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愣住了:什、什么?
这个词陌生又熟悉,他一时竟想不起来在哪看过,可即使没想起来,他的惊惧也未减少一分。
因为更疼了。
之前的快意全部消失,紧张与疼痛取代了一切。
是成结。贺宙倾身,在他的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季屿的脑子轰然炸开。
他想来了!他想起来了!
迟钝过后,他猛烈地挣扎起来,可这点反抗在贺宙面前根本不够看,如同蚍蜉撼树,完全无法逃脱掌控。
生理泪水从眼角滑落,眼尾是一抹嫣红。
停下,停下!
我让你停下!他哑着声喊。
贺宙咬紧牙:来不及了。
忍忍,乖。他吻着他的耳朵,试图安抚他,很快就好。
季屿咬紧牙,目露抗拒。
去特么的abo!
去特么的成结!
去特么的很快就好!
快你个头!
季屿觉得自己仿佛被钉住了一般,除了承受,别无选择。
你他妈够了,够了!
别别别,疼!疼!我日你爹
他在国外。
艹呜!
所有的漫骂被压下的唇堵住,消失在唇齿之间。
季屿红着眼,再发不出声,只能瞪着眼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贺宙。
贺宙也在看他。
他们眼对着眼,既是互瞪,也是接吻。
身上的火涌回心头,烧得季屿不爽。
男人的自尊心在这一刻重回,他忽然看贺宙特别不爽,特别不服,于是季屿伸出手,猛地扣住贺宙的后颈,把他用力按向自己。
他用力地回吻贺宙。
他们的目光紧锁着彼此的脸,都没有错过对方最高点时的神情。
第二天,季屿睡到下午才醒。
光线透过窗帘照进室内,耳边是小宇宙咿呀说话的声音。
他懒倦地眯着眼,侧过头。
入眼是贺宙宽阔的肩膀,上面有几道红色的抓痕,光是看着便知战况的激烈。他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季屿眨了眨眼,很快悟了过来。
脸一下烧了起来,他扭过头,闭上眼继续装睡。
被子下的脊背却悄悄挺直,手也小幅度地舒展。
可就是这么点动作,都让他酸痛地想要发出哀嚎。
他忍住了,眼睛却没忍住,起了一片水雾。
醒了?
一声压抑的呼吸被贺宙敏锐地捕捉,他拧过身,看向季屿。
啊。季屿随意应了声。
贺宙低咳一声:身体感觉怎么样?
季屿毫不客气道:闭嘴,别问。
哦。
贺宙摸了摸鼻子,神情难得的有些尴尬。
他一手拿着铁尺,一手拿着抹布。
地上的斑斑点点已经全被铲掉擦干,看过去干净如新。
空气里的暧昧气味也被净化器净化得一干二净。
除了凌乱的大床和被被子、衣服掩盖的躯体,光看房间根本看不出昨天发生了什么。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就在这不尴不尬的气氛中,一只胖胖的小手忽然冒了出来,啪嗒一下搭在了床边,接着一个小脑袋颤颤巍巍地探出,看到床上的人后大眼睛立刻一弯。
叽吁!
季屿神色一下软了,接着脸又一红。
他想起了昨晚的荒唐。
居然当着孩子
脑子里又要想起昨晚的过程,他一个激灵赶紧停了思考。
我,我先洗澡。被子下的自己什么都没穿,身上也黏腻得很。
他没好意思抱小宇宙,说完后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抱着被子从另一边下了床,步履匆忙地跑进了浴室,门嘭地关上,水声随后响起。
小宇宙一脸不解地看向浴室:诶?
又揣揣小手,看向旁边高大的alha,接着指了指浴室,像是在跟贺宙暗示什么。
贺宙道:他,咳,有点事,身体不太舒服。
小宇宙噘起小嘴:咻~手还做了个从空中划过的姿势。
贺宙想了想:要我拎你过去?
小宇宙眼睛一亮,小脑袋点得飞快。
等季屿洗完澡出来,移门一开就对上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父子俩在浴室门口排排坐着,一同仰起头,两双眼睛全聚在他的身上。
季屿怔了怔,弯腰抱起小宇宙。
别开眼,绕开了贺宙。
你
贺宙才出声,就被季屿截住话:我没事。
昨晚
季屿挑眉,语气咄咄逼人:干嘛,你还想做总结报告?发表感想?别磨磨唧唧。
贺宙难得被堵得没话说。
不让提也不让问,和着昨晚就当无事发生?那他们现在这关系不上不下的到底怎么算?他只听说过拔雕无情,没想到竟然还有抽菊无情。
过分了啊。
贺宙起了守株待兔的心思,想等季屿身体再次躁动,伺机跟他谈谈彼此间的关系,然而一直到开学前一天,季屿都神清气爽,一点没不舒服的样子。
傍晚,季屿主动叫住贺宙:来,我们谈谈小宇宙的事情。
彼此的关系可以放在一边,季远生等等的人也可以先不管,但小宇宙的事情必须想出个解决办法。
明天就开学,小宇宙怎么办?
季屿认真地看着贺宙,我们都要上学,带不了他,除非请假。月嫂和保姆也不可能带他,其他人更不行,所以
你看是你请假,还是我请假?他问。
本来季屿是想自己请假的,不过想想贺宙和小宇宙的关系,他又有心想让这对亲父子交流交流感情。
而且这两天小宇宙和贺宙之间似乎有所缓和。
贺宙抱他,他也没太嫌弃,甚至季屿几次从浴室出来都看到贺宙和小宇宙一起坐在门口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