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
像是棋逢对手,对于他们这样的招式,青袍老者忘却身上的伤,面上露出满意之色,他运使十成功力,手中的剑顿及如白莲绽华,旋转乾坤,最后凝化为一,想要突破他们的屏障。
两人再度换招。
觑破老者破绽的明沨直剑刺去,而一一则以刀墙困守,青袍老者面色大骇,但是手中的剑已经难以收回,伴随着一阵血雨惊落,风停,剑收,刀寂,胜负揭露。
青袍老人捂住血窟窿般的伤口,颤颤道:“怎么会……”
“刀狂,你是刀狂……不,不,刀狂已经死了,不可能……”
“你说什么!”一一的脸瞬间失去血色,握刀的手在剧烈颤抖着。
“你再说一遍!”
“哈,哈,我明白了,你……你是刀狂的传人……”青袍老者忽然笑起来,“果然是这样,刀狂死了……你是他的传人……”
“你说清楚,刀狂怎么会死?”一一浑身发抖。
“刀狂,他早就死了,他……”老者喉中涌血,模糊了声音,要说的还没说完,已殒命黄泉,急的一一拼命摇晃他,“说清楚,你快给我说清楚!”
“一一,你冷静点,他已经死了!”明沨拉住她。
“不,不,我不相信!”一一红了眼,偏泪水不曾落下,“他一定在胡说!”
“一一,这里不安全,你跟我出来,我告诉你真相!”明沨擦去脸上的血,忍住浑身的痛,将一一拉开这个地方。可入眼所见处,哪里还有那个白衣女童的身影。
一一神魂皆失,任由他拉着自己离开。
在这个
地方的三十尺之外,可以看到一片灰色的屋檐,应该是他们先前所来的废院,现下侥幸赢了那个“极”,但两个人身上不仅受了皮肉之伤,五脏六腑还被震出内伤,若是此时有人出手的话,他们即便再联手,恐怕也没有胜的可能。
四周高山隐没,枯树断枝,他们绕过废院,沿着原路往瑶台镇去。
将要到瑶台山时,一一突然停步,望向他道:“明大哥,你知道我的师父在哪儿?”
明沨看着那满含泪花的眼,内心犹如千万针扎,关于他师父刀狂的一切,他真的不想告诉她,可是,为什么她一下子就知道了?她心中最后的寄望,就这样破碎了吗?从仙云岭到金鼎山庄,再去到药谷和刀宗,经历了多少生死威胁,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她以找到师父作为唯一的支撑,她坚持了下去。可是在刀宗,先是她二师父的噩耗,紧接着,她又得悉了她师父是刀狂的真相,他那个时候,怎么忍心将刀狂已死的事情告诉她?
“你一直都知道……”一一哽咽着,“我大师父已经死了,对不对?”
“你为什么不说!!!”她崩溃道。
“我心心念念回到这里,想要再找到大师父,而你,明明知道他已经死了,为什么,那么多的机会,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空欢喜一场?”
“一一,你冷静一些!”
明沨搀扶住她,见她满脸是泪,不由轻叹一声道:“一一,以前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不忍,后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不敢!我就怕你会像今天一样失控,我怕你会承受不住啊!”
“明大哥……”一一呜咽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一一,逝者已矣,你要节哀。”
明沨的眼眶也泛着酸涩,他伸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边劝道:“事实太过无情,你一定要坚强,否则,你的师父九泉下如何心安?”
一一伏在他肩上失声痛哭。
***
在他们刚才离去的池塘边。
满地的血迹和刀痕剑伤,青袍老者仰天而躺,他身上的衣服几乎被血染透,显得骇人非常,他的脸,则凝固着临死前的表情,那微睁的眼中,尚且含有笑意。
“看来,死在他们的手中,你倒是很满意啊!”
方才失踪的白衣女童又出现了,如同幽灵般立在逝者面前,她蹲下身,将死者的眼睛合上,然后站起身来对着北方漆黑的山峦说道:“想要借他们之手来对付我,呵呵,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她的声音变得极沉,眼中闪露出的也是不符她年龄的成熟。
“刀狂的传人,不应该死在这里!”
“所以,我才启动机关,将他们诱来这里!”
“否则,一切不都尽落你的眼中了吗,呵呵呵……”
“真是愚蠢啊……”
“你们会想到吗?我,才是真正的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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