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朱瞻基觉得阿雷触碰过的胳膊上麻酥酥的,抓着木牛的手就更紧了,不想还给弟弟。
朱瞻壑那肯就这样被堂哥讹走了,“木牛给我。”
朱瞻基不肯放手,孩子气的对阿雷说道:“我也要一个。”
阿雷不高兴了,夺过木牛还给朱瞻壑,“我难道是专门给你们朱家做钟表的工匠?只有这一个了。”
朱瞻基吃瘪,再说下去又要吵架,闹得不愉快,只得及时止损,闭嘴。
朱瞻壑得意的捧着木牛显摆,“每到整点,木牛自动行走,脊背机关开合,跳出一个吹笛的小牧童。这个礼物独一无二,我这次没白受伤。”
阿雷说道:“你以后要小心,这一次算你走运,以后你要再受伤,我可不送你东西了。”
朱瞻基什么都没有,很是失望,不过朱瞻壑的伤全因自己而起,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不好对朱瞻壑生气,满腔闷气怨气憋在心里头。
两人陪着无法挪动的朱瞻壑解闷,晚饭都摆着这里一起吃,说说笑笑的,好像回到过去童年时光,饭毕,阿雷见天色不早,朱瞻壑受伤有些精力不及,便告辞。
宫门已经关闭,她今晚和胡善围一起睡。
朱瞻基说道:“外头雨夹雪,很冷,你穿的袄恐怕压不住风,把我的毛皮大氅披上。”
不容阿雷拒绝,朱瞻基就把大氅搁在她的肩头,朱瞻壑指着炉子,“你再抱一个手炉。”
朱瞻基想着找什么借口亲自送她一程时,外头有宫人进来了,说道:“外头路面开始结冰了,胡尚宫命奴婢给胡小姐送来大红猩猩毡、手炉和木屐,命奴婢护送胡小姐回去。”
后宫复杂,胡善围怎么可能放心阿雷,早早做好准备,避免一切意外发生,她可不想让阿雷和后宫牵扯上。
阿雷一听,脱下大氅,“我姐姐派人来接,不用劳烦皇太孙。”
阿雷穿上大红猩猩毡,戴上观音兜,抱着手炉,只露出一张小脸,“你们早些歇息,我走了。”
朱瞻壑趴在枕头上叫道:“明日早些来看我啊!”
“知道了。”阿雷戴上玳瑁腿眼镜,在夜间她的视力不好,白天勉强凑合。
阿雷刚刚踏出宫殿,就见前方一排排灯笼簇拥着永乐帝的御驾,忙让路,站到一旁行礼。
永乐帝现在看着儿子们就觉得糟心,不想听汉王辩驳,他忙了一天,顶着风雪来看两个孙子,
阿雷捂得严严实实,不过标志性的眼镜让永乐帝一眼就认出她是谁。
看身形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永乐帝为了避嫌,不好像阿雷小时候那样逗她,便赐了一副车驾,送阿雷回去,“天黑路滑,别摔着胡家小姐,坐马车回去。”
阿雷谢过。
永乐帝进了屋子,恰好到了整天,大座钟敲响,案几上的木牛开始行走,背脊弹出一个牧童,两个孙子看入迷,没有注意门口的动静。
一整天的糟心事,就这个木牛是惊喜,永乐帝觉得有趣,没有出声,免得打扰片刻的欢愉,待一分钟过去,木牛停步,牧童缩回去,朱瞻基爱不释手,盘算如何把木牛从堂弟手里诓骗过去。
冷不防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来,拿走了木牛,朱瞻基心想何人如此大胆,转头一看,“皇……爷爷。”
永乐帝亲切的慰问了两个受伤的孙子,走的时候“顺便”把木牛带走了,朱瞻壑敢笑不敢言,防火防盗防大堂哥,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皇爷爷。
我们老朱家果然是祖传三代的臭不要脸。
汉王府。
雨夹雪让本来就阴沉的氛围更加凄凉。纪纲把一摞口供板在案几上,“你们汉王府的属官忠心不亚于东宫,下了诏狱无一人为了脱罪污蔑殿下,都说殿下无辜,和早上火炮炸膛事件无关。”
汉王早有所料,他关心的并不是这些属官的死活,问道:“我儿子怎么样了?”
还是牵挂长子。此时汉王已经有八个儿子了,他嘴上总是骂长子不成器,其实最喜欢朱瞻壑。
纪纲心想,看来我选择不婚不育是对的,汉王一世英雄,野心勃勃,到头来还是跳不出父子情的羁绊。
纪纲说道:“宫里头没有新消息传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世子应该无事。”
一听这话,汉王明显放松了,说道:“皇上还是不肯见我,不过,无凭无据,谁也别想栽赃到我头上。”
纪纲连连摇头,“殿下,您还是没有意识事情的严重性啊,此事若处理不当,殿下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汉王犹如困兽,“我被困在王府,连门都不得出,除了耗着坚决不承认,我还能干什么?难道把脏水泼在自己身上。当时我儿子也在场,虎毒不食子,我能把亲生儿子也折进去?要是壑儿误会我,岂不是要恨我一辈子?赔了儿子又择折兵,我不干。”
纪纲劝道:“不是要逼着殿下承认,而是现实之下,不得不低头。皇上今天已经命卑职把诏狱里的东宫属臣全都放出来了,官复原职,这说明什么?连冻死解缙太子都不发一言,皇上见太子服从自己的一切决定,东宫是可控的,所以放了这些人,眼瞅着东宫要东山再起,势不可挡,汉王殿下要避其锋芒,以退为进,以图将来啊。”
近乎绝望的汉王一听,犹如见到救星,“如何退?如何进?请纪大人指点迷津。”
纪纲一心挑拨朱家人自杀自起来,巴不得把水搅浑,说道:“卑职不才,勉强干了三朝,在锦衣卫干了半辈子,见识诸多皇室秘闻,我给殿下说两件秘事,殿下就明白卑职的意思了。”
“这第一件事,就是洪武朝秦王杀了三十七名锦衣卫,还拔出女官刘司言的舌头,诓骗秦王妃吃下,逼疯王妃。”
汉王听了,难以置信,“二皇叔的确荒唐,与侧妃邓氏狼狈为奸,祸害百姓,死的时候高祖皇帝还列举了二十几条罪状,但是从没有过这一条。”
纪纲说道:“史书只是上位者想要别人看到的东西,其实史书记载只是冰山一角,真相才可怕。史书记载邓侧妃是畏罪自尽,但真相是我和毛大人奉高祖皇帝口谕,亲手勒死邓侧妃,制造上吊的假象。”
“卑职想跟殿下说的,不是秦王多么暴戾,而是秦王做下那么多恶事,为何一直拖到卑职和胡尚宫去西安才揭露出来?”
“天高皇帝远,远离京城,藩王在藩地的权力大的惊人,因而可以只手遮天,豢养属于只忠心自己的军队死士。”
汉王听了,若有所思。
纪纲举起第二根手指,“这第二件秘闻,比第一件更加血腥。殿下可知道孝陵曾经遭遇过一场火灾,除了地宫,所有地上建筑都毁于一旦?”
汉王点头:“本王听过,后来高祖皇帝重建孝陵,还加固加高了各个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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