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桐镜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被重重包围。
方羽的身上还留有斑驳的浅淡的伤痕。
不碰到的话,痛感也不明显。方羽说着拿起了一旁的新衣,刚要穿上,就因为绕手的动作而皱了眉。
别勉强。楚辰立即就伸手拿过衣服,帮方羽穿上。
方羽顺从地让他帮忙穿戴好,又任他将自己抱起往外走,一出门,就见一众下人等候在外。
也没有多问,由这些下人领着路,楚辰将方羽一直抱到了用餐的地方。
经过方羽的父母所在的房间时,他们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
我爸妈呢?方羽问。
他们正在另一处用餐。下人回答。
请随我们到别处。未等方羽再问,甚至连楚辰都被请离。
方羽立即拉住了楚辰的手臂。
他执意要留下楚辰,最后也没被阻止,只有菜式被陆续呈上。
菜式素雅精致,几乎没有油腻,方羽看了很久也没有动筷,楚辰只好自己先夹起了菜。
等等!方羽阻止不及,看见楚辰已经将菜送进了嘴里,不禁懊恼起来,你怎么就吃了?都不知道有没有毒。
虽然这些菜肴里看不见有术的痕迹,但毒物方羽是看不出来的。
他们要除掉一个人的话,不需要用到下毒这种手段。楚辰并不担心,不过为了让方羽放宽心,他决定自己先吃。
你总是过于自信。方羽正准备也拿起筷子去夹菜,筷子却已经举到了眼前。
张嘴。拿着筷子的自然是楚辰。
方羽的脸蹭地一下红了,立即看了看周围,下人们都低眉顺眼在站在一旁,并没有在看着他们。
我自己会,快放下。方羽连忙小声责备楚辰。
都到嘴边了,就试试。楚辰却不听他的。
方羽没有办法,犹豫再三也只好一口咬了下去。
饭后方羽让楚辰带着自己去找了于琉他们,看到他们没事,方羽也就稍微心安下来。
不逃跑,也不做反抗,只是暂时休养静待恢复。
这样过了五天,方羽已经可以变回人形了,他的双脚久违地踏到了地上,被楚辰扶着在房间里试走了一下,感觉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忽然想起这几天那个多余的人竟然没来打扰。
那个人天桐镜到哪里去了?方羽在想天桐镜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但心里想到他又不是这种这么容易罢休的人。
没有找到。楚辰说。
几天不见自然有些奇怪,所以他四处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天桐镜的身影,问于家的那些下人也得不到半句回应。
敲门声起。
进来。方羽也开始有些习惯用这样的语气说这些话了,这几天旁边一直有人在教他身为于家的家主应该怎么说话怎么动作,他就算不想听也快被洗脑了。
继任家主的仪式已经订下了日子。进来的是那个名为戒音的女人,她姿态恭敬地来通知他们这个消息。
方羽并不乐意留在这里,更不想参加那个仪式。
什么时间?方羽问。
三天之后。戒音说。
这么急迫?方羽皱眉。
这是长老们的决定,我相信不会有任何问题。戒音看了一下他的脚,现在方羽就算要掩饰痊愈的速度也已经晚了。
戒音通知完消息就要离开,楚辰却叫住了她:你有没有见过天桐镜?
她缓缓地回过头来,带着笑意说:就算是客人,也不能在于家胡作非为。
他们来到一处暗室,室内中间的地上有着刻印,天桐镜就倒在那个刻印中间,浑身血痕,已经失去了意识。
方羽想要靠近,立即就被无形的结界阻挡住。
这是什么意思?方羽沉声问。
因为他擅自杀害了于家的人。戒音解释道。
尸体就放在一旁,戒音手指一动,牵引的锁链就掀开了遮盖的白布,那白布之下的死状惨不忍睹。
方羽一时失去了话语。
的确,以天桐镜的性格,人命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死在他手上的人也肯定已经不计其数。
这是咎由自取。
血腥味让人难以忍受。
方羽转身离开了暗室,而楚辰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就随方羽离开。
☆、仪式
夜晚,方羽去了于琉的房间,而楚辰没有跟来。
方羽希望他们离开这里,但这不是简单的事,就算侥幸逃离,也未必找得到安全的地方。
所以他最后还是没把自己的希望说出来。
仪式的时间已经定了下来。方羽只说。
于琉的母亲没有多话,毕竟,于家的这些事她并不了解。
什么时候?于琉问。
三天后。方羽说。
仪式不是简单地宣布家主是谁,还需要举行活祭,于琉说,被奉为祭品的人,他的力量将为于家所有。
祭品已经决定下来了,方羽顿了一下,是天桐镜。
是吗?于琉只简单地应道,握过了方羽的手。
楚辰在外等着,直到见到方羽从里面出来。
回去休息了。方羽说。
看似寂静的夜,周围都是眼线,没有一处是真正安静的。
楚辰在后边跟着。
他死了的话,你会有什么想法?忽然,方羽停住了脚步,问,会觉得我是个残忍的人吗?
别想些多余的事。楚辰从后抱过方羽。
温度从脊背传递过来。
问话确实是多余的,他所不明白的只是,为什么于琉要在他的掌心写下楚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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