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捉妖的妖主14(1 / 2)

天空碧蓝如洗,鸟雀自远方而来。

离城中心不太近的小城镇上,一辆大家并不常见的昂贵车辆停在一座木质的阁楼旁边。车轮上沾着许多的泥土,明显是从别的地方开来,被泥土路给弄脏了。

薛远之在木阁楼二层的书房里,书桌上摆满了黄色的符纸,还有红色的朱砂盛放在一边。

薛远之穿着休闲的黑色短袖,深色的衣服衬得他银白色的头发更加醒目了一些。

他手中拿着笔,蘸了蘸朱砂,术法流转,在符纸上留下一笔又一笔,汇集成了一个复杂繁琐的图案。

他的身边沾着一个年纪挺大的老头,老头絮絮叨叨地说道:“……这段时间山里都不太正常,经常有人说听到鸟在叫,而且是那种……”

老人说着,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夸张地挥舞着手臂:“那种很凄惨的叫声,哎哟,真的是太可怕了!”

薛远之没有抬头,专心致志地画着:“谢谢您告诉我,麻烦您了,我想要确定的已经确定了,您先去休息吧。”

此刻正值午后,是个休息的好时间。

老人忙不迭点头:“那我下去了,天师您随意。”

这个老头算是捉妖师的后代,只是这一支早已没了天赋,他除了知道点玄门内幕之外,已经全然看不出妖气,使不出任何捉妖师的术法了。

老头说完随即离开了书房。薛远之只是低着头,继续认真地画着沈十九可以用得上的符咒。

其实这两个月他已经画了挺多的了。从一开始沈十九的凤凰火烧了许多符纸的摸索阶段,到后来的能够承受沈十九万分之一的妖力,到如今,薛远之画出来的符咒已经勉强能储存沈十九百分之一的妖力了。

虽然比起沈十九的妖力强度,这能够储存的妖力还是太过稀少了一些,但是妖主大人百分之一的妖力已经足够让无数大妖臣服了。

虽然符咒的数量不少,但是薛远之还是在尽量地多画一些,以备沈十九的不时之需。

他在阁楼上就着日光画着符咒,小城镇外,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之下,沈十九正带着苗苗在山路间行走。

“唐叔叔和薛大哥说这山有问题,可是我们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什么呀?”苗苗穿着一身登山用的运动装,背上还背了一个空的背包——为了防止打起架来要变成原型,有个背包也可以放着衣服。

沈十九也穿着一身休闲服,背包却不是空的,里面装着薛远之改良的天符。

这座山正是薛远之根据记载中的“永生”阵法推算出的其中一个子阵法方位。

一连两个月,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

前几日薛远之以卜算出不详为由,在协会里说了这个地方可能有问题,并且特意指派了沈十九来这里。

至于苗苗,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带上的罢了。唐放和其他他们觉得没有嫌疑的捉妖师,都被薛远之暗地里派去其他两个地方,防止那人做出什么别的举动。

虽然他们都笃定那人会在这座山上动手。

——毕竟有沈十九这个送上门来的献祭妖兽。

四个子阵法,需要的东西各有不同。这个子阵法需要的,是九个飞禽类的妖兽。

河底的阵法已经被毁,那人需要加强另外三个阵法的强度,必然需要更多的献祭。

沈十九没有暴露出妖主的身份,协会里的所有人却知道他是一只火属性的鸟类大妖,对于这一处的阵法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补品。

他这两个月都和薛远之寸步不离,如今好不容易分开了,还就在这座山上出任务,身边跟着一只幼年

的猫妖。

这么多的动手理由,那人按兵不动就不太可能了。

他以自己作饵引那人动手,薛远之和暗中他调来的妖兽在不远处蛰伏。

眼见苗苗疑惑地看着自己,沈十九答道:“我们才刚进来,往更深处看看。”

苗苗点头:“好呀。”

沈十九知道哪里会有问题。

薛远之推算出来的方位,处于大山的高处。

为了不打草惊蛇,以及给那人制造对付他的机会,沈十九和苗苗并没有恢复本体直接忘山上而去,只是一步步地走着。

浓密的树叶遮掩住了大半的日光,一束束微弱的阳光冲破重重阻碍,细小地照在泥土上,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清香。

沈十九抬头,眼前尽是翠绿,望不见尽头。

他还记得他来协会面试的那一天,莺娘说的话。

——“协会好久没有飞禽的妖类了。”

河底的阵法带走了十九个捉妖师的性命,无心的尸体还在河底的泥土和水草中,在阵法的摧毁中被彻底埋葬。这个山里的阵法呢?又带走了多少飞禽类妖兽的性命。

所谓的“永生”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却要有无辜的性命要为一个人的贪婪所毁灭。

他们不断地往里走着,沈十九明显感受到了妖兽的气息。

他有些惊诧。

这些黑妖的数量,远远超过他的预期。

细细数来,竟有七八十个。

那人既然能以永生为诱饵,利用蛟妖和蛟妖手下的河妖为她卖命,这山里的妖怪怕也是如此。

他假装没有发现,带着苗苗,离子阵法所在之地越来越近。

清风拂过,静谧异常。

苗苗却莫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双臂交叉抱了抱自己,小声地说:“风翎,你不觉得有中毛毛的感觉吗?”

“这里的空气挺舒服的。”

“但我觉得——”

她话还没说话,突然停了下来,眼睛蓦地睁大,瞳孔微缩。

四面八方的天色转瞬间暗了些许,有数不胜数的飞禽鸟兽自四周而来。

都是沾染过人命的黑妖。

gu903();阵法献祭需要不沾因果的白妖,这些黑妖不符合阵法的标准,却成了那人手下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