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快步拐进大厅,进了会客厅。客厅里分外安静,甚至是沉闷的。肖罗宇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客椅上的井上靖,心急速坠落。靖见到他,起身疾走过来,几乎是跌撞地扑到他的身边:“哥——”这一声已带出哭腔。
“井上庄园出事了?”肖罗宇故作镇定:“靖,没事的,你慢慢说给我听。”
“我们在东京地产的许多项目搁浅,资金链本来就紧张,有人故意操纵日经大盘,我们已经勉力支撑了数日,但是真的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恐怕撑不过这周,井上庄园要宣布破产……”靖沮丧地说。
“这些我猜到了。没关系,我和你一起想办法。本来我也打算回日本去弄清楚情况。”罗宇冷静地安慰他。
靖意外而感动:“你真的肯回去吗?我都怕我来都请不回你去?你走的时候说了,你再不会回去……”
“井上庄园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啊。”罗宇轻叹。
“那你还记恨我爹么?”靖小心地试探道。
“他总是我的师父,养我这么大,我怎么会和他记仇。”罗宇摇头说道。
靖的眼框一下就湿了:“哥哥——我爹他不好了,你一定要救救他,只有你能救他。”
罗宇心头一紧:“师父怎么了?”
“我爹他瞒着所有人,接受工藤的挑战,与他对决,结果受了极重的内伤……”靖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一时泣不成声。从小在父亲庇佑下长大的他,此刻除了心如刀绞,就是方寸大乱,失去了主心骨,他没了一丝主意。
罗宇的头一轰,炸了,一把握住靖的肩膀:“你说什么?不可能!师父一向聪明睿智,精于算计,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工藤的挑战?”
“我们的讲武堂让工藤的人放火烧了……爹气急……”靖嚎啕道。
罗宇一时傻住。讲武堂——那是井上庄园的标志。当初征服了日本列岛黑帮,恢复井上族徽荣耀之时,他们着手建立了讲武堂,大开大阖的穹顶,敞亮的武场,华丽的宴会大厅,那是他们声望日隆的象征。毁掉讲武堂意味着什么——井上庄园的倾覆!
“什么时候的事?”罗宇声
音立时喑哑。
“大火是前日半夜,直烧到昨日早晨才全部扑灭,一片灰烬。”靖说。
“怎么一点消息没有?为什么不告诉我?”罗宇追问。
“这事关井上庄园声誉,我们当然极力封锁了消息。你在这里,要做顾家的入赘女婿了,我们怎么好意思打扰。”靖为难。“而且爹一辈子那么高傲,他自是不愿意向你低头——”
“你糊涂——靖!”罗宇恨道。
“我知道了。现在爹病的很重,所以我赶紧来求你了。我——”靖殷切地看着罗宇。
“他是我师父,我怎么会不救?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回去。”罗宇急切。
然后他看向江尘:“爹,我必须回去救我师父……”
“我知道。你本来也预备回去的。只是你此行凶险,我想你还是先去探探情况,救你师父要紧,枫儿暂时留在我身边比较好。”江尘说。
“谢谢,您替我想得周到。我把辛巴留下,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过也要小心工藤的调虎离山。我会及时沟通消息,这一两天稳定了那边情况,再做打算。”罗宇恢复了从容冷静。
“好。”江尘也不多说:“宇儿,你注意自己的身体——”
他们都知道,工藤能将井上秀石打伤,功夫当真高深莫测,未来的路已是凶险至极。
罗宇终于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顾枫,歉意地:“你等我去处理一下——”
顾枫知道,他这样的境况下去日本,已经远非昨晚决定的“去弄明白情况,当天返回那么简单”,情势就像刹不住闸的列车,随时可能脱轨。可是她打断了他的话:“你去就好。放心,我一定没事。我懂得照顾自己。安心等你回来。”
他知道她是最勇敢的女子,有幸得她,是他一生的福气。他可有福消受?他却展开个温暖的笑容:“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地回来。不会太久。我随时给你消息。”
“恩。”她笑着应道。
他拥住她,她就势紧紧地搂着他,他们不可以只有这一个告别的拥抱啊。她为什么脑海飘出这样的想法。
那天罗宇和靖匆匆离去。
回忆里的顾枫呆呆地坐在椅上,思绪忽忽悠悠。伏在她身边的辛巴似乎知道她的心事,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腿骨。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摸在它头顶,就想起那次去他的公司,他在办公桌上忙碌,不抬眼调侃道:“辛巴不喜欢别人像摸小猫小狗一样摸它的头……”眼睛就发湿,她努力地压下去要流泪的感觉,从心心相印,她决定把自己全权就给他时起,她就告诉自己,做大哥的女人不可以流泪!
还是他刚到井上庄园来电话报了平安。一天过去了,他还没有消息给她,她虽有些急不可待,却忍着不想做个粘人的老婆。
老婆——他们的婚礼——可不可以给她一天名正言顺的日子,就一天也好。她的心冷寂寂的——似乎灵魂都跟着在震颤。
作者有话要说:呼唤看文的你,给个响动。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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