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倒是也是。”惯性的答话，众人静静的看他数秒后，反应向来不是特别快的飞段才回过味儿来嚷嚷道，“诶，不对啊，角都酱，话不这么说啊——”

“哈哈哈~”

朗笑一片，即便是长门，大概还能保有清冷面容的也就只有小南了。

“那大家一起去一次吧，也正好挺久没去过了。”长门提议，迪达拉拍手叫好，角都连忙抬头看向长门道，“公费自费？”

此言一出，嘘声一片，迪达拉噘嘴说，“集体出游当然是公费啦！角都大叔，自费的话像什么样子！是不是，南姐！”

求助性的看向小南。小南把夹在肉里咬不动的硬骨吐出来搁在桌边，看也不看直接给出了答案。

“公费。”

“太好啦！！！”迪达拉站起双臂高举欢呼雀跃，角都饱含杀意的眼神在小南和迪达拉身上来回转了两圈，恶狠狠的说，“定额每人五千两，多了自己出！”

“泡温泉就六千，还不算饭钱。”蠍说了一句，角都面上更是不好看说，“又涨价了！换个别的地方，汤之国

也有很多便宜的温泉。”

“就是啊，我们汤之国也有好多好地方呢，你俩是太蠢让人给坑了。”飞段赶紧推销，蠍夹了一块儿烤肉塞在嘴里含糊的说，“除了潮之国的温泉，我哪也不去。”

“我也是。”长门说，放下筷子喝一口啤酒，“对了，我记得潮之国会有春日祭，就定那天吧。”完事又补充了一句说，“定额两万。”这后半句是给角都说的，所谓的定额也是每人两万两超出自己费。

角都脸上一黑，待了半响才算是把这口气咽下。首领都发话了，他这个管钱的再不乐意也得听令。

“十七号晚上七点集合，到十九号晚上七点结束。”小南快速的定下时间，鼬脸一垮，他才泡完温泉没多久，留下的都是不好的印象现在又要去。

“我能不能不泡。”

长门笑笑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鼬说，“潮之国那里还挺不错的，刚好帮你消除一下心理阴影。”

这边飞段推销着自家国家的温泉才最名，那边鬼鲛询问蠍真有那么好，角都在一旁碎碎念又要花好些钱，迪达拉开始算计怎么过去。

带土瞅着这眼前发生的一切，想起了更木北。那家伙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多久没有找个舒适的地方泡过温泉，带土几乎已经记得不得了，哪怕是偶尔站在阳光下悠闲的晒晒太阳都成了一种奢侈品。生活持续在寻找大筒木遗迹，治疗，与月球之间徘徊，三点一线的生活成了全部。逐日削瘦的身体，再也不曾见过血色的面孔。

为了他们的笑颜……为了晓……为了这个地狱一样的世界……

带土觉得难受的不行，眼睛酸疼的难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只是看着他们在这里商量着未来的事儿就想到了更木北。想到那才从昏迷中清醒没多久就再次迈上前行的路，用药，用毒维持那早就该崩溃的病体，为那遥不可及的梦想，用生命中所有的力量去维护这个与伟大无关，与正义无缘的晓。

可是根本毫无希望不是么？再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够免除灾难，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方式来守护这份笑容了。绝望么？并不是，带土没有像是琳死的时候那样绝望的想毁灭整个世界，他也没有想冲上前把笑的最欢的人按在地上狠狠的暴打，他只是生出一种无力感，在巨大的无法解决的问题面前，生出一种自己为什么如此渺小的无力感，这并不是绝望，可是这逼绝望还要难受百倍。

——小北，用尾兽吧……

——不，不行，说不定这，这次，就能有……

难受的不得了，比看到卡卡西杀死琳的时候还要难受。

“额，土哥就让你去定个点，你哭什么啊？”

泪水湿了眼眶，宇智波带土对此无知无觉。

天台寂静无声，然后那本来默默流泪的宇智波带土抽噎出声，细碎的哽咽，像是一个男人背负着无比沉重的压力，却被压弯了腰一样的哽咽，他死咬着唇舌，不让这声音自口中溢出，不让那些快要难以被压制住的嚎啕就此响破天际。

更木北说：和大家一起聊天，喝酒，守岁的时候就好像我也是人一样，家人，朋友，什么都有了，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都想一直保护他们。

更木北说：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感激上天给我一个活着的机会，哪怕是作为非人，我都感激它让我遇见了他们。

更木北说：是遇见他们我才明白，我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更木北说：我的使命是为晓保驾护航，无论是在那里，还是不在那里。

更木北说：带土，我死以后把我的骨灰带回去吧，随便撒哪里都行，我想回去。

更木北说：想回家淋雨，一

次就好，想看看小南，看看长门，看看蠍，角都，想和鼬下棋，想和鬼鲛战斗，想听迪达拉说嗯，想他们，真的好想他们。

“帮，帮帮我……呜呜呜……帮帮我……”

宇智波带土嚎啕出声，如多年前一样，哭的像个孩子。

闭着的眼睛阻拦不了泪水的流淌，铁骨铮铮的汉子，哭起来的时候分外软弱。长门动容，蠍沉默，角都皱眉，飞段惊愕，迪达拉讶异，鬼鲛疑惑，鼬不解，小南无言。

“呜呜呜……求求你们了……帮帮我……呜呜……我……我真的很难受……”

很难受，难受到不知道该怎么才好，难受到像是知道原来所谓的一切一切都是名为宇智波斑的骗局一样。

“呜呜呜……已，已经没有希望了……但，但是，呜呜，但是……呜呜呜……”

但是还一次又一次站起来挣扎着前行。

“……呜呜呜，我，我，我……我没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了……”

柱间细胞已经用上了，已经没有时间了……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呜呜呜……我不甘心……但是，但是那家伙，呜呜，那家伙那么拼命的保护这个地狱一样的世界，我一个人做不到的，真的做不到的，呜呜呜。”

做不到帮她保护好你们，做不到帮她保护这儿地狱一样的世界。

“所以，所以，呜呜无……求求你们，帮，帮帮我……呜呜呜……我……我，我想保护这个世界，想保护这里……”

迫切的想要保护，保护这个害死琳的世界，保护这个让英雄一般的卡卡西在墓前垂泪的世界。

“呜呜……但是，但是，我是废物，我一个人做不到的，所以，求求你们帮帮我吧，呜呜呜……求求你们……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呜呜呜……求求你们了呜呜呜……”

声泪俱下，宇智波带土在人前哭的像个窝囊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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