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讨好地抬胳膊搂他的腰,被他一把拍开。
原本来直隶,你我便是公务在身。如今留在直隶,也是有正事要做的。疏长喻皱着眉头道。一整日都这般荒淫无度,到了夜里又这般成什么样子了?
少傅,我们该做的正事都做完了。景牧抬头笑道。
那也不应当疏长喻争辩道。
应当的。景牧没等他将话说完,便笑道。接着,他就抬手搂过了疏长喻的腰,将他搂进怀中,道。少傅多少年了,我做梦都不敢想能有今日。他将脸颊贴在疏长喻腹上,低声道。我太开心了,便有些情难自禁。
疏长喻见他这幅模样,原本想好好板起脸来教训他的心思也莫名其妙地偃旗息鼓了。他垂眼看着景牧,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他乌黑的发顶。
反正,我前世这皇帝已经做过了,那位置上又空又冷,我不愿再坐一遍。景牧将疏长喻往榻上一抱,让他跌坐在自己怀中,低声咬着他的耳朵道。这一世,我便永远陪在少傅身侧,日日都如这般过。那皇帝,谁愿意做,便让谁去做。少傅,你说可好?
疏长喻低声说了句胡闹,但嘴唇却落在了景牧的嘴角上。
景牧笑了起来,将他按在怀中深吻了起来。
疏长喻还未更衣,身侧悬着的那方玉佩卡在二人和床沿之间,随着景牧的动作,被一下扯断了,那白玉佩登时跌下去,摔成了几块。
疏长喻听见动静,起身要看,却被景牧一个翻身,压回了床榻中。
故而,二人皆未去查看那玉,自然也未发现窗外那矗立着的黑影。
窗外那人,俨然是个随行的疏家护卫,今日才被派去和郭翰如一起去巡视河堤的。他手里拿着封郭翰如递回来的信,站在窗口,不敢置信地透过那缝隙,看着室内纠缠的两人。
那信封,被他攥得皱成一团。
这护卫此时心里唯有一个念头
要告诉老夫人,现在,立刻,定要告诉老夫人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疏丞相的玉佩比报警器还管用一出毛病就有坏事。
强烈建议疏丞相下次玉出状况的时候,立刻进入备战状态←_←
另外!天冷啦!小天使们要使劲穿厚穿厚不要臭美喔!要注意保暖!
←_←来自被东北的大风吹发烧了的狗花
第52章
原本疏长喻贴身的饰品衣物,都是在家里由李氏一手操持的。在前世,后来李氏去世,成了亲以后丹瑶也和他各过各的,故而全权由管家安排了。
疏长喻在这些小物上也向来没什么需求,故而也从不亲自置办。
但第二日,景牧非要拉着他出了趟门,要替他买一块新的玉佩。
其实是景牧早就知道,直隶府有个颇为出名的古玩阁,内有一块稀有的蓝田玉玦,应当是先秦传下来的。这蓝田玉颇有暖身活血的功效,最适合疏长喻不过了。
再者,他私心里是想给疏长喻拴个物什,定情信物一般,见之便如见人,时时带在身侧。
故而,景牧便就这般半哄半劝地,将手头那几份折子处理完毕之后,便出了直隶府。
不过一块玉佩,碎了便碎了,哪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疏长喻这两日同他放纵了些,白天便觉得有些惫懒,只想找个地方坐着看书。
景牧却不依不饶:这玉可是替人护身用的,到了关键时刻,能护主呢。
疏长喻虽信在天有灵,但听到景牧这煞有介事的话,不以为然道:那昨日我看那前一块玉碎得不明不白,我也尚未受到什么灾祸呀?说到这儿,他挑眉道。无稽之谈。
景牧闻言,笑容里竟是染上了几分贼眉鼠眼的味道:谁说的?少傅,你看,昨日夜里你便没有腰疼,是吧?那就是这碎玉在保护你呢。
疏长喻老脸一红,拿眼刀子狠狠剌了景牧一下。
景牧这么说着,便更加起劲了起来。他挑起眉,凑近了疏长喻,道:既然这般,今日便多与少傅买几块。日后一夜摔一块,岂不美哉?
接着,便被疏长喻一脚踹在了小腿骨上。
景牧径直领着疏长喻到了那家古玩阁。
你怎的对直隶府这般熟悉?疏长喻狐疑道。莫不是前世我死后,你便整日就知道游山玩水,哪里有好玩的好吃的,都摸遍了?
自然不是。但景牧当初为了寻求使人还魂之法,确是派人找了不少地方,自然对这些地方也熟悉得很。
景牧只冲着他眨了眨眼,没说话。
疏长喻叹道:你这一世不与他们争帝位,也挺好的。我教出个闲散王爷便算了,若是教出个昏君,此世又难逃遗臭万年的命了。
他虽这么说着,神情和语气却都是轻松且带着调侃的。景牧见状,也笑着附和道:是呀,说不定这一世我什么都不做,百姓还免除了生灵涂炭呢。
自然,这句话所言非虚,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此世疏长喻既然无心权势,景牧自然也乐意遵从他的想法,自己也随他做个闲人。疏长喻家世雄厚,无论何时都是众矢之的。这般藏拙,反倒能平安地一起度过一生。
景牧前世早就腻了那种独自一人、大权在握的生活。而今除了疏长喻,其他万物都不过是云烟过眼。
二人便这么进了这家古董阁。
这家古董阁可谓是直隶最大的一家,但因着里头的藏品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故而来往客人也少。景牧进去之后,径直走到了掌柜那处。掌柜见他衣着华贵,又熟稔得很,连忙上前问他需要什么。
玉佩可有?景牧问道。保存完好,便于平日里随身戴的。
这掌柜一愣。
他们家是卖古董的,卖出去的每件东西都是藏品。一般客人将物件买去,无不是珍而重之,束之高阁,只偶尔拿出来品鉴赏玩。
哪有在古董店里买了玉佩,回去日常戴的?
老板这儿一迟疑,那边景牧便不耐烦地拧起了眉毛:没有吗?
有的,有的。那掌柜连忙招呼伙计,引他们去一边坐下,将点中所存的玉佩一件一件拿出来给他二人看。
疏长喻见景牧这一副作威作福的模样,觉得颇为新鲜,便就坐在一边看。他对配饰一类的物品向来没什么分辨,只觉得大致都是一般模样,没什么区别。
却见那几个伙计,一个一个将装玉的匣子捧给他看。景牧看不了一眼,便示意他拿开退下,看起来颇像个砸场子的人。
就这么看了十来个,景牧自己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耐烦了。疏长喻正欲开口,便见景牧摆了摆手,让这几人都退下了。
你们这店,号称黄河以北最大的。景牧冷着脸,缓缓道。能拿出来的只有这般货色?
只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古董阁的众人感到了非同寻常的压力。那几个伙计面面相觑,连忙低下头,而掌柜闻言,赶忙赔笑道:不知这位公子,意下可有中意的玉种?小的再遣人去拿。
皆闻蓝田暖玉佩戴上能有活血健体的功效。景牧道。不知掌柜店里可有?
他这话说的,把疏长喻都吓了一跳。
那蓝田玉向来最是珍贵,想来当年那和氏璧便就是蓝田玉。当年这玉便能让秦赵反目,后又被做成了传国玉玺。时至今日,市面上已几乎见不到蓝田玉的影子,可谓有价无市。
就连疏长喻这么个门外汉都知道这玉之珍贵,更遑论这店里的众人了。
掌柜顿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