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2)

歆则是一脸茫然。

鲁叔疑心重,一把将刀抽出,对车内道:“既然认出你来了,那我便不客气了。”

“等等,”莫尘垚赶紧掀开帘子跳下车来,伸手按住鲁叔道:“这、这是我妹妹,交给我来。”

“妹妹?”鲁叔蹙起眉来,什么时候莫尘垚多了个妹妹。

温姝婵见莫尘垚终于现身,气势汹汹拎着裙子就走了过去,莫尘垚神情不明地迎上前,二人一碰面,还未开口,莫尘垚便将她强拉去了一旁。

走了十多米远,这才松开手来。

温姝婵瞪着他,也不说话,就是在等他自己招来。

莫尘垚抿了抿唇,开口道:“这一年多对婵妹妹甚是想念,只因四处游历居无定所,所以没能书信一封,婵妹妹莫要怪罪。”

温姝婵冷笑一声,继续瞪着他。

莫尘垚摸了摸鼻子,试探地道:“这么晚了,不如我先送婵妹妹回去吧?”

“急什么,马车里不是还位个友人么,垚哥哥怎么不说介绍一下?”

温姝婵终于出声,然莫尘垚听后顿时愣住。

柳歆父母双亡,自幼便跟着唱班在槐州四处卖艺,白月筎初见便想到了自己,心生怜悯,将柳歆赎回当了养女。

然莫尘垚赶去槐州的时候,白月筎却早在一年前因病去世,那些证据的原件被柳歆保管着,鲁叔与莫尘垚证明身份之后,柳歆便将东西交出。

然白月筎临死前,曾道出一件事来,李叔生前将赤金令藏到了一个地方,他将地点写进了一首赠予白月筎的琵琶曲中,只有参透那段琵琶曲,才可得知赤金令藏匿的地点。

莫尘垚拿了词曲后打算离开,鲁叔却见柳歆孤女一人实在可怜,好说歹说这才说动了莫尘垚,将她一并带回了洛京。

柳歆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在词曲的解析上对莫尘垚帮助很大,且也是个不娇滴的,昨日寻了一夜也并未有一句怨言。

然而这些定是不能与温姝婵说,顿了顿,莫尘垚道:“不过是故人之女。”

温姝婵翻了记白眼,挑眉问道:“哦,原来是个女子,那么大晚上你带她出来作何?”

莫尘垚略微迟疑道:“有些要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温姝婵不依不饶:“孤男寡女大晚上要做什么要事?怎么还就说不清楚了呢?”

莫尘垚是从未往那个方面想过的,猛然被温姝婵这么一问,顿时就红了脸,慌忙道:“婵妹妹莫要误会,我当她是妹妹而已。”

“妹妹?”温姝婵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也没察觉出她此时说话的语气,带着股醋劲儿:“垚哥哥的妹妹倒是挺多啊!”

若是之前的莫尘垚,定会着急地摆手解释,然而今日的莫尘垚,慌乱了片刻后,面上的红晕忽然消失不见,眉眼中剩出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仿佛在这一刻,莫尘垚不再是她认为在这一世早已变得不同的那个莫尘垚,而成为了上一世,那个人虽在眼前,而心却远在天边的人。

“婵儿莫要闹了,伯父伯母会担心的,该回去了。”

莫尘垚说着,便拉住了温姝婵的胳膊。

“我闹?”温姝婵抿起唇,心头莫名生出一阵委屈,她匆忙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莫尘垚叹了一声,也不知怎地,温姝婵这会儿的举动竟让他有些许的欣喜,似乎因为这样的行径代表着她是在乎他的,特别在乎……

但是她的身份,让他万不能将事情真相道出,所以莫尘垚心里虽然急,面上却越来越镇定。

温姝婵也知道一时半会儿问不出来了

,便冷声道:“不敢耽误你莫公子照顾妹妹,我先回了。”

温姝婵转身便要离开,莫尘垚却忽然将她拉住,这次力道之大,让温姝婵都忍不住蹙了眉头。

“莫要胡说,这个妹妹与你是不同的。”莫尘垚下意识便脱口而出,说完后,他自己都愣了片刻。

温姝婵却再也没了耐心,一把将他甩开,然而刚走一步,莫尘垚又追了上来将她拉住。

温姝婵终于是受不了了,转身就是一掌,哪知莫尘垚纹丝未动,一掌直接拍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掌力道不小,莫尘垚胸口震得生疼,忍不住咳了几声,依旧没将握着的那只手松开,他望着她,哑着声道:“可有消气了?”

