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申时,姝姝去看过周老爷子才回了国公府。
…………
且说冯禹万分狼狈的回了顺国公府。
一路上,他一句话都不说,异常沉默,嘴唇紧紧抿着。
小厮瓶子担惊受怕,“世子,您这是……”
“闭嘴!”冯禹回头吼道。
真是太丢脸了,他跟个纨绔一样当场拦人家姑娘马车,结果反被姑娘迷了眼,话都说不出来。
回到房里,冯禹呆坐在椅上也不知想甚。
等到晚膳时候,冯禹过去祖父祖母院子里一块用晚膳。
冯家人口少,两任顺国公都没有纳妾过,一脉单传,所以府中用膳都是五口人一起,否则太清净了些。
顺国公见到儿子过来,冷哼一声,拍桌道:“让长辈等你一个,你是不是想挨揍!”
冯禹不吭声,纪氏护着儿子道:“你说他作何,就是晚来了会儿,值得你板着脸发脾气吗。”
纪老爷子和纪老夫人也跟着儿媳护孙子,把儿子训了顿。
顺国公气道:“你们就护着他吧,总有一天他会惹出更大的祸事来。”
冯禹都听习惯这些话,他麻木的坐下,开始用膳。
吃的差不多时,冯禹想起下午去拦宋三姑娘的事儿,犹豫问纪氏,“母亲,宋家三姑娘可有定亲?”
“你问那丫头做什么?”纪氏抬头,“难不成你去定国公府了?”
顺国公皱眉,问儿子,“你去定国公府干什么?你还嫌之前的事儿不够大?”
冯禹也烦了,反驳道:“之前什么事儿?我怎么知道宋二老爷为何朝堂上参我一本,我又没惹他,莫名其妙!”
说起这些日子被圣上下令禁足的事儿,冯禹也是大惑不解,搞不明白宋三姑娘他爹为何朝堂上参他一本。
说他闹事纵马撞人,纵容家仆闹事打人,路上调戏良家妇女,还放印子钱。
调戏良家妇女他是不认的,他有那么没眼光吗!去调戏一个半老徐娘。
至于其他儿,的确是有的,但是路上跟人撞上,两拨人打起来,他肯定要家奴一起上啊。
放印子钱,那是他斗兽赌钱的钱不够,就听信他人谗言,放印子钱来钱快,就没忍住。
这些他都承认,可他那会儿可没招惹定国公府的人,为何被参?
听儿子说起这事儿,纪氏轻轻咳了声,有些心虚。
实际当初她就是听闻宋三姑娘是乡下农妇养大的,想故意恶心下崔氏,就遣身边婆子上门提亲,说让崔氏闺女给她儿子做妾。
她随口一提,纯属恶心崔氏,她自个心里清楚崔氏不会答应,更加没把这事儿跟顺国公府的人提。
也没告诉儿子。
哪里就想到崔氏就让她家老爷参了儿子一本。
可把纪氏气的不行,这事儿更加不敢跟屋里人说,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顺国公厉声道:“人家宋大人参你的哪条不对?你若没做下这些事情留下把柄,人家闲的没事去圣上面前告你状?还有,你娘说你去定国公府,你跑去定国公府干什么?又问人家三姑娘作何?”
“能干什么!”冯禹梗着脖子道:“就是听人家宋三姑娘长的漂亮,她若没定亲我想娶她做媳妇。”
顺国公冷笑一声,“就凭你也肖想人家三姑娘?人家宋三姑娘上午学功课,下午跟着伏神医学医,悬壶济世,你也配得上人家?还敢大逆不道说出这种话……”
纪氏也怒了,“冯茂,有你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我禹儿怎么配不上那丫头,那丫头从小待在农妇身边长大的,她也就配给我禹儿做个妾!”她这也是恼羞成怒口不择言。
冯老爷子冯老夫人也道:“可不是,我们禹儿配个什么样的都成,想娶宋家三丫头,我们就派人上门提亲好了。”
“做妾?你,你这话也敢说出口。”顺国公气的手抖,“也不瞧瞧你儿子什么样儿,都是被你给惯得!你们若还如此宠着他,迟早会酿出大错!”说罢,顺国公气的饭也吃不下,起身甩袖离开。
余下顺国公夫人跟两老忙着安慰冯禹。
纪氏还拍着桌给儿子保证,“你若真喜欢那丫头,娘就派人上门给你提亲。”
儿子喜欢,她就让人去提亲,娶回来做个正室也无妨,反正也要日日来给做婆婆的她请安,她压崔氏一头,想想就高兴。
冯禹茫然,他当真能配得上宋三姑娘吗?
不过纪氏还是想不明白儿子怎么会看上宋三姑娘,两人明明没有见面过。
她想不透,喊来儿子身边小厮问了声。
瓶子又不敢瞒着,只能把晌午世子去拦宋三姑娘马车的事情说了出来,说的仔仔细细。
纪氏想了想问道:“那宋三姑娘当真非常美貌,都让禹儿一眼痴迷上?”
瓶子想起从马车上走下来作少年装扮的少女,吞了下口水道:“宋三姑娘生的非常好看,奴才从未瞧见比宋三姑娘好看的了。”
纪氏皱眉,长得太美,回来儿子太宠着护着怎么办?
罢罢,儿子也十五六了,好不容易碰见个喜欢的,娶回来好好教导些规矩就是了,而且儿子不是想回去白狮吗?等娶了那丫头,白狮也得陪嫁过来,一举两得。
纪氏这人真的是不自量力,痴心妄想,心里头没半点数。
她说给儿子提亲,还真的准备上,三天后就寻了娘家嫂子去定国公府提亲,她还是清楚自己再喊嬷嬷上去怕连国公府大门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