会被仇恨冲昏头脑,我是真的害怕”
江洛玉伏在他怀中,想起当年的事情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眼前却在此刻陡然划过那人一身红衣饮下鸠毒的场景,手指顿
时攥得发白一自从他瞧见前世的那一切,他好几日都从噩梦
中惊醒,不敢想若是今生出了什么意外,那人会在自己面前死
去,自己会不会不顾一切随他而去。
想到这里,他逼着自己放柔了声音,低声劝道:“还记得
当年血婴砂的事情么你就敢如此笃定的向我保证,不为报母
父的仇恨就伤害自己不为了报血海深仇而以身涉险不被仇
人故意挑衅上钩若是有我在身边,或许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仇
恨冲昏头脑,我不愿意你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出什么事,我会担
心的。”
玄衣人沉沉叹息一声:“宸华”
“我要去。”江洛玉稍稍直起身来,薄唇触到了那人的唇
,第一次轻声恳求道,“昭敏,我随你去,好不好”
那双玻拍色的眸子定定看了他许久,终是放弃一般的点了
点头,抬手环住了他的腰将人抱在怀中,轻声说道:“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