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外面静了一下子,有人幽幽说道:若是进去了倒是好了,就不用咱们费心去找他了。
修远赶过来道:别在这里闲谈了,快些去别的地方找找,最好还是能够找到。
谢庭听见杂乱的脚步走远·,他放心地拍了拍胸口,起身拉开门栓准备出去。
一个手在他身上拍了拍,谢庭屏住呼吸回头一看,瞬间松了口气:是元宝啊,我听元鸣说你手折了?你可好些了?
元宝盯着谢庭,缓缓的举起右手,手还是那只手,只是从小指开始出现裂缝。裂缝直到手肘处,从裂缝里面露出大块大块的黑色血肉,里面能够隐隐约约看见稻草填充。
谢庭吞了吞口水,将元宝的胳膊按下去:我就是问问,你不用给我看的那么仔细。
他说这句话的功夫之间,金条将谢庭身后落了锁,对着谢庭张口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齿来。
就着月光,谢庭看清元宝身后还站着数十个人,这些人他大概都认识,有在大门处看门的老张,有在后院洒扫的小翠,铜板在元宝身后笑嘻嘻的盯着谢庭看,脸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两摸高原红。
元宝的手向着谢庭伸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谢庭的脖颈,最终掐着谢庭脖颈最细的地方不肯松手。
后面的十几个人越来越暴虐,好像是在埋怨元宝独自抓住了谢庭,不肯分给他们。
元宝的手是凉的,掐在谢庭身上是人皮的质感。谢庭盯着元宝的眼睛,白日里温和的眼神在黑夜中没有任何感情,像极了两颗石头子。
身后金条已经咬住了谢庭的胳膊,谢庭吃痛,用尽全身力气将金条甩开,金条摔在石头地面上,颅骨摔破,流出一堆脏污的血迹,他好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撑着半个头颅,起来又要啃谢庭的脖子。
谢庭反客为主,翻掐着元宝的脖子将他压在墙面上,鼻尖对鼻尖瞪着他,元宝眼中闪会一丝清明之意:谢大人
谢庭道:是我你放开我
元宝听从他的话放开,谢庭趁着这个机会往后闪躲,打开门上的门栓,逃命一般的逃出这个房间。
房门未锁,里面的傀儡慢慢挪动出来,问着谢庭的气息在他身后追赶他,索性这些傀儡的速度并不快,谢庭轻轻松松将他们甩在身后,一路溜到了雅园后院的墙角处。
墙并不高,谢庭三蹬两蹬爬上了墙头,看着众多傀儡在他身下望着他,有些企图爬到墙上将他扯下来,奈何灵力不够,身体不灵活,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谢庭。
谢庭看着手臂撕开的元宝,掉了半个脑袋的金条还有脸上带着诡异笑容的铜板,心中不由得一阵抽搐。这三个人分明几个月之前都是好好地,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做成了人皮傀儡放在这里?
怪不得元鸣说元宝伤了右手手腕,这可不是伤了右手手腕吗?
只怕是明天连金条都要凭空消失了。
只是元鸣他,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掉包的呢?
宁王又是否知道这件事情?
☆、三十九章
镜十二看着立在他面前的几个人:没有抓到?
嗯。
长英开口道:不应该啊,外面的结界都是你布好的,若是没有你的允许,根本不会有人进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镜十二听了这话起身披衣,修远拦着他道:你要去他哪里?
对,若是没有我身上的气息,普通人根本无法进入此处,那能够进来的便只有谢庭一人。所以我一定要回去看看。
究竟是不是他。
京都大道上无人,谢庭在大街小巷中一阵狂奔。
谢庭被地上石头绊倒膝盖上一阵生疼,他来不及看看自己身上是否有伤口,急匆匆爬起来往家的方向去,长街之上只能看到摇晃的灯笼和谢庭急促的喘息声。
在快些,再快些。
谢庭一口气冲尽家门,紧紧的栓上了门,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样就安全了,他肩膀上隐隐作痛,应该是元宝的力气太大,将肩膀上抓出来了淤青。
元宝。
那个稳重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呢?
为什么他都没有发现,而元鸣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被那个邪祟困在什么地方不能够脱身?
谢庭想了想,起身将门打开,自己进屋脱衣合眼做出入睡的样子来。
过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房门发出咯吱一声轻响。
来了。
若现在的元鸣当真是镜十二假扮的,那他一定回来看看自己今晚究竟有没有出去。
一双冰凉的手摸上了谢庭的脸,谢庭哼了一声,听到身后之人宽衣解带的声响,他转了个身看着那人。
这张脸他看过无数次,也抚摸过无数次,只有这次他觉得十分陌生。
他想跳起来质问他,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为何要在此处。
被窝中钻进来寒气,元鸣从身后抱住谢庭,将下巴搁在他的头顶。
傻子,你身上那么凉,为什么要装睡呢?
你明明,早就醒了吧。
今天晚上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腊月二十日,元昼见到了满脸倦容的谢庭。
恭肃帝早上喝药的时候生生咳出一口黑血,八宝急着要召唤太医进来,恭肃帝压下他的手:不要召太医,你去,你去,你去
八宝拼了命给恭肃帝顺着那口气:陛下莫要着急,是想找谁过来?
你去把施温喊进来。
施温?
八宝喊了个小太监出去,让他出宫把施少保喊过来,自己坐在床上给恭肃帝当靠垫。
施温已经年过六十,身体干瘦的像是一把枯草,官袍穿在他身上鼓鼓囊囊的,里面应当是加了不少的棉衣,旁边一个小太监搀扶着他,生怕他不小心踩到大理石上,摔个底朝天。
施温裹了裹脖子上的狐皮领子,对着小太监连声道谢。
进了恭肃帝的寝宫,施温照旧是行礼。
恭肃帝指着一旁的小凳道:不必多礼,你先去那凳子上坐着吧。
恭肃帝又是咳了一阵子,才开口道:朕想,朕想把昼儿托付给你,朕的时间不多了,可是这朝堂之上
这朝堂之上空了这么多人。
朕担心昼儿
施温听到这话,跪下以头触地:皇上,臣老了,担不起这等大任了,还请皇上另寻他人吧。
何出此言?
恭肃帝从床下下来去扶施温,施温依旧是跪在地上不肯抬头,留给恭肃帝一个后脑勺。
恭肃帝再拽,没有拽动。
皇上还是另寻他人吧。
恭肃帝坐回床上,对着施温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回去吧,等过完这个年朕就放你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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