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林渊不再多问,带领十几个人跟随元昼一路夜行。
天大亮,徐钰停在荒山司的山脚下,身上满是泥泞和露水。
身上的太监服早已经脱下来,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当做拐杖,在山脚柳树上微微停靠休息。
靠了一会又从怀里拿出一块枣泥糕来充饥,这一路上走的又快又急,行走时尚且不觉得如何,停下来方才觉得脚底火辣辣的疼,只怕是破皮了。
他顾不上查看自己脚底如何,短暂休息之后又往山上走去。
八月中旬,小径上落了些枯叶,徐钰踩在上面咯吱作响,更显得荒山空旷。
这里无人看守。
也是,罪臣骨灰,又何须看守。
只怕是每年七月十五连个祭拜之人都没有。
荒山司在半山腰,徐钰边吃边走,口中有些干渴,他吞了吞口水。
等拿到了就好了,就可以找个破庙好好休息,再喝点水。
荒山司外满是杂草,有半人高。其中有一条窄窄的小道可供人通行。
徐钰在其中行走,惊扰的里面的蚂蚱四处乱飞。
他推开破败的大门,里面有几排屋子,屋子里面陈列着架子。
架子上便是骨灰盒,一排又一排。
骨灰在这里,不能受到香火供奉,不知道人在地下是否是十分的难熬。
徐钰一路找去,找到了弟弟的,母亲的,唯独没有找到父亲的。
他又从头找了一遍。
那本该呈放着徐暝骨灰的架子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印记。
徐钰擦了一下,架子上没有灰,刚刚被人拿走不久。
徐钰站在破败的屋子中,闭眼静心,能听到周围浅浅的呼吸声。
有人比他先到。
等他再回头的时候,元昼右手托着一个骨灰盒,问道:你可是在找这个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元昼:跑了!徐钰他又跑了!
亲娘:总感觉你们可以单独写一本,就叫东宫逃婚小侧妃或者是大盛储君追妻之路,再或者是霸道殿下小娇妻
元昼,徐钰:你给我闭嘴!
☆、三十一章
元昼身后是将整个荒山司围住的御林军。
徐钰随手捡起一块砖头拿在手中摆出防御姿态。
徐钰,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最不会的就是审时度势。元昼将那骨灰盒放下,从林渊手中拿过一把长剑,扔给徐钰。
既然你那么想走,那本宫给你个机会,你赢了本宫就放你走,你要是输了,就乖乖回东宫。
元昼提剑:别怕,本宫的剑法还是你所传授的。
你应当有信心能够赢过本宫。
徐钰握紧手中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是脏的看不出是个什么样子来了。就好像他的人生,一片破败,泥泞不堪。
我要是赢了,你当真放我走?
元昼点头:本宫绝对没有半句虚言。
那就开始吧。
徐钰率先迎了上去,元昼后退半步以剑隔挡。林渊想上前劝解,又劝解不成,只能领着人紧紧守着这荒山司,以防徐钰逃跑。
林渊感觉头有些疼。
一方面他怕皇太孙伤到自己回去后没法交代,另一方面看着本来死去的徐钰又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徐钰分明已经被挫骨扬灰洒在渡渡河里面了,自己还为他哭了好大的一场。
怎么会
两剑相撞争鸣不已,元昼先没了气力,眼睁睁看着徐钰持剑向自己刺来,徐钰又怎么会真的伤他,生生将力道收回,后退半步跪坐在地上。
元昼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无论如何,你输了。
徐钰嗤笑:胜之不武非君子。
对你又何须君子?
带走吧。
后面御林军上前将徐钰按倒在地,徐钰冷淡淡看着元昼,元昼里面喜服未退,外面罩着件白衫,发丝有些凌乱。
他满脸沧桑,眼睛里布满血丝,算起来已经是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完全是凭着一口气站在这里跟徐钰对峙。
元昼看着他那副样子,更是生气。心中怒火生气,搬起徐暝骨灰砸在地上,一瞬间尘埃弥漫四起。
这下不要说是徐钰震怒十分,面容狰狞了。
连林渊都搞不明白元昼究竟想干什么了。
元昼看着徐钰接近扭曲的面容,心中痛快不已。
带着人跨出了荒山司。
林渊终究是不忍心,偷偷叮嘱下属留下一个来,将徐将军的骨灰重新收拾好,再放回盒子中。
元昼提着徐钰一路从东宫门口拖回寝宫,声音之大闹得人尽皆知。
李若修推开窗户看着元昼手里提着一人默不作声往寝宫走去,又关上了窗户。
她摸着手上的一对羊脂玉镯,这是她早上去王抚那里敬茶得来的,说来好笑,自己一个人去敬茶,只怕自己现在已经成了整个东宫的笑柄。
她浅浅喝了一口茶,后面陪嫁来的翠冷道:小姐,所有的书籍都搬来了,奴婢没让他们打开,都放到卧房去了。
李若修点点头,示意她退下。
其实那皇太孙不来也好,这样自己也能清净,省得每天提心吊胆。
寝宫中还是一片大红。
元昼抬手将徐钰扔回床上,他骑在徐钰身上,双手将那身沾满泥点的白衣撕开。
徐钰上半身裸露,苍白的肌肤上是几道长长的疤痕。
元昼手指抚上那些疤痕,惹来徐钰一叠声的咒骂和挣扎。
徐钰知道他要干什么,挣扎的更厉害
他又被抓回来了?
恭肃帝看着笼子里的金雀,金雀用金红的嘴尖一下一下啄着栓子,每当它快啄开时,恭肃帝便会再将笼门拴好。
是。
八宝站在恭肃帝身后:昨夜连夜去的,今天早上就提回来了。
昼儿可曾受伤?
殿下并未受伤,那徐钰毕竟在牢里面受过酷刑,身子早就坏了,当然伤不了殿下。
那就好,随他们去吧。
恭肃帝长长的叹气:德生啊德生,你说朕让他娶亲,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德生没有回答,因为德生早已长眠邢阳。他再也无法站在恭肃帝背后,听着他的抱怨和唠叨。
元昼抚着徐钰在睡梦中依旧恨不得搅在一起的眉头,看着徐钰身下斑斑驳驳。
他知道的,他一直对徐钰有着肮脏的念头,这个念头是从他心底里生出来的,犹如枝枝蔓蔓缠满他过去的十八年。
他第一次梦到与徐钰做苟合之事时,心中是惧怕的,他甚至有段时间都躲着徐钰。徐钰对他那么好,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产生了肮脏的念头,这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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