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谚迈步跟上,护在自家小姐身旁。
在顾瑾谚的指引下,两人爬了四层楼梯,一同来到头等舱的最上层。
奢华的红地毯铺满了所有的地面,富丽堂皇的壁灯投射着柔和澄澈的光芒,漆得雪白的房门上勾勒着璀璨的金边,一扇扇整齐地排列在两侧。
走廊上时不时有人来往,都是穿着华贵的贵族们。
顾瑾谚为江珩打开706舱房的房门,江珩先走了进去,顾瑾谚随后也进了房间,并将门紧紧锁上。
房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一关上便听不见外面贵族们的交谈声。
头等舱的舱房尤为豪华,宽大的空间,舒适松软的大沙发与大床,贴心的梳妆台,独立的卫生间,灯光充足温暖地洒满整个房间,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被拉得严实,盖住了外面的场景。
顾瑾谚见江珩盯着厚重的窗帘看,出声道:想看外面吗?
江珩应了一声,走到窗帘前,把窗帘拉开,顾瑾谚没有阻拦,任由他拉开。
窗帘后是一扇漂亮的落地窗,透过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深色大海,以及星辰点缀的无尽苍穹。
现在是晚上?江珩重新掩上窗帘。
顾瑾谚指向墙壁上的古钟表:准确来说是半夜。
钟表的时间显示的是十一点。
那些船员是在找你吗?我刚刚似乎听到他们在找一个黑发黑眼的东方男孩。顾瑾谚慢斯条理地脱掉白手套。
江珩坐在松软的床铺上,蹙眉回答:是在找我。
顾瑾谚挑眉疑问:他们找你做什么?
因为我杀了船长?江珩曲起手指,指节抵在下颌,游戏一开始,船长的尸体就摆在我的面前。
顾瑾谚重复:船长的尸体?
江珩道:对。接着一名叫杰克斯的船员直接闯进现场,当即就下了判断,认为我就是杀害船长的凶手。
而且我认为,他甚至还没有看到现场,就已经知道船长身亡,而现场却是一个封闭的房间。按理来说,他应当无法提前知道才对。
顾瑾谚沉思:当时你手上有拿着凶器吗?
有,就是这把短刀。江珩从系统空间里拿出那把钝得打卷的短刀,递给顾瑾谚。
顾瑾谚稍微一看,便明白:这把刀根本就不能杀人,或者说根本杀不死人。
你不是凶手。顾瑾谚定论。
江珩望着顾瑾谚信任的眼神,双眸一弯如月牙:嗯。但是船员们不这么认为,所以还是不要轻易暴露身份。
任务2所指的真实身份还没有结论,万一它就是以船员的想法为标准,那我的真实身份依然会被认定为凶手。
顾瑾谚沉吟:的确。
江珩好奇问:那你的身份是什么?
顾瑾谚摊手:没有明确的信息,我一进游戏就被分配在头等舱的这个房间里,除了出去在头等舱转了下,其他线索一概不知。
这身衣服还是我从这个空房间里扒出来的,估计是上一任的房间主人落下的。
两人交谈刚告一段落,房门就被人轻敲了3下。
笃笃笃。
江珩与顾瑾谚对视一眼,顾瑾谚拔高声线询问:是谁?
门外的人没有应答,就像并未听见顾瑾谚的声音一般,继续在房门上轻敲了3下。
江珩悄声问:舱房的门隔音很好吗?
顾瑾谚低声回答:隔音是不错,但比较大的声音还是听得见的。
也就是说,外面的人应该听得到你的声音。江珩说。
顾瑾谚缓缓点头。
敲门声仍然坚持不懈地响着,每隔10秒,就要再敲3下,极为规律,似乎一定要让房间内的人打开门,大有不开门不罢休的气势。
江珩用气音说道:开门吧。
顾瑾谚先一步上前握住门把手,江珩只好收回伸出去的手,眼神示意顾瑾谚开门。
顾瑾谚无声地开口倒数:32
1。
房门被猛地打开,原本亮堂的走廊陷入一片黑沉的昏暗里,壁灯的光芒变得苍白,照在地面的红地毯上,总给人一种满地都是鲜血的错觉。
门外空无一人,仿佛刚刚的敲门声只是幻听。
江珩钻到男人的身边,探头向外看去。
没有人。顾瑾谚在江珩的耳边压低了嗓音,沙哑的音质让江珩的耳朵一痒。
江珩抬眼瞪顾瑾谚,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角,往外指去。
要出去?顾瑾谚问道,得到江珩肯定的点头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打起火来,为过于昏暗的走廊增添一丝亮光。
走吧。
两人踏出房间,走廊的右侧忽然传来若有若无的钢琴声与歌声,缥缈的音乐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莫名渗人。
江珩又扯扯顾瑾谚的衣角,示意他俯下身:走廊右边是什么?
顾瑾谚顺着俯下身去听江珩说话,他被江珩说话间的呼吸吹得心痒,好不容易按捺住冲动,老实本分地回答:是一个大楼梯,走下去是餐厅和休息室,餐厅里好像摆着一架钢琴。
去看看?顾瑾谚道。
江珩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往走廊的右侧走去,很快便看见一座奢丽的大楼梯,即便灯光昏暗,楼梯扶手上的那些精致浮雕依旧十分吸睛。
配有橡木镶嵌板以及镀金栏杆的大楼梯贯穿了四层甲板,连通了头等舱与二等舱所有的区域。
大楼梯蜿蜒着向下旋转而去,江珩低头瞧了一眼,底端模糊昏暗,看不清楚景象。
钢琴声与歌声越来越近,江珩与顾瑾谚走下一层阶梯,来到头等舱的餐厅。
餐厅里摆放着两大排漂亮的小圆桌和藤椅,格调颇为清新别致,江珩与顾瑾谚从中间的过道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餐厅中央立着的那架三角钢琴。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将三角钢琴处的场景看得明晰。
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衣坐在钢琴前弹奏着乐曲,嘴里模糊地哼唱着。
巨幕落下,众人歌舞,演出开始于今夜可木偶却有了意识,它们妄图拥有灵魂哀乐奏响,悲剧诞生
白衣人像是个钢琴初学者,弹出的钢琴声嘈杂古怪,音调也阴阳怪气的,让人听着很不舒服,再加上他的哼唱也走调得惊人。
江珩的耳朵直接被这魔音灌耳摧残了一番,他深深感到生理上以及心理上的不适。
顾瑾谚非常体贴地帮江珩捂住耳朵,为他隔绝了点声音,自己则皱眉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