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柳歌姬本名柳歆,上一世温姝婵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她与莫尘垚成亲之后,莫尘垚在二十岁的时候去槐州巡案才将她带回洛京的,也就是三年后。

这一世由于温姝婵的作用,莫尘垚提前去了边漠历练,而在原本去边漠的时候却去了江南,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提前了。

不对,温姝婵猛然反应过来。

莫尘垚是去江南游历,而槐州却在大俞之北,那么他是怎么遇到的柳歆?

温姝婵越想胸口越闷,堵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索性直接上车,便要车夫追上。

萃茶也觉出不对劲儿来,来不及多问,赶忙先劝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府吧,不然老爷夫人怕是要责怪的。”

温姝婵忘着前面空荡荡的街角,无奈地叹了一声,即便现在要追,怕也追不上了。

她想了想,将许明叫到马车跟前,小声道:“方才那个姑娘你可见到了?”

许明点了点头。

温姝婵又道:“这几日帮我盯住她,一有消息去温府南边的侧门,给家丁说找萃茶便可。”

交待完后,温姝婵合上车帘,车内气氛一下跌到冰点。

温姝婵就这样冷着脸回到温府,由于昨夜一宿未眠,这会儿她头脑发晕,只喝了半碗粥,便倒头就睡了。

醒来时天色已亮,萃茶拿来了请帖,七日后李府办了荷花宴,邀她前去。

温姝婵将帖子搁在一旁,洗漱后就去了正堂,温实诚腰受了伤,这两日告假在家,一家人许久没有这样一道用午膳了。

温辛恒夹了一块儿排骨,讨好似的放到了温实诚盘中,道:“爹,过几日李府设宴,我陪着妹妹一道前去吧。”

温实诚斜了眼他,直接问道:“抄几遍了?”

温辛恒扁扁嘴:“十、十遍。”

温实诚冷声道:“抄完自然便能去了。”

说着,将那排骨又夹去了邹氏碗中,没好气道:“好的不学,专学这些有的没的,你瞧瞧人家李府的李曻,和你同般岁数,拿过多少次诗词会的第一,你再看看你?”

温辛恒嘀咕道:“我们的喜好不同而已,要论武功,他可打不过我。”

温实诚气道:“你……”

“好了,”邹氏怕父子俩饭桌上打起来,赶紧叫住:“吃个饭就不能少说两句。”

温实诚长出了口气,半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缓和了些许,缓缓道:“李家世代书香门第,李曻这孩子也是仪表堂堂,我瞧着挺不错的。”

说着,他递给邹氏一个眼色,邹氏反应过来,连忙应和:“是啊是啊,那孩子我见过,特别懂礼。”

她扭头看着正在默默吃饭的温姝婵,问道:“我听说,你和他们家姑娘很是投机?”

温姝婵没抬眼,只是点了点头。

夫妻俩含笑对视一眼,温辛恒则似笑非笑地望着温姝婵。

温姝婵再瞧不出来,那也真是脑子不够用了,她放下碗筷道:“垚哥哥好像回来了吧?”

邹氏顿了一下,随后便摆手道:“没呢,昨日娘才问过你林伯母,说他最快也得开年了。”

温姝婵忽地皱起眉来,怎么莫尘垚是偷摸回来的?

温姝婵不放心又问了一遍:“娘是昨日什么时候问的林伯母?”

“昨日我同你林伯母一道用的晚膳,那时候问的,怎么了?”

邹氏明白女儿心思的,可眼下她的婚事耽搁不得,所以昨日就赶紧约林氏见了一面,特地问了莫尘垚的归期。

温姝婵一听,这胸口又闷了起来,像是堵了块儿大石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没事。”温姝婵摇了摇头,擦了唇角后,起身回了屋。

没多久,萃茶便拿来了许明送来的字条。

许明是读过几年书的,虽说字有些歪歪扭扭,好歹也是能辨认得清。

“昨日渐黑出门,今日天亮而归。”

这么说来,莫尘垚与那柳歌姬在一起待了一整晚!

温姝婵将字条揉成一团,用力扔进了竹筒中。

也不知为何,上一世这个柳歆出现的时候,她的情绪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甚至还乐呵呵的帮莫尘垚纳了妾,可为何这一世,一想到她们共处那么久,她便心里难受得紧。

是因为自己的婚事还没有着落,而莫尘垚却在逍遥自在的缘故么?

温姝婵也说不清了,索性叫上萃茶出了府,打算今日在客栈蹲点莫尘垚。

她不敢用温府的马车,待来到客栈,就差萃茶在街上雇了辆马车。

日头渐落,温姝婵在马车内都小憩了一觉,这才将莫尘垚的马车等到,如前之前一般,柳歆还是掩着面,迅速钻入了马车。

温姝婵立即来了精神,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车夫照她吩咐跟了上去,还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落花无情,镜中月……”马车中,柳歆轻吟出声:“若是藏头来看的话,是洛京无误了。”

莫尘垚点道:“城山佳人,娇似雪,这句点名就在城郊。”

“夜雨闻铃断肠声,圆荷盖水垂杨暗,树阴照水爱晴柔,林断山明竹隐墙。”

柳歆将后面几句全部念出后,这几句话中,出现过三次水,洛京只有南边的城郊有条河流,所以昨夜他们沿着河流寻了一整夜,却也未寻到赤金令。

“不会那么简单,想必是咱们遗漏了什么,今夜再沿着河流往上寻寻,若是再寻不到,那便是咱们猜错了方向,得换个思绪了。”

莫尘垚话音刚落,便听鲁叔在外闷声道:“咱们被人跟稍了。”

莫尘垚心头一紧:“那便调转车头回城去。”

鲁叔啐了一声道:“回去干什么,回去还如何知道被谁跟了?”

说着,他又加快了速度,直奔郊外林中。

林子里比外面黑了许多,萃茶不安地拉着温姝婵道:“小姐,咱们这到底是跟的谁啊,要不然还是先回去吧?”

温姝婵这会儿拳头正握着,有股捉奸的架势,哪里肯被劝动,她眼神坚定:“别怕,不管是谁,他也打不过我。”

“啊?”一听可能还要动手,萃茶手心都开始冒汗了,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劝说:“往常小姐做什么,萃茶也不会多问,可眼下外面越来越黑,这……”

萃茶还未说完,马车便忽然停了,车夫在外道:“小姐,前头那辆车停下了,咱们该如何,是跟上去,还是?”

温姝婵没吭声,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车旁,蒙着面,向这边喊道:“敢问兄台跟随一路,有何贵干?”

鲁叔一面问着,一面将手伸向车板下藏着的砍刀。

温姝婵当然知道这么大一辆车跟着,早晚得被发现。

她今日本就打算找个地方和他正面谈一谈,所以没有躲避,直接跳下车来,扬声道:“莫尘垚,你出来。”

车夫托着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样捉奸的现场他见得多了。

车内萃茶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伸出头张望着。

gu903();莫尘垚也在车内白了脸色,柳