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了皇子殿下宠爱,想了许久才大胆进言,没想到一开
口却惹了主子不快,立即惊慌失措的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
“奴婢不敢娘娘息怒”
“起来罢。”萧侧妃定定的看了她一会,看她神色着实慌
乱,头又磕得砰砰直响,知道她没有坏心思,神色便渐渐缓了
下来,低低哼了一声,“念你也不敢有什么歪心思,不然早就
将你处置了,也熄了身边的一个祸患”
大丫鬟侍候她多年,听出她这一次话中仿佛有缓和之意,
心下松了口气,却仍是低下头来恭顺道:“娘娘恕罪,是奴婢
说错了话,请娘娘饶恕”
“小小奴婢,你又懂什么呢”萧侧妃见她恭恭敬敬的跪
在自己脚边,眉眼低垂的模样,想起这么多年来自己所受的苦
楚,一时间眼底划过狠戾的光芒,目光先转回方才离去的堂屋
大门口,仿佛能从层层的白墙后瞧见那个人的脸,后又落在了
更远处乌雅乐则所住的正房,纤细的手指在华服下死死攥紧,
几乎抠出了血来。
“跟在殿下的身边,不过是一时的欢愉罢了,如今乌雅氏
尾大不掉,却仍在这风高浪急的朝中扎根稳稳,其中本就有着
蹊跷,若不能先对付了乌雅氏的那位,任谁有了殿下的宠幸,
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那丫鬟闻言吃了一惊,忙抬头去看面前的主子,试探道:
“那娘娘的意思是”
“等到殿下走后,便是那位的机会”萧侧妃抬手示意
她站起身来,目光在葱郁的树木下,更显得别样的阴郁狠毒,
长长的眼睫和娇美的面容垂下,语气甜美的如同诱哄不知情的
人,喝下掺了蜜的毒药,“同样,更是我们的机会。”
她的话音未曾止息,一阵风倏忽而过,扬起她垂下的缕缕
青丝,拂过她身畔葱郁的树丛,浓墨似的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
声,掩住了那还未完全消散的话语声。
第二日一早,四皇子南静麟便坐在马车上,一边和身畔依
靠着自己的宠妾玩闹着,一边开口示意马车和侍卫队前行,而
一早起身尽心尽力为四皇子一行准备,此时一身杏黄色长裙眼
底带着不舍的萧侧妃,则在目送着一溜车队行远之后,将眼底
的厌恶和轻蔑极好的完全掩藏,等到车队终于消失在她的眼底
时,薄红的唇勾起一丝微笑,袖袍一转消失在了府门前。
车队缓缓行出帝都大门,在官道上风光霁月的走了一个多
月,眼看着路途已经过了大半,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跟随着四皇子前往的众多侍卫大部分都松了口气,觉着剩下
的路途应当也是平安。
只不过愈朝着边疆的方向前行,气候倒是一日比一日冷起
来,不光马车内的主子加了炭盆,连守卫的众人都不得不加了
衣衫披风,动作因此也僵硬了不少。
就在车队中人纷纷放下戒心,在风雪呼啸的官道上缓缓而
行时,领头的侍卫还未瞧见下一个城池的影子,耳边就突然响
起一阵破空声,紧接着喉咙上撕裂般的剧痛,黑色的箭矢穿透
他的脖颈,让滚热的鲜血堵住了他的喉咙。
眼看着骑在马上的侍卫长突然喉咙中箭,大张着眼睛神色
扭曲的从马上跌落下来气绝身亡,本来因为寒冷风雪有些昏昏
欲睡的侍卫们顿时警醒,可还没等身在外围的众多侍卫腰间抽
出长刀,一阵簌簌的羽箭声响起,顿时让防备不及的侍卫们死
伤惨重。
这一轮黑色箭矢过后,不光是外围的侍卫们遭了秧,处在
车队内侧突逢变故,正拉紧马缰不让马车上套着的马受惊的车
夫也被一箭穿喉,那匹马同样被一箭扎在了屁股上,唏律律抬
起了前蹄不顾旁边的侍卫阻拦,带着马车就一路狂奔朝着侍卫
们踩踏而去,不一会就冲的本来就准备不足的侍卫们七零八散
,朝着荒无人烟的雪山跑去。
眼看着马车朝着官道之外的方向跑,侍卫们来不及去找到
底是从何处射出的箭矢,都忙不迭去追那辆失控的马车,幸亏
马车内的四皇子南静麟察觉马受了惊,千钧一发之时,也不管
身畔被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想要拽着他不松手的小妾,就
掀起马车帘跳了下去。
他虽不曾遭遇过这样的事情,还好武功底子不差,在地上
打了个滚后没受什么伤,立即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刚准备和
迅速朝着这边赶来的侍卫们汇合时,一声破空从他耳边划过,
顿时觉得肩上一痛,回头去看的时候,正好瞧见自己肩胛骨上
插着的黑色箭矢,和从马车奔走的方向,涌来的一批杀气腾腾
的蒙面黑衣人。
南静麟瞧见那些黑衣人举起长刀,正朝着自己的方向逼过
来时,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也不管自己肩上的伤口,就没了命的
奔逃起来。
而同在此时,一个身着黑色斗笠的身影,不知何时停步在
了高高的雪山悬崖上,层层黑纱覆盖下的面容看不清楚,那双
乌黑深沉的眼睛,却在瞧见山下的情形时,抬起了自己修长的
手指,遥遥指向了那个方向。
南静麟连滚带爬的跑进了侍卫的包围圈中,看着那些侍卫
和黑衣人搏斗,本来还有几分秀气的面容变得苍白无比,那些
黑衣人越来越多,护着他的侍卫却越来越少,那些黑衣人已经
快要杀到眼前来,浓烈的血腥气味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惊
慌着不顾自己肩上的伤口,就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跑去,可还没
等他迈出步子去,蒙面黑衣人就已然扑了上来将他擒住。
寒森森的刀刃横在他的脖颈上,吓得他一动都不敢动的被
压在混着鲜血的冻土上,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冷,眼前更是一阵
红一阵黑的,肩膀上的伤口即使被压住痛的不行,也不敢抬手
去摸,心底想着这算是凶多吉少了,却还强撑着最后一点气,
抱着一点侥幸的心思嘶声力竭的对着挟持着自己的那两个黑衣
人喊道。
“你们要做什么本殿可是大金的四皇子,你们怎么敢一
”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一个淡然又熟悉的声音,却突然在风
雪中响起,话语没有一丝波动,而是全然的冷漠:“他们自然
敢。”
这个声音一响起,本来被压着跪在地上的南静麟身体一抖
,立刻抬头看向自己面前那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不出意料的
瞧见一双带着暗纹的靴子,再往上看到那层层叠叠的黑纱,目
光终是一凝,神情先是惊慌随即又是说不出的憎恨和恐惧,显
然是已猜出了面前的人是谁。
“是你”
376腹中骨肉
听到他咬牙切齿,说这话时唇间还带着血沫,身着黑衣带
着黑色帷帽的人半蹲下身来,抬手掀开了遮挡着自己面容的黑
gu903();纱,苍白的唇瓣在呼啸的寒风中微微勾起,讥讽抑或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