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看得出是一个男人,但看不出是谁。
塌鼻子,小眼睛,公鸡嘴。
貌似他们班没有这样的人。
江枫问:你这画的是人?
寒朝露仰下巴,自然,不是人莫不是鬼。
那是谁?
你啊。
我?江枫再仔细看了看,依旧是塌鼻子,小眼睛,公鸡嘴。
寒朝露嫌他看的不仔细,特意仔细地给他讲解了一下。
你看,这眉毛是不是和你一样细长,这鼻头是不是和你一样饱满,还有这眼睛,嘴巴。是不是特别像你。
江枫点点头,把画挪到寒朝露耳边,对比了一番。
别说,还真像你。
不是,我说是像你。
江枫挑眉,笑道:没错,是像你。
寒同学,你画得不错,画出了自己的神韵,就是标签贴得有点问题。我觉得寒同学是一个温柔、善良、大方的人。只是没想到寒同学给自己的评价这么客观,刻薄、尖酸、负心汉。
我
难道寒同学不认为我说得对,寒同学不温柔、善良、大方吗?
寒朝露立马道:那是自然!
好。江枫立刻接道,同学们要向寒同学学习,要敢于面对不好的自己,勇于批评自我,这才是做人的态度。请同学们给予寒同学鼓励,下一位。
寒朝露被江枫的一席话忽悠下了讲台,等品味过自己的温柔、善良、大方,才回味出自己这是被对方给忽悠了。
她咬牙,瞪了江枫一眼,最后还是把这口气给忍了下去。
第一节课,一般不会教太深奥的东西。
江枫按照教资专用教材里的目录,教了大家一小章。
要求课后背诵。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同学们,下课!
江枫整理好教资书,准备回实习教师住所。结果,他一出303教室,寒朝露就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他扭头,看向对方,寒同学,下课了,你跟着我干嘛。
寒朝露道:我没跟着你,你去实习教师住所,我也去,别忘了我除了是你的学生,也是实习教师。
江枫笑道:既然如此,你的住所在西边,我的在东边,应该不是一条道吧。
谁说不在一边就不能一起走了。
寒同学,你跟着我也见不到岑院长。
寒朝露躲闪江枫的目光,我才不见他,谁说我跟着你就是为了见他。
江枫道:岑院长既然不愿意见你,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你要真是为了他好,就尊重他自己的意见。
江枫本以为这么说,以寒朝露的性格会立马离开,谁知一抬头就看到了寒朝露略显怪异的目光。
怎么?寒同学认为我说的不对。
当然不对,你是他的人,当然帮他说话。你就是故意的,你不愿意我见师兄,是不是害怕以我的美貌会把师兄抢走?
说着,寒朝露眼中的怪异外裹了一层警惕。
寒同学
不用你劝,夫唱妇随,你们两就是一伙的。有本事你让他自己出来和我讲,当面讲清楚,要真不爱见我,我也懒得搭理他!
真的?
江枫动了动手腕,亮出手链。
寒朝露盯着那手链,怔了怔,之后立马起身,丝毫不去瞟它。
想骗她,做梦!
☆、017脾气爆炸了
江枫看不懂这小妮子的心思。
所谓女人心海底针,他算是头一回真正领教了。
不过手链是单向传话,即便他有心想找岑归砚,也得等那头人有空搭理他才行。
他放下手链,寒同学,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记得背诵要点,明天要默写。寒同学要是默写不出来的话什么后果,想必寒同学并不想知道。
一席话仿佛震慑住了寒朝露。
她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江枫见她这个状态,想拍拍她的肩膀以资鼓励,但考虑到修真界男女授受不亲的习惯,于是伸出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
他丢下一句,加油,抱着教资书走了。
刚刚走过拐角,身影便消失在拐角处,再次出现,面前站了一人,不,还有一笼子。
金漆的笼子闪闪发亮,教室外的阳光照射在笼子上,闪亮得让人睁不开眼。江枫不过是往那瞧上了半眼,就被反射的光弄黑了眼睛。
他闭眼,沉淀了一会。
再睁开就看见某个贴着笼子壁放大版的带血面孔。
吓!
你又被抽了。江枫换了个位置,从这看,不辣眼。
岑归砚懒洋洋地摸了下脸,血迹都染红了指尖,他却无动于衷。
那个,找我来有什么事?
明明是个被锁在笼子里毫无反抗力度的人,他却偏偏看着害怕,瞅着惊心。特别是顺着对方脸颊滑下的那一道道血痕,格外令人触目。
岑归砚道:江老师似乎忘了当初和你说过的话。
他抬手,将江枫吸到笼子边,把对方的脸贴在笼子壁上,由于用了几分力气,江枫的脸被挤出三瓣花。
我说过,江老师要小心些,不然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好像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松手,松手!
江枫被卡着脖子,面色通红。
特别是被挤的脸更是让他说话困难,讲讲道理我什么时候不小心了
嘶
岑归砚非但没松开江枫,反而指尖在对方脸上一划。刹那,一道相同位置的血痕便出现在了江枫脸上。
接着,手松开了。
江枫只觉得自己脸上酥麻,被松开后,大喘气,然后才感觉到阵痛。
他伸手去碰,好大一条口子,呼呼的流着血。
光是从染红指头的血液都能看出岑归砚到底下了多狠的手。
过来。岑归砚招呼他。
江枫气急,还带了点委屈。
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定罪,你说说,我怎么了,我干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了!
江枫本性随和,遇事大多先看情况,要真有什么过分的,才会上前刺对方一刺。可这回,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来就被岑归砚开了道口子,心里的气是再也憋不住了。
往常,他见岑归砚像只耗子。
今天,却像只河豚。
一点就炸。
你说说,你好好说说。江枫把脖子凑上去,给!你不是喜欢给人开口子吗,你开,你全开了,有本事你直接往这开,一口子开死我好了。
岑归砚突然笑了,这么生气。
他眼中带了点星光,浅浅的,藏在深处。
江枫越是生气,那点星光仿佛越是明亮。
他道:再过来些。
gu903();江枫僵着脖子,就跟鸭子一样,脚不动,光把脖子一个劲往前伸,恨不得伸过笼子,直接伸到岑归砚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