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你们可真是敬业。”沈妙看了一眼碗里的小馄饨，慢慢抬起胳膊，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前，手腕一翻转，剩下的半碗，连汤带馄饨都扣在了对方头上，“怕你没吃饱，送你了。”

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的顾氏员工们惊呆了，公司大，有认识沈妙的，也有不认识的，这会都是统一的惊悚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景象，偌大的餐厅鸦雀无声。

樊斯雁咽口水，她知道沈妙挺强悍的，但不知道她会这么刚。

被馄饨汤罩顶的男人似乎愣住了，僵立在那里不动弹，同桌另外几个女的也吓住了，不敢置信地看沈妙，大庭广下，居然有人敢这么没有教养，还是在公司，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

沈妙拍拍手：“看在同为女性的份上，你们几个我就不招呼馄饨了，议论这个那个，其实你们才是最给女人丢脸的。”

樊斯雁点头，深以为然，就是这样，有时候最见不得女人好的，恰恰都是女人，就刚刚他们的发言，男的猥琐，女的既兴奋又鄙视，在事实不明的情况下议论的津津有味，仿佛他们趴在人家床底下听到全过程。

男人回过神来，当着这么多人被扣馄饨汤，大大损伤了他的男性尊严，随意抹了把脸，胳膊就朝沈妙脑袋挥过去，樊斯雁惊的站起来，这男人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女人不成，那也太low了吧：“妙妙当心。”

沈妙往后退了几步，嫌恶的看着满头满脸汤底和小肉块馄饨皮的男人：“你敢动一下手，我马上报警。”

“你他妈先扣我一脸汤汁！”男人大吼。

沈妙莞尔一笑：“我不小心而已，想跟你们坐一起结果被你碰到胳膊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啦，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小女子一般见识。”

男人气的要昏过去：“不要脸！”

“是呀，我有不要脸的资本，你又是什么东西？”沈妙的脸彻底沉了下去，眼神变得冰凉，“既然敢议论我和顾总，有本事你去顾总跟前说，我敬你是条汉子，现在就去，我帮你按电梯跟你一起？”

一桌人的脸色都变了，特别是男人，脸色从暴怒变得铁青，顶着油乎乎湿漉漉的头发，指着沈妙鼻子的手放下去握成拳头垂在身侧，几个女的也低下了头，不敢吱一声——沈妙的意思是，她要向顾总告状？

普通员工见顾总的机会不多，打交道更是几乎没有，但顾尧从跟在父亲后面进公司历练开始到自己接管，作风强硬为人冷酷是出了名的，最有名的事件是上位后将一个公司元老的亲戚开除，那亲戚之前做错事导致公司损失不少，顾庆康和元老是多年朋友，象征性的罚了钱和公司通报批评就了事，顾尧来不久之后就让人家卷铺盖走人了，这还是在有坚硬后台的，如果被顾总知道他们这些人在背后议论他的私人绯闻，几乎可以想象，下一秒滚蛋的就是他们几个。

这么一想，几人都变了脸色，顾氏工作强度不算特别大，待遇福利很好，在职场圈口碑很不错，应聘过来不容易，如果因为多嘴议论老总的私事被开，那太得不偿失。

再桃色的绯闻，再有趣的八卦，都比不上自己的生计来的重要。

沈妙打量几人一圈笑了，这些人，欺软怕硬，听到她可能会向顾尧打小报告就怂了，外强中干的的东西：“大

中午的打扰你们吃饭，真是不好意思了，请继续，雁雁，咱们回去。”

樊斯雁赶紧跑过去跟她一起，离开餐厅，樊斯雁对沈妙竖大拇指：“你真厉害。”

“不厉害，只是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人，往他们最在意的东西上去戳就对了。”沈妙一脸鄙视，“我就不信他们舍得放弃这么好的工作，警告他们，让他们心里有点AC数。”

对于沈妙的议论公司一直没断过，只是没人会放到明面上讲，这次大概跟顾总有关，又正好被旅游目的地选择这事给捅到G点，聊的开心被沈妙听到，不过：“顾总也是选的柬埔寨？”

“是啊，我去拿单子的时候他问我选的哪个，我说柬埔寨，他随便写了一下就给我了。”沈妙翻白眼，真是无言以对，顾尧整天忙到昏天黑地，哪有心思考虑什么旅游目的地，只要他乐意，随时随地能去世界上任何地方，才不会特意跟她这个秘书选一样的呢，“我哪知道这么巧他正好是最关键的一票。”

樊斯雁眨眨眼，暧昧一笑：“妙妙，你怎么知道顾总不是因为你才填的柬埔寨？”

沈妙一愣：“哈？”

“既然他写哪个地区都一样，为什么不老早写好，非要等你去拿的时候问了再写。”樊斯雁笑的越发暧昧，被近视镜片挡住的双眼闪着八卦的光芒，“嘿嘿嘿妙妙，我觉得……”

沈妙：“停止你的遐想，他根本不知道有哪几个备选城市，我过去的时候他问了才知道的，不要用你的八卦思维来想我们日理万机到饭都没空吃的顾总。”

“真的假的？”

“骗你是小狗。”

两人边闹边回办公室，浑然不知关于沈妙的新一轮猜测议论已经在各个群里悄然传开，两人私聊、三人群、四人五人群，小群大群，排列组合都算不出到底有多少种组合，有主动八卦听说了中午食堂发生的事问情况的，也有不怎么关心被动听说的，一个下午结束，沈妙的形象在公司有了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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