这一瞬间,温姝婵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抿着唇一言不发,莫尘垚抬起另一只手,替她将额前的一缕散发别至耳后,低声道:“能帮我瞒一下回来的事么?”

也许方才那一瞬,她莫名其妙生出的一丝丝感动,在莫尘垚这句话出来后,瞬间破灭。

她打开莫尘垚的手,再次板起脸道:“五日,给你五日的时间,要是你愿意告诉我实情,我便帮你瞒下。”

不过就算莫尘垚不说,她也不打算将此事到处出宣扬,且不说旁人问起她如何知晓,就是这么一搅合,可能她和莫尘垚的婚事都要告吹了。

然而她不能对莫尘垚说这些,所以一本正经地说完,便甩袖离开。

温姝婵的马车走远后,莫尘垚才回到了鲁叔跟前。

鲁叔问道:“那女子是谁啊?”

莫尘垚如实回答。

鲁叔颇为惊讶:“就是那个小姑娘啊,都长这么大了。”

鲁叔说完,忽然一把按住了正要上车的莫尘垚,一脸认真地道:“你可不能因为男女之事,耽误了正事。”

莫尘垚淡道:“鲁叔放心,我心里有数。”

上了车后,莫尘垚对柳歆道:“这两日是我想的不周,明日你便不用跟着了。”

他对男女之事向来没有太过留意,所以一直没有觉察出不对来,如今被温姝婵这样一闹,他才恍然发觉,柳歆是个女子,夜里跟在他和鲁叔身边,的确是不合适的。

柳歆动了动唇,想要对面前这个男人说什么,却忽然想到了白月筎生前的教导,若是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切莫要心急,上赶着送的,他们多为不喜。

想到这儿,柳歆点了点头道:“那我白日里多做参详,若是有何发现,便及时告知公子。”

莫尘垚神情飘远,轻嗯了一声,便没再言语了。

这几日,温姝婵得到许明的消息,皆是说柳歆成日待在客栈,偶尔上街转转,没再被马车接走过了。

温姝婵心头莫名松了松,可等到第五日,还是未等到莫尘垚的解释,她便又烦闷起来。

莫尘垚就是个表面看了起来有些傻愣,内心却是比谁都精明的,他定是认准了她不会卖他,所以完全不当回事。

这一世温姝婵多次告诉自己不要再活得憋屈,可没想处处自在的她,还是在莫尘垚这里栽了跟头。

哪个女子不想端着,不想把自己活成个仙女模样,可现在的她,还未出阁就已然成了怨妇。

温姝婵越想越气,甚至有种干脆豁出去,让邹氏给她好好挑门亲事的念头。

荷花宴这日,温姝婵象征性在园子里溜达了几步,便闷闷不乐地独子坐在小桌前吃起茶点。

别说,几块儿荷花糕下肚,再配着荷花露水沏泡的茶,温姝婵烦闷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看来温辛恒曾说过的那句“美食就是力量”,还是有些根据的。

李婉卿与几个小姐放纸鸢回来,将温姝婵带去了一处较远的凉亭中。

李婉卿挥退下人,拿出块儿牛乳糖递给她道:“我记得递出的请柬上,有你三哥和四姐姐,怎么没见他们两个来啊?”

温姝婵拨开糖纸,见里面还有薄薄一层纸,正要撕开,却见李婉卿笑着摆手道:“那是我们厨娘特质的糖衣,不用剥开就可以直接吃的。”

“如此啊,”温姝婵对李府的厨娘是越发好奇了,她将牛乳糖放入口中,浓郁的香甜味儿顿时在口中化开,一种极为享受的表情呼之欲出,她不由称赞道:“这也太好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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