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回到房间之后,云宿川正在洗澡,沾了血的衣服已经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筐里,江灼拎出来摸了摸上面的血迹,脑海中灵光一闪,还真的叫他想起一件事来。
他过去拍了拍浴室的门:飘飘,飘飘?
里面的水声一停,云宿川在里面嗯了一声。
江灼道:你快点,然后我有事要告诉你。
云宿川果然迅速,几分钟之后就从浴室里出来了,江灼又进去匆匆地冲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见对方已经换了件干净的白T恤坐在桌前,半干的头发显得有点炸,正手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灼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将毛巾往旁边一放就坐到了云宿川的对面,说道:我知道你说的血溪本来应该在什么地方了。
嗯?云宿川刚才坐在外面的时候,已经把他想跟江灼说的话在心里过了好几遍,此时心中思绪万千,但听江灼这样说,还是打起精神问道:那你说是哪?
江灼打量着云宿川的神色,沉声道:呼云山。
云宿川抬眼道:你确定?
江灼玩味地看他一眼,说道:应该不会出错。呼云山是上古时期一座有名的仙山,传说其中玉石满地,遍生灵宝,有数不尽的宝藏可以挖掘,是修行之人心中的圣地。当年仙魔大战将其掀翻之后,连地点在何处都成为了一个秘密。不过山中的一些宝物还在部分典籍的片段当中有过提及。其中不昼石、血溪、牙刀鱼等都有记录。
云宿川看了江灼片刻,问道:什么典籍?
江灼道:我忘了,很小的时候肯定在什么地方读到过,印象不深,直到听你说起那条血溪之后才回想起来一些。
云宿川自语道:也就是说,咱们去的那片地方,很有可能是呼云山的幻影?那呼云山呼云山当年的废址应该也不会离这里太远才对。
或许跟诅咒有关系。江灼道,这场诅咒的规模竟然如此之大,能凭空创造出一个幻境把咱们都引进去,说不定就是借助了外力呢。
如果这个推断真的应验了,那可是一个大发现。你一会再跟特案组那边报备一声吧。
云宿川垂下眼帘,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个杯子推给江灼,慢慢地说:另外,我也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江灼早看出来他心里有事了,闻言点了下头,手伸向后面干脆利落地将两扇窗帘一拉,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江灼问道:你想说什么?
云宿川拿出不昼石,放在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他说:这块石头,一直在我这里放着。因为上次听说了单静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想要获取新生,总是得付出一定代价的。所以我不希望你插手这件事情,本想这次综艺过后,先想办法把石头的用途打听清楚再说。
其实刚才说到呼云山的时候,江灼就对云宿川神色间的异样隐有猜测了,此时也没说什么,端起茶水喝了,空杯子在指尖微微转动,等待着云宿川接下来的话。
可奇怪的是,明明我什么都没做,近来有的时候却能够感觉到心跳。本来我就在怀疑这件事跟你有关系,结果你知道我刚才在血溪那里看见了什么吗?我看见一头鹿从里面叼了快不昼石出来,救活了它本来已经没有生机的同伴。
江灼脸上终于露出些许诧异之色,云宿川道: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我看见这一幕,那感觉真的是难以形容。
小灼云宿川凝视着江灼,轻声问,这一阵你到底干什么了?
这件事还真的是阴差阳错,不过以云宿川的头脑,即使没有无意中发现那条血溪,意识到江灼的举动也是迟早的事情。
江灼之前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心里清楚云宿川如果知道他这样做一定不会配合,江灼纯粹是嫌跟他掰扯起来很麻烦,但人家知道了,他当然也没什么可赖的。
江灼轻咳一声道:反正就是如你所见。不昼石确实需要鲜血温养才能使用,我就往石头上滴了几滴血。
云宿川举起杯子来抿了一口水,又慢慢将杯子放下,几滴水溅出来,洒在了桌面上。
他冷冷地说:然后呢?
他很少有这样的神情语气,也不是严厉,倒有点像小时候闹脾气赌气似的,江灼多少心虚,难得多解释了几句:
我用这种方法之前已经调查过了,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坏的后果不过是折几年寿,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真能换你一颗心,还算是咱们值了。我也不是没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云宿川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江灼多少也得付出一些代价,也早有思想准备,可是听见阳寿两个字的时候还是觉得心头一刺,一拍桌子怒声道:你有分寸?你有个屁分寸!那是命!是你说想少几年就少几年的?
他这火气压了不是一时半会了,江灼却不以为然,说道:我不告诉你就是因为知道你会这样。那你说怎么办?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帮你恢复成人的宝物,有可以使用它的方法总不能放弃吧。活到70跟活到80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你!你真是
云宿川一贯伶牙俐齿,却被江灼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咬着牙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又走回到桌前,冲着江灼一字一顿地说道:无论怎样,要你付出任何的代价我都绝对不会同意。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有以后的人生,我已经这样了,我不希望这件事再把你卷进来。
他压住心头的惊怒与冲动,将语气放缓,努力好声好气地说道:小灼,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何箕当年的放弃一直让你如鲠在喉。他为了自己追求的那些东西不顾你的安危,但我不一样,我心里你永远比这世上的任何都要重要,包括我自己。别犯傻了。
江灼深吸一口气道:宿川,你听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真的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这件事最好的选择就是
云宿川听着他的话,眼中的情绪渐渐沉了下去,忽然一声不吭地将桌上的不昼石拿起来,紧紧攥在手心里。
江灼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云宿川的举动,在这一瞬间忽然意识到了他想干什么,脸上顿变,沉声喝道:放下!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倏地起身过去,伸手抓向云宿川的手腕。
云宿川猛地侧身一闪,江灼那一抓空了,但他自己因为这下过猛的动作退到了房间一角。
江灼扑过去,一把扭住云宿川的衣襟将他按在墙上,云宿川将手背到身后,江灼道:你把东西给我。
云宿川一语不发,也没有让步的打算,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反擒住江灼的手腕,同时抬脚绊向对方小腿。
两人都紧盯着对方,各不相让,手与脚绷紧了力气,在沉默中无声地较量。
终于,云宿川猛地发力,把江灼甩出两步,侧身闪出墙壁夹角的位置,江灼却趁着这个机会扑了上去,同时脚下一扫一勾,把云宿川按到了地上。
他扑在云宿川的身上,粗暴地扳他的胳膊,云宿川在地板上躺了片刻,这回却没再反抗,轻叹了口气,任由江灼掰开他的手。
不昼石的粉末是晶莹的蓝色,从云宿川的手中流出来,堆叠在地面上,凉气静静地氤氲开来。
江灼喘着粗气,抓着云宿川的那只手还因为用力过猛而轻轻地颤抖着,他的眼睛看着那堆蓝色的粉末,突然一拳挥到了云宿川的脸上,吼道:你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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