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江枫思考,再次传来岑归砚的声音。
快点!
哦。江枫立马把长袍披到身上。
岑归砚的衣服穿到江枫身上整整大了一圈,看着江枫,就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江枫没敢吐槽,把衣服裹紧了些。
岑归砚朝他挥手,一个椭圆形的白色光圈将他围了起来,之后他就看到一个人凭空出现,然后那人走到了铁笼前。
是他陆弃羽。
这个时间点出现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江枫背对陆弃羽,瞧不见他的脸,可光听声音,就能感受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恶意。
岑归砚的脸色更是扭曲。
他连正脸都不愿意面对这个家伙。
阿岑。
江枫正憋气凝神偷听,陆弃羽的一个称呼差点让他破了气。
岑归砚没回应,陆弃羽并不在意,三百年间他喊了对方上百次有余,对方从来都没有回应过他。
阿岑,你知我今日见了谁。是朝露那丫头,她倒是一直不忘你,日日缠着我问你的去处。三百年了,为什么仙门和她都念着你,为什么没人念着我呢?
因为你丑。岑归砚毫不留情打击道。
陆弃羽一愣,随后大笑,脸上恶意更甚,我丑?确实,我是比不上你这修真界的第一师。可那又如何!
如今的你还不是被我锁在这岩铁笼里,锁了整整三百年!
就像一只乌龟一样,只能永远缩在龟壳里,出不来。
我丑,你倒是比我更丑。
说那时间,一道长鞭从天而降,穿过铁笼,狠狠地抽在岑归砚的身上。
接着,又是一鞭,划过他的脸颊,擦出一道血痕。
再一下,再一下
江枫都不知究竟打了多少下,总之那白色里衣被划得面目全非,一道道血痕呈现在衣服面上。
现在我还比你丑吗?
陆弃羽停了手,看着笼子里流淌着血的岑归砚,身心舒畅。
一顿鞭打,岑归砚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是扬眉,勾唇道:你丑。
江枫扶额,心下叹气,这家伙要是服个软,也不会被打成这样吧。
可同时又清楚,对方要是服软,也不叫岑归砚了。
这刻起,岑归砚这个名字才真正记到了江枫心里。
那头,陆弃羽再次扬手,一鞭子重重地挥到岑归砚身上,这一鞭该是用了力气的,岑归砚的额头冒出了汗。
对了。打完这下,陆弃羽说,知道这次实习老师中有人二试全对吗,我本以为是个好苗子,谁知竟然选了修真法籍讲师。
江枫耳朵动了动。
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他身上了。
只听陆弃羽继续说:跟你一样,偏偏要选这个科目。我想他会不会是第二个你?
岑归砚偷瞄一眼江枫隐身所在,说:不会。
陆弃羽笑,当然不会,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你,也不会有第二个我。他倒是可惜,三试便差了那么一点点,差一点就能见到你,然后去死了。
江枫听得后背一惊,下意识摸摸脖子,万分庆幸脑袋还在自己上头。
陆弃羽好奇问:你想见他吗。
岑归砚立马道:不想。
白光圈里的江枫默默摸了把手链,心道,男人嘴,骗人的鬼,都是大猪蹄子。
陆弃羽又道:我倒是想他见你,你一个人被困在这三百年,有个人陪陪也好,不,是有具尸体陪陪也好。
岑归砚后退一步,眼神怪异地盯着他,嘴上嫌弃,我不是你,没有你的特殊爱好。
陆弃羽待了多久,江枫没有算过。
但等到他眼皮子发酸,忍不住开始合拢,对方终于走了。
走之前还非常舍得朝岑归砚身上抽了几鞭,愣是把对方抽得鲜血淋漓,才满意地离开。
陆弃羽走后,白光圈自动散了。
江枫裹着岑归砚的长袍,小步子上前,嗅着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傻乎乎问了句,疼吗?
疼吗?
岑归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疼不疼。
好像自从被关进这个笼子里,流血成了家常便饭。
疼痛也是如此吧。
你不是有修为吗,为什么不给自己治?
见对方血流不止,江枫好奇问了句。
岑归砚伸了个懒腰,丝毫不在乎身上各个地方的伤口正在流淌着血液,他说:治好了又怎么样,下次还继续流?
倒不如流个痛快,流个开心。
它流得高兴,我看得也高兴。
江枫抽搐嘴角,你从哪看出它流得高兴了?
岑归砚勾唇,那股子邪魅气又出来了,流得那么快,难道不高兴?
江枫无语。
血液流动的速度不就是那么快,再快一点,你就死了喂。
江枫盯着岑归砚的伤口,要不是两人之间隔了层笼子,他都想进去给对方包扎一下,太碍心情了。
江老师。
岑归砚突然开口。
江枫盯着伤口的眼皮抬了一下,嗯?
岑归砚笑,指指他身上的长袍,该还给我了吧。
江枫死死拽着长袍的手一僵,立马放手,长袍自由落体,掉在了地上。
咳。
江枫捡起长袍,火速递进笼子里,不好意思,忘了。
啊。岑归砚接过长袍,笑道,我还以为是江老师穿得舒服,不舍了呢。
江枫重重咳嗽了两下,脸没红,心差点红了。
男人撩起来有女人什么事!
☆、010改分被发现
江枫撇过脑袋,本是不打算理岑归砚的话,可挡不住对方传递来的轻笑声,扭回头看过去。
血是止了。
可脸上和衣服上的痕迹依然在。
他盯了三秒,没忍住,问:你为什么不反抗?你不是有修为吗。
你说这个。
一根带雪的冰棱从对方指尖出现。
还是这个。
一个挥手的姿势,笼子里出现了一堆书,然后又消失了。
岑归砚上前几步,要不是笼子能够隔人,此刻他大概会凑到江枫的脚跟前。
忘了告诉你,这个笼子能够吸收人的修为,动用的修真之气越多,被吸收的也就越多。你猜,我要是正大光明地跟陆弃羽打一场,打完后,我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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