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肖罗宇的婚姻,她注定要失去自由,已经别无选择。
顾枫无悔。
顾晓领着江一帆穿过院子里的草坪,往屋内走来。远远地可以看到四处都是巡哨的保镖。走的近前,已经看到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似百无聊赖,金色的豹子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一帆站住脚步,心中苦笑,这难道就是她选择要过的生活?像金丝雀一样被关在笼子里,活动空间受限,人身安全有虞。这样的生活可有趣味?
顾晓见一帆停了,也停下脚步,看着好友消瘦的脸庞,于心不忍:“一帆,真的很抱歉——”
那男子冷眼看向他:“你为什么道歉?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如果要道歉也是他们两个人吧。”
顾晓吃了一惊,从前的一帆似乎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这次之后的一帆好像有些不太一样,抑或是自己敏感了?
他们不语,并排走进门去。生人靠近,辛巴立时直起身躯怒睁豹目呲起尖牙,随时就要发起攻击。顾枫看到是哥哥和一帆,及时地唤住:“辛巴,他们是我的客人。”
辛巴才倨傲地打量了下来人,收敛起攻击性,重新蹲坐了下来。
顾枫见一帆沉着脸不语,只好起身先打招呼道:“一帆,对不起啊,我现在外出不太方便,只能让大哥请你来……”
“没关系,你有事吗?”他的语调冷冷的。
果然顾枫的表情有丝诧异。
一帆心里既难过又凄凉,她习惯了他的温言细语,好像他就不会发脾气一般,可是她又是怎么对待他的真情,弃之如履,戏耍伤人,从她遇到肖罗宇那个男人起,他就成了超级大备胎,无论他怎么做,花多大的耐心和勇气,她都不回头不珍惜。可是他就真的无能到恨不起来,直到此刻,他故意冷起脸,不过不要她的同情和怜悯。这样最后的告别方能有些尊严吧。
见一帆始终板着脸,顾枫心里的愧疚更深,情急下直接对着他弯腰深深地行了个礼:“一帆,我特别特别地抱歉。我对不起你,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一切都好,我会祝福你——”
一帆一愣,连忙伸手扶她:“这是干什么?”
“你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顾晓无奈。“我把这里让给你们两个人。”
顾枫仿佛才反应过来:“对的,帆哥,你坐。我沏了你最爱喝的云顶茶。”
她唤他“帆哥”,多少钩沉出往事,他不好不坐。她莹莹如玉的手为他倒上茶,手指上那枚豹眼戒指闪了他的眼。
一帆解嘲地笑笑:“其实还有什么好聊呢?”
“也不是这样了。只是上次惹你负气走掉,想着事情总该有始有终,是我该为我的任性和无理给你道个歉……”顾枫低低地说。
“然后道个别吧。”一帆提醒道。
“这么多年的相处,除了两个亲哥哥以外,你就是我的哥哥,我们这个家随时都欢迎帆哥光临,我们就像亲人一样……”
“话说到这里,”一帆逼自己冷下心肠:“小枫,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见面吧。坦率地说,我付出过太多,虽然曾经都是无悔,可是到头来伤的无法喘息跟重新开始。所以,我们就天涯各边各自平安为好。”说罢起身。
“帆哥——我知道我不能要求你。我甚至想不好用什么样的方式表达我的歉意——”她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其实不需要。是我自作多情还死不悔改。是我的错。”一帆扭头不看她。
“留下吃晚饭吧。我能想到的就是——想给你做顿晚饭吃。这么多年都是你照顾我,迁就我,我不是想弥补什么,只是想表
达一下我的心意。什么时候你觉得我们可以相处成朋友——”她难过地说。
“那个似乎不太可能,起码我还不能。”一帆痛苦,不愿她见:“饭就算了,我们就此分别。”
“帆哥——给我个机会。”顾枫恳求道。
一帆内心挣扎,其实他何尝不想多看她几眼,哪怕终将分离,看到她心里还是不舍,他真是犯贱,就像前生欠了她的今生还不尽。
见他似乎有所松动,她劝道:“我的手艺练得不错了,你尝尝吧,权当捧个场。”
“好吧。”他坐了回去。看她欢天喜地地冲进厨房。她天性对许多事物好奇,永远有干不完的新鲜事想要尝试,除却做饭一样,她从来都是君子远庖厨。他们婚后,她无数次说过要学做饭,却从未付诸行动。何时起大小姐能够洗手做羹汤。她宁愿为肖罗宇去下厨,为他练就厨艺——想到这里,一帆的心就尖锐地疼痛。
顾枫在厨房里忙碌,一帆不觉跟在门口追逐她的身影。她的动作看上去的确很娴熟,看来世上没有会与不会,想与不想,只有爱与不爱。爱,就想去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