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直播成精APP 醉又何妨 2549 字 2023-09-26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也没了。云宿川轻描淡写地道,现在谁也不用惦记这事。

你!江灼半跪在地板上,气的揪住他的领子,直接把云宿川拽到自己面前,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不昼石,不昼石!!之前找了那么多能让你变回人的办法,我好不容易才从幽灵手里抢下来这样东西,你居然给毁了?你是不是故意要和我作对!我付出那些代价心甘情愿,过去咱们一起经历过多少危险,你也曾挡在我的面前,我也没说过什么,现在你又在这里计较个什么劲?

那能一样吗?近在咫尺的距离,云宿川瞪着他,厉声道:我喜欢你,你他妈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明明是即便放在心里想一想,都美好到让人想要微笑的一句话,却被他这样怒喝出来,声色俱厉,平时的温雅笑谑都不见了踪影。

哪怕是江灼都从来没见过云宿川如此失态的一面。

他的手还放在云宿川的领子上,胸口微微起伏,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没有明白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

云宿川心中也是百般滋味,但他的话既然说出了口,就没有收回去的打算。

云宿川直视江灼的双眼,又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喜欢你。江灼,可听清楚了。

第95章坦白

江灼看出了云宿川眼底的认真,所以那一瞬间,他觉得对方可能是疯了。过大的信息量混乱地在脑海中冲撞,江灼说了个你字,下面却不知道该接什么。

云宿川沉声道:就是这样,不用怀疑。我这辈子心里盛不下别人了,你有事我也活不下去,所以我为你付出什么都是应该的,那也是为了我自己。

他握住江灼抓着自己领子的那只手,一点点地放了下去:

但是你不一样,我在你心里没有那么大的分量,最起码我不是你的一切别犯傻,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否则你救了我,我也受不了,你别逼我了。知道吗?

总算说出来了。

刚才把那块不昼石生生捏碎的时候,云宿川的感觉都没有过如此强烈,此刻那短短的我喜欢你四个字,却好像当真带着一种掏心挖肺的痛苦与痛快。

多少次的欲言又止、无言以对,将心事小心翼翼地捧着藏着,怕他知道,又想让他知道。最后也只能化进云淡风轻的玩笑中,一次次装作不经意地表白。

现在江灼会怎么想呢?厌恶或者愤怒,还是自己心中可以抱有一些隐秘的期待

厚重的窗帘将窗户整个遮住,房间之中光线微薄,金灿灿的夕阳被过滤了一层,艰难地洒在两人身上。江灼半跪在云宿川对面的地板上,逆着光,脸上的表情看不大清楚,那双眼睛却依然如往日般黑白分明。

他们对视着,周围一片寂静,几乎可以听见急促的心跳,与血液的奔涌。

过了一会,江灼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什么时候的事?

云宿川道:很早,我也不知道,反正高中就已经喜欢了。

江灼从来没往这里想过,只觉得最荒谬莫过于此:你、怎么

他低声道:怎么可能?

对于江灼来说,云宿川是最熟悉最亲近的人,是跟他相互扶持着一起长大,余生还要继续彼此陪伴的人。但从云宿川那句话说出口,两人之间就有什么东西遽然改变,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云宿川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江灼的问题,他坐了一会,看着夕阳透过窗帘缝隙映在地板上的光斑,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傍晚,你自己坐在窗前的地板上搭积木,我爸爸推我过去,让我跟你一起玩,和你说话。他们都觉得是我在陪你,其实不是的,是我每天都盼着能和你在一块,我从小就喜欢你,爱跟你玩。

江灼默然无语,云宿川缓缓地说:长大了之后也是如此,你是我生死相交的兄弟,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地位能比你重要。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想要的更多。我想跟你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想每天早上睁眼就能看见你,想每天晚上回到家中能和你一起吃晚饭,我喜欢听你说话,喜欢看你笑,会有欲望,我不愿意咱们之间会出现任何一个人,比你我还要亲密

云宿川看着江灼,字字郑重:你问我怎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喜欢你。

晦暗的光线中,他眼中的热烈如同燃烧的火焰。

可我江灼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直截了当:无法接受。

他说道:你死心吧。

云宿川唇边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这么多年的求之不得千锤百炼都过来了,他听到江灼的回答,心中竟也没有太多痛苦失落的感觉。

毕竟这就是江灼的性格。他现在自然不可能对自己抱有同样的感情,也就不会留出半分暧昧游移的余地。

所以云宿川也轻描淡写地回答他:你让我死心不可能的,这谁也控制不了。

他一边说,一边并指在地下那堆冰蓝色的粉末上面一点一提,一片红雾从上面蒸腾而出,凝聚成滴。

江灼心里一片茫然,怔怔看着,云宿川牵过他的手,他下意识地一抽,没有抽动,云宿川的指尖就在他掌心一滑,原本被注入的鲜血寿命重新归还。

做完这件事,他把江灼的五指包拢,轻轻握成拳,垂眸笑了笑道:你的,收好,不要随便给人了。我可舍不得用。

云宿川的眉宇间有些失落惆怅之色,看过来的目光当中却依旧带着脉脉温情,江灼深吸口气,几乎不敢看他:你先别说了,你先让我冷静一下。

他整个人简直都恍恍惚惚的,急需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沉淀一番,说完之后梦游一样从地板上站起来,开门就要出去。

两人本来住一个房间,云宿川起身拉住他道:你要去哪冷静?

江灼还没想好,顿了一下,云宿川弯腰将地上翻倒的椅子扶起来,说道:还是我走吧。你在这待着,我去外面开一间房,今晚不回来了,你自己好好睡。

他怕江灼拒绝,说完之后推开门就出去了,走的干脆利落。

直到走出好长一段之后,云宿川的脚步才停住了,他靠在墙上,缓缓地舒出一口闷气,手心背后,均是薄汗微湿。

就在刚才,他有那么一刻,真的想疯上一回,不管江灼愿不愿意,占有他,把他带在身边,永永远远地在一起,用最为粗暴的手段达成自己的心愿。

可是云宿川也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那样做。

就像他对江灼说的那样,他到现在也记得两人初见的样子。那个孤孤单单的小男孩,独自坐在落地窗前,沉默地搭着一盒积木,他背后是摇摇欲坠的夕阳。

四岁的云宿川走上去,想逗他开心。一如二十多年后的今日,他还是希望江灼能够开心。他永远不会伤害他。

云宿川站在原地抽了根烟,这才随便找了个借口去跟梁导演说了一声,独自在拍摄地的就近的地方找了个旅馆住。

江灼在窗前站了好一会,目送着云宿川从院子里出去,见他的状态似乎还好,这才重新拉上了窗帘。

他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绕了几圈,然后一头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烦到想闷死自己。

他心里无端愤懑,也不知道是生气云宿川竟然瞒了他这么多年,还是生气自己太过迟钝,不能给对方回应。如果今天说这些话的换一个人,江灼看都不会再多看对方一眼,只可能干脆利落地从此断绝往来,但是云宿川对于他来说,终究是不一样的。

江灼狂躁地捶了旁边的枕头几下。

枕头道:哎呦,生气啦?

江灼的手一顿,枕头友好地说:生气就多捶两下呗,反正我也不怕疼,也捶不坏。做人做枕头,最重要的都是开心。

云宿川的床在旁边说道:你自己叨叨什么呢,人类又听不见你说话,没长嘴还那么